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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正月十五同学聚会(1 / 1)


现在骑在高头大马上,慢慢前行,又重拾记忆,感慨当年没有电子产品的时代一样心情愉悦无比,但无论如何也找不回来这种快乐了。

陈望一行人在人群中颇为显眼,就像现今时代在上海外滩的中山东一路,十月一国庆长假满马路的游人中有几辆宾利、劳斯莱斯、法拉利缓缓驶过。

由于陈望初来乍到,一切新奇无比,睁大眼睛到处东张西望。

引来大街上不时有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妇女向陈望投来热烈地眼光,还有大胆者竟将手中的花朵,花球抛向陈望。

身边几人深知大晋风俗,对这种大胆的风流举动不仅没有鄙夷,反露出欣赏地神情,乐滋滋地看着陈望一脸尴尬地傻笑着,不知如何回应她们。

羊昙在旁笑着揶揄道:“广陵公果然气度不凡,玉树临风,博得众美青睐。”

“她们,她们此是何意?羊兄,我该如何应对,怎样道谢?大晋女子都如此风流,浪漫吗?这是抛绣球招亲吗?”陈望一连串地发问道。

“何谓浪……漫?”王恭不解地问道。

“哦,哦,就是就是,情调,格调,”陈望看着王恭还是无法理解,只得道:“就是花前月下两情相悦。”

“哦……广陵公可能是第一次上元节来青溪游玩吧,你若是不理解此行为,想想‘看杀卫玠’,‘掷果潘安’就明白了。”王恭微笑着道。

“啊,这样啊。”陈望想起了来自西晋的两位美男子事迹所创造出来的成语,恍然大悟了。

两晋民风真是开放前卫,任达不拘。

卫阶每次外出都被街上美女围绕观看,就像现今社会的什么肖战、鹿晗、王一博似的,尖叫呐喊不断,人山人海。

当他要下车回家时得冲破重重围堵。

最后在二十七岁时就死了,世人都认为他是被看死的。

潘安每次坐车外出,街上女子都手牵手围绕着他的车,并扔进车里各种水果,以表爱慕之意,他回家时车上水果总是满满一车。

不知过了多久,到了青溪的一座大桥旁,郗恢牵着马向桥对面一座三层高楼走去。

陈望抬头一看,这座楼有四层之高,达十几丈高,雕梁画柱,灯火辉煌。

门口有一面巨大的牌匾,黑底烫金字写道:聚丰楼。

笔酣墨饱,龙飞凤舞,气势磅礴。

不禁赞叹道:“好字啊好字!”

殷仲堪在后面接话道:“广陵公,有眼力,这是王丞相的手笔。”

“啊……”陈望不禁又多看了几眼,心下对这个聚丰楼的档次又提高了几分。

东晋死后配享丞相称号的仅有一人,那就是“王与马共天下”的王导。

下马后,酒楼里跑出几名伙计来,把众人的马匹牵到了酒楼后院。

众人簇拥着陈望一起进了聚丰楼。

陈望抬眼望去,酒楼里更是灯火通明,一楼大厅已经宾客满座,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一名身材矮胖掌柜模样的人迎了上来,向走在最前面,今晚做东的庾楷躬身一揖,高声道:“庾公子上元节安康。”

庾楷长身而立,潇洒地一摆手道:“客房可留好了吗?”

“回庾公子,贵府家人晌午就来预定了,我这就带您上去。”掌柜的躬身陪笑道。

“不必,你忙吧,我们自己上去即可,吩咐厨下上菜速度快一些,我们饿了,今晚路人太过拥挤。”

“唉,好嘞,三楼临青溪三桥最好的房间给您留的,庾公子请……”

八个人沿着木头楼梯,上了三楼。

三楼又和下面两层的大厅布局不同了。

整体面积小了许多,围绕着三楼的四周窗户隔开了半人多高的隔断,有七八个之多,每个隔断内即为客房,相当于现在的雅间。

进了临街的一座宽大客房,陈望见中间一个主座榻,比其他座榻高了许多,视野最好。

桌几明亮,布置的典雅大方,舒适安逸。

最让人愕然的是,在客房内四个角落里还各有一尊一人高的仙鹤青铜香炉,仙鹤嘴里有一束青烟正袅袅喷出,让屋内充满了淡淡的檀香味。

一扇大窗开着,坐在里面能清晰地看见青溪三桥上来往游人,以及高悬苍穹那车轮般大的淡黄明月。

都进来后,大家纷纷脱掉披着的大氅,由店伙计端来热水,净面擦手,然后展开了新一轮的话题——主座由谁来坐?

大家一致公推陈望来坐这个主座。

陈望哪里肯,赶忙双手乱摆道:“论年龄迅文兄居长,又是今晚请客之人,一定要上座哦。”

庾楷笑道:“若是以年龄即可为尊,我朝右光禄大夫颜含颜老大人上朝时为何还在第四排站着呢。”

众人皆称是这个理儿,颜含老大人已经八十多岁了。

陈望指着庾楷笑骂道:“迅文兄啊,你这歪理邪说怎能站住脚,就算不论年龄,但论其他我也论不过诸位老兄啊,你看看他俩,都已经在朝中任职了。”

顿了顿他又指着王忱道:“还有佛大,学富五车,现在的才名已冠盖京城。”

说着,陈望又指向了谢琰和王恭。

这时,店里的伙计已经把酒菜端了上来,摆放在每个座榻前的桌几上。

郗恢粗着嗓门道:“酒菜已上,聚丰楼乃建康第一名楼,我们还是趁热吃吧。”

“论爵位,广陵公应为首席,论功绩,陈望曾大破鲜卑白虏七万之众,我们是不是该请他上首席啊?”羊昙起哄道。

大家纷纷鼓掌叫好,吓得陈望赶紧举双手下压,低声道:“诸位仁兄,切莫大声聒噪,被人听去不妥,非要让我上首席,我立刻就走。”

殷仲堪赶忙接话道:“别,别,这样吧,还是由迅文兄坐首席,瑗度、孝伯次之,再是望兄如何?”

殷仲堪也不再称广陵公,也不直呼其名,改做望兄了。

众人无奈,只得听了殷仲堪之言,庾楷当中落座,谢琰、王恭分居左右,陈望坐在谢琰身边,下面依次是羊昙、王忱、殷仲堪、郗恢。

聚丰楼不愧是建康第一酒楼,第一道上的是甜品翠玉豆糕,第二道上的是乌梅莲叶羹。

待大家腹中有了垫底,开始上了两道凉菜,四道热菜,均是珍馐美馔,色香味俱全。

恐怕除了皇宫和琅琊王、武陵王府,其他人家是吃不到的。

每人跟前放了一把酒觚和一只酒盏,里面装的是聚丰楼自酿的名酒,九坛春酿。

庾楷举盏,高声道:“今日上元节,还是我们国子学聚过的最多人数,我们满饮此盏,心安即归处,月圆人团圆。”

众人齐声叫好,共同举盏,随着庾楷一饮而尽。

大家看着窗外明月,听着酒楼中不知何处传来的箜篌和瑶琴合作的悠扬曲声,伴随着有歌姬低沉而婉转的歌喉,众人听得如醉如痴。

大家互相回忆着国子学的美好往事,倾诉着个人的远大志向,怀念着先辈如刘琨、祖逖、陶侃、陈谦等人的丰功伟绩,频频举盏痛饮。

不知不觉已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因为古代的酒没有经过蒸馏,只通过酒曲酿造,然后封坛三个月即可饮用。

所以酒的度数不会很高,相当于现在的十度左右,因为未经蒸馏所以有生粮味道,为了提高口感还会加上一些水果如葡萄、杨梅之类。

酒到酣处,羊昙提议道:“以前在国子学,孙绰师傅最看重望兄的诗词,今日何不来一首助兴,大家觉得如何?”

众人欣然同意,纷纷叫好。

陈望也是喝得高兴,刚刚和身边的王忱争论了一番桌几刚上的白玉丸子汤。

丸子是用羊肉做成,里面加了一些晶莹剔透的冬瓜,但膻味太浓,应该加一点点醋才能去膻气。

但陈望觉得这才是羊肉最正宗的味道,在现今社会中哪能吃到这样的羊肉味道。

于是他咽下羊肉,放下调羹,抓起布巾擦了擦嘴道:“那不才就用这道白玉丸子汤做一首诗如何?”

“俗,太俗,里面应该,应该带上十五之夜风光才好。”谢琰在旁醉醺醺地道。

陈望略一思忖,学着孙绰讲课的样子,摇头晃脑,吟哦道:

“举城处处庆上元,

曲歌灯火表心欢。

天寒难锁新春意,

聚丰喜尝白玉丸。”

话音一落,众人兴奋地鼓掌大喊道:“好诗,妙词!”

只听有人怒斥道:“什么人在此聒噪,坏我等上元赏月心情!”

众人赶忙停止了喊叫,循声四处搜寻。

不可能是两处隔壁发来的声音。

王忱用手指了指楼上,大家虽然有点喝高,但还是默然了。

陈望不解地问道:“楼,楼上是为何,何处?”

王恭蹙眉道:“聚丰楼顶楼是贵人所在,一般人是订不到楼上座席的。”

“贵,贵人?什么样的人算,算是贵人。”陈望喝得有些口齿迟钝,问道。

郗恢一直在往嘴里填着美食,好像没有停歇过,他呜噜着道:“比如他老父五兵尚书大人,还有他父亲蓝田侯,当然还有瑗度他家的仆射大人喽。”

“哦……那我们小点声。”陈望把手竖在嘴唇上,做了个安静的手势,他是最不愿意今晚被外人发现的人。

大家不敢再大声喧哗,但又影响了今晚喝酒的气氛。

忽听隔壁几名客人出了客房,向楼下走去。

马上有店伙计过来清理了房间卫生。

少顷,又有几名客人进了隔壁客房。

庾楷笑着高声道:“聚丰楼生意可真是好,都排着队进,幸亏我今日上午派家人预订了。”

“迅文,你小点声,说不定楼上是当今圣上微服私访。”殷仲堪神秘兮兮地道。

众人喷饭,一起拿起桌几上的布巾扔向殷仲堪。

殷仲堪赶忙从座榻上跳起来躲闪,跳着跳着看到了隔壁房间刚来的几名客人。

仔细端详了一番,赶忙学着陈望的手势也在唇上竖起了食指。

郗恢边吃着羊肉丸子边不屑地道:“难道真是圣上到了?”

“哈哈,”殷仲堪轻声笑道:“比圣上还要意外……”

“哦?”羊昙颇为诧异,站起身来就要走过去看。

殷仲堪赶忙将他拉了回来,轻声道:“小心,若是隔壁几位发现我们在,恐我们今晚要受责罚喽。”

包括陈望在内所有人心头一沉,毕竟各人家教甚严,都是世族出身的官二代或者官三代,从不轻易招摇过市之人。

于是,众人皆不做声,默默地倾听隔壁动静。

只听一女子声音绵软地道:“唉,没想到今晚青溪这么多人,挤了我一身汗。”

又听另一女子声音清脆如黄鹂一般高声叫道:“店家,还不取酒来?”

除了陈望之外,众人齐齐望向了王恭。

王恭本就不喜言笑,顿时面若寒霜。

端起身前桌几上的酒盏,仰脖一饮而尽。

陈望不解地问道:“你们看他作甚?”

谢琰低声道:“你连这个都听不出来?这是孝伯的阿妹王法慧啊。”

“哦?”陈望不由得心头一喜,情不自禁站起身来,要过去看看。

这是王法慧,陈望数度梦中出现,可谓是魂牵梦绕,就算是白天有时候都会想念之人。

但只见过一面,在记忆中都渐渐模糊起来,借着酒劲一定要再温习温习。

刚刚站起,只听隔壁又有另一个声音响起,

“唉,早知道今晚人这么多我就不出来了,方才竟有狂徒在我身边挤来挤去,好生无礼。”

话音一落,众人目光又望向了谢琰,轮到谢琰面露不快之色了。

这不正是谢道韫的声音嘛。

陈望掩嘴,不怀好意地笑道:“瑗度,瑗度?你怎么不说话了?”

谢琰哼了一声,也是将盏中酒一饮而尽,由于饮地太快,咳嗽起来,抓起布巾擦了擦嘴,不悦地道:“出来赏月倒也罢了,女子也出来饮酒作乐。”

郗恢问道旁边的王忱,“方才第一个说话的女子为何人,我怎么听不出来?”

“你想想还会有谁?”王忱得意地反问。

见众人不做声地望着他,又自问自答地道:“是吴郡张氏的,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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