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乐琂闻言,转头看向天羽,这小太监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的眼睛里泛着光,带着祈求。
这小子就是想去吃飘香楼的东西。
但楚乐琂并不想带天羽跟着自己去。
这小太监太笨了,比自己还笨。
更何况,以江俞深的尿性,绝对会把他往死里整,要是带天羽去,他没有心思,要是把江俞深的事情说出去,小命难保啊。
他穿书进来之后,身边并没有几个可以信任的人,天羽算是一个。
走出房间,楚乐琂看了一眼韩于,“韩侍卫,可以走了。”
韩于默默跟在楚乐琂的身边,忽而察觉到一抹带着敌意的目光,他面色凛然,冷冽的目光瞬间捕捉到一个小太监。
是楚乐琂身边的天羽。
几日前,殿下带回韩于,说韩于是他的救命恩人,没有去处,所以就留在东宫做了侍卫。
做侍卫就做侍卫,为什么抢走他的最爱。
他的桂花糕!
他的各种美食啊!
全部都不翼而飞了。
天羽恨恨地盯着韩于,都是这个韩于抢走了他去飘香楼的机会。
韩于疑惑地皱眉,他记得他没有惹这个小太监,这小太监对他的敌意怎么这么深?
“哼。”天羽扬起下巴,哼了一声,就给韩于一个背影。
韩于:“……”
莫名其妙。
*
顾槐上次带人砸了飘香楼之后,飘香楼的掌柜买下了另外一个快倒闭的酒楼,又将飘香楼重新开张了。
楚乐琂站在飘香楼门口,抬头看了一眼飘香楼三个大字,然后往后看了看。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新的飘香楼就在老飘香楼的对面。
之前还是竞争关系,如今飘香楼掌柜的把对面买下了,这可真厉害。
进了飘香楼,里面立刻传来阵阵香味,闻着这香味,楚乐琂都饿了。
楚乐琂今日穿了蓝色衣衫,上面绣着月白色的云纹边,腰间佩戴着玉佩,红缨垂落,头顶白玉簪,身材修长,一眼望去,浑身透着温润之气。
店小二一看,便知道这位翩翩公子的身份不简单。
仔细一看,这人容貌俊美,五官精致,不算完美,但拼凑在一起,让人看了赏心悦目。
不过……
他总觉得这个人他在哪里见到过。
“这位客官,请问吃点什么?”
楚乐琂看了一眼韩于,韩于说:“兰字房,有约。”
闻言,店小二一愣,兰字房平时不接待客人,只要一接待,身份绝不简单,进入兰字房的客人,只有掌柜的知道身份。
店小二点头哈腰地讨好说:“公子这边请,兰字房的客人在里面等着了,请跟小的来。”
韩于冷冷地看了一眼店小二:“不必,我们自己去。”
随后,他给楚乐琂使了个眼色。
店小二一听,便不再说什么了。
他盯着上楼的两人,总觉得旁边那个侍卫眼神冷冰冰的,让人看了害怕。
来到兰字房门口,韩于轻轻地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低沉的声音:“进来。”
推门进去,楚乐琂便看见江俞深端坐在窗前。
他依旧穿着黑色的衣裳,头发用木质的簪子束起,那鎏金面具,遮住他的容颜,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指尖敲了敲旁边的位置,示意楚乐琂坐下。
楚乐琂抿了抿唇,脑海中划过那晚的场景,那个时候也是这样,那手指轻轻勾了勾,他便不受控制地走向他,无法抵抗。
紧接着就是让自己给他宽衣沐浴。
楚乐琂心里暗骂:
[大魔王肯定长得奇丑无比,见不得人,这才带着面具。]
江俞深皱眉,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打桌面,心里有些莫名的情绪。
楚乐琂有些不情愿地走向江俞深,并不想听江俞深的话,打算选择远离江俞深的位置坐下。
江俞深似乎察觉到他的想法,冷声提醒:“太子殿下想好了,若是不听话会发生什么,我可不敢保证。”
楚乐琂迅速乖巧地坐在江俞深的旁边。
[大丈夫能屈能伸。]
江俞深微微挑眉,小兔子这下知道怕人了。
坐下后,韩于便开门出去,这房间内只剩下了楚乐琂和江俞深。
江俞深一言不发,楚乐琂也不敢轻易开口,于是,房间内一片寂静,一根针落下,也能听见声响。
楚乐琂第十杯水下肚之后,江俞深瞥见楚乐琂紧张地颤抖的手,眼底划过一抹暗芒。
“太子殿下不够的话,这里还有。”
说着,便把自己面前的水杯推给了楚乐琂,楚乐琂看着那杯水,五官紧皱。
[水里不会被下毒了吧,还是不要喝了。]
江俞深:“……”
[所以大魔王你把我叫来飘香楼,就是为了喝茶?]
[不是说看戏吗?怎么还没有来!]
江俞深:“太子殿下不喝?是怕有毒?”
楚乐琂急忙摇头:“不是,我已经喝饱了。”
说完,还打了个嗝。
心里吐槽:[你这不是废话嘛,我哪儿敢喝你给的水,上次喝了你的水,我每三个月都要吃一次解药呢,谁知道这次有没有下穿肠毒药。]
江俞深眸色深邃,冷冽的眼神扫过楚乐琂的脸,他眼前这人如此害怕,敢在心里骂人,当真如同他所说,能屈能伸啊。
兰字房里种着兰草,熏香里也弥漫着幽兰香味,十分雅致。
只是现在楚乐琂也无心享受。
“阁主今日约我一叙,不是有事相商?”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江俞深:“马上就有事了。”
楚乐琂满脸疑惑,江俞深这是在搞什么飞机。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搞什么神秘?]
江俞深:“……”
还未等江俞深解释,隔壁便传来声音,是一男一女,是楚乐琂未曾听过的声音。
狐疑地看向江俞深,江俞深这是带他来听墙角的?
只见后者单手撑着下巴,微微侧头,楚乐琂看不清楚面具下那人的表情。
女子哭着说:“阿阳哥哥,胧月心中只有阿阳哥哥一人,不想与他人定亲。”
男子说:“我心中亦只有胧月一人,胧月的亲事是圣上定下,我当真是无能为力啊。”
女子哭得更凶了:“胧月不管,若是不能嫁给阿阳哥哥,胧月宁愿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