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宁凤衾没有再出行宫,每日最少会来季宴这里一回,一起吃顿饭。
而那边严刑拷打了后也没问出什么,应该是幕后之人用自己的人潜入下的药。
而让两人意外的是,这些日子里三皇子和六皇子只礼貌的来探望过一次,没有很殷勤,也没向季宴表明想亲近的意图。
“说明这两个人都是有脑子的。”宁凤衾虽不跟这些兄弟姐妹们往来,但他们大致性情秉性还是知道一二的。
“能让父皇带他们两人来,自然说明在父皇心里分量不轻,他们一定是怕与你走的过近会惹父皇怀疑用心,看来这招是行不通了。”
季宴已经能下地活动,他靠坐在床头:“皇上还没有要给太子解禁的意思?”
“父皇怕他出事影响到自己,还多派了侍卫守着他的院子。”
季宴抬手:“扶我一把。”
宁凤衾扶着他的胳膊:“干什么去?”
“这几日都快闷死了,再不出去散散心,人都发霉了。”
宁凤衾生怕他扯到伤口,小心稳稳的扶着他,连两人距离太近都没注意。
“小心台阶。”他的重心不太稳,宁凤衾犹豫了下,握住了他的手腕以做支撑。
季宴脚步一顿,诧异的朝她看了过来,却只看见她娇嫩红晕的侧脸。
“走啊!愣着干什么!”宁凤衾轻声呵斥。
季宴一直克制的感情,在这一刻有些难以抑制,他反手握住她,轻声道:“凤衾。”
宁凤衾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温热的手心像是带着某种魔力,酥酥麻麻的传遍全身。
“你,大胆!”
季宴低头看着她烧红的耳垂:“你不应该已经习惯我的大胆了吗?”
宁凤衾又羞又急,但又不敢甩开怕伤到他:“你到底走不走?”
“说完再走。”季宴捏了下她的手指,亲昵又暧昧,“不多日就要回京了,到时候,也该收网了吧?”
听他提起正事,宁凤衾才镇定了些:“错过了这次,就再也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季宴无奈道:“你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宁凤衾摇了摇头:“只做过模糊的梦,但也是在山峰之间,并没见过你所说的那个世界。”
“也就是说,若一切顺利,你怕是也不愿意跟我回去。”
宁凤衾之前听他说还没感觉,但如今,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这里还有我的亲友和母妃,为何要去再也见不到他们的地方?”她撇了撇嘴,“你既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来,那为什么不是你为了我留下来?却非要我跟你去别处?”
季宴扶了下胸口,他松开宁凤衾的手,与她面对面站定。
他突然的严肃让宁凤衾心沉了下,确实,在大家的心里都觉得,姑娘们只要嫁了人,自然要跟着夫君走的,他描述的那个世界那么好,自己若不愿意走,他也不会为自己停留吧。
“那老和尚也没跟我说你会忘记这些,我也不知该怎么让你想起来。”
季宴抬手替她拨开碎发:“我并非一定要带你回去,只是我觉得,你会更喜欢那个地方,尽管你没办法再做你的公主,没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可你活的很自在,你也有喜欢你的粉丝,自己喜欢的事业,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无拘无束。”
宁凤衾顿了顿:“我,在那个地方的时候,真的很喜欢吗?”
“那里还有你非常爱吃的东西。”季宴笑了笑,“不过无妨,若你一直想不起来,也不想回去,那我就陪你留下来。”
宁凤衾诧异的看向他:“你愿意留在这里?”
“虽然是有些不舍,但也算不得多大的牵挂,我也算会技能,在这个地方应该也是能谋生的。”
宁凤衾咬了咬唇,她并不认为季宴是为了图谋的什么,以他的头脑和样貌,想必在他的世界也是行业佼佼者。
她弯唇笑了笑,眼睛亮亮的:“那就看看吧,看我到底能不能想起来,又会不会愿意跟你去。”
季宴忽然身子一歪:“不行了,有点累。”
宁凤衾忙又扶住他:“你这还散什么步,赶快回去躺着!”
季宴捉住她的手腕,在她震惊的注视下,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印下了一个吻。
宁凤衾这回是真傻住了,她无意识的抬手按住自己的额头:“你?”
季宴拉下她的手:“你刚才不是答应我了吗?”
“本宫答应什么了?”
“不管是你随我回去,或是我为你留下,我们都是要在一起的不是吗?”季宴的声音磁性又撩人,直白的话语听得人面红耳赤。
“你,你给本宫下套!”
“冤枉。”季宴又十分猖狂的直接握住她的手,“扶我回去吧,真的坚持不住了。”
宁凤衾轻哼一声:“你真是欺人太甚,来人啊,扶季公子回屋!”
她抽出自己的手,头也不回的甚至小跑出了他的院子。
季宴抬手摸了下唇,笑的像个奸计得逞的狐狸。
宁凤衾一溜烟的跑回自己院子,还没待阿姣问就关上门:“别进来,本宫要休息了。”
阿姣抬头看了看天色,晚膳时间都没到呢,休息什么?
宁凤衾趴到床上,现在还整颗心扑通扑通快的惊人,她捂住发烫的脸,脑海里全是季宴那张气人,却又让人心慌意乱的脸。
她将枕头抱在怀里,纤手按住她的额头,那温软的触感仿佛还有残留。
她本以为自己除了身份特别一些,与别的女子也没什么不同,学习琴棋书画,遵从三从四德。
到了年纪后,听从父皇母妃的安排,招个驸马,也不需要喜欢,就这么过完一辈子。
可季宴的出现,完全颠覆了她的轨迹,他跟自己所有见过的男子都不同。
他不喜欢别人伺候,不喜欢对其他姑娘勾三搭四,他也从不将自己当公主看待。
可他做任何事,都会考虑到自己,他不认为自己一个女孩子不该掺和这些事,不觉得自己是大逆不道,他甚至为了自己的谋划,可以抛开自己的安危。
宁凤衾,她打心里问自己,真的会不喜欢这样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