楚乘风抿唇,证据他是一个没找到,他跟踪了顾槐许久,但这人龟缩在家里,一直都不出来,也没人去找他。
今日上朝是大事,父皇诏他入宫,他才看到这人。
如果顾槐当真参与进去,恐怕这一次他会连同他的盟友,将罪名安在太子身上。
果然,顾将军站出来:“还请陛下早做决断。”
紧接着,几位文臣和武将也站出来,谏言道:“还请陛下早做决断。”
殿内因为这话安静如斯,楚青玄不说话,谁也不敢继续说话。
“呵呵。”
清朗的笑声在殿内响起,还是楚乐琂打破了这寂静。
所有人看向他,面露疑惑,太子现在还笑得出来,难不成被吓疯?
都说太子胆小怕事,如今要被砍头,被吓疯了也正常。
楚乐琂收敛笑容,转身看向顾槐,清澈的眼眸望着顾槐,冷冷地问:“顾将军,当初你收殓本宫的“尸体”时,那尸体穿的是什么衣服?”
顾槐被那眼睛盯着,莫名有些发凉,可想到楚乐琂除了有太子的名号,没有其他的本事,觉得是自己错觉。
笑话,他一个废物太子,哪里有这样的威压?
顾槐:“青色衣裳,上面绣着梅花。”
左辞也说:“嗯,当初顾将军也是这样对我说的。”
下一秒钟,楚乐琂转向楚青玄:“父皇,当初儿臣的确穿了青色衣裳,上面绣着红色的梅花。”
这话一说出来,楚乘风慌了,楚云霁一言不发。
一直不说话的宏清抓着栏杆就往上爬:“陛下,草民没有说谎,真的是太子杀了慧禅大师!”
闻言,楚乐琂呵斥道:“闭嘴!”
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了,老子还没说完呢,如果我苟不到大结局,做恶鬼也要缠着你。
所有人被楚乐琂突如其来的威压吓到,连楚青玄也皱了皱眉。
444:【宿主,原主是不敢在朝堂上这样放肆的,你崩了,正在发送惩罚,惩罚是……】
楚乐琂:【闭嘴,现在保命呢,多少时辰我都接受。】
小命要紧。
不就是被江俞深使唤吗?
我认了。
楚乐琂抬起头,手指都在颤抖,他抓着自己的手,努力平静下来:“父皇,儿臣知道大家不会相信,可事关性命,儿臣必须要为辩解一番。”
楚青玄眸色沉了下来:“你说。”
楚乐琂:“那日,儿臣求了平安符之后便离开,离开的时候是午时,那个时候,儿臣穿的可是母后送我的蓝色长袍,至于青色长袍,是到客栈时换下的。”
“顾将军带回来的尸体是刺杀儿臣的刺客,为了不被刺客追杀,我和他换了衣服,这事,父皇也知道。”
顾槐皱眉,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说完,楚乐琂转头看向宏清:“本宫就奇怪了,明明是蓝色的,你怎么就看成青色的了。”
色盲也是红色和绿色分不清,你这青色和蓝色都分不清了。
宏清:“那个时候已经是酉时了,可能天色晚了,我看错了。”
楚乐琂:“这就更加奇怪了,既然衣服的颜色都看错了,你怎么就清楚地看到本宫的脸,又认定本宫是酉时从慧禅大师的房间里出来的?”
这话一问出来,宏清沉默了,慌不择言:“陛下,草民看到的真的是太子!”
楚青玄瞬间就明白了,宏清是被人收买了,他走了下来,狠狠地踢了一下宏清:“你这混账!谁给你的胆子构陷太子!拖下去砍了!”
宏清疼得龇牙咧嘴的,被硬生生地拖了出去。
眼看着楚乐琂要洗脱罪名,顾槐心里痒痒的,青色衣裳是他当着全城百姓说出来的,今日听见宏清说了一样的颜色,他正得意,没想到楚乐琂没有想象中那样蠢笨。
这时,又有人站出来了。
月朝使臣说:“虽然宏清说谎,不能证明他看到的人是太子,但太子也不能证明自己是午时离开的。”
楚乐琂:“……”
他的确没有证据。
希望江俞深能说到做到。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楚乐琂会被定罪时,有人悄悄进来,在李公公耳边说了什么,李公公一惊,小声对楚青玄说:“陛下,林大人回来了。”
楚青玄蹙眉:“他不是赶不回来吗?今天的朝会他不必参加。”
李公公:“听说是找到了凶手,已经在殿外等着了。”
楚青玄:“让他进来。”
林清浅进来,身后拉着一根绳子,绳子另外一头系着一个和尚,和尚嘴巴被人蒙着,狼狈地跟在后面。
见到这样场景的众位大臣:“……”
进来以后,林清浅便跪下行礼,“参见陛下。”
楚青玄蹙眉,面露不悦:“林爱卿请起,这是怎么回事?”
林清浅起身,凉凉地扫了一眼月朝使臣说:“陛下,方才臣在外面听到了许多,越矩之处,还请陛下恕罪。”
楚青玄:“朕听说你找到了凶手?就是这位?”
林清浅:“回陛下,方才使臣大人说太子没办法证明自己是午时离开的,依臣看,太子也不用证明,毕竟,有凶手亲自写的血书为证。”
楚青玄闻言,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面上保持冷静,吩咐说:“给朕呈上来。”
血书被呈了上去,看到血书内容,楚青玄怒斥道:“欺师灭祖,最后还将罪名扣到太子身上,来人,把这和尚拖下去,斩首示众!”
众大臣一脸懵,还没反应过来,楚青玄便看向两朝使臣:“月朝和云朝倘若还有想问的,朕命人抄写几份,送到驿管。”
两朝使臣对看一眼,不再继续下去。
“是。”
处理好使臣,楚青玄又说:“传朕旨意,道隐欺师灭祖,杀害慧禅大师,后又诬陷太子,罪无可恕,判斩立决!”
众大臣见状,立刻跪下来:“皇上圣明。”
楚青玄将目光定格在楚乐琂身上,说道:“至于太子,无罪释放,退朝。”
楚乐琂闻言,内心狂喜。
他终于不用死了。
“怎么?父皇都离开了,你还想跪着?”
楚乐琂抬眸,是楚乘风站在他面前,调笑地看着他。
楚乐琂伸出手:“皇兄,你扶我一下。”
楚乘风疑惑地问:“怎么了?”
楚乐琂小声说:“腿软……”
看着楚乐琂有些惨白的嘴唇,楚乘风哈哈大笑,还是那个怂怂的太子殿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