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宴的劝诫下,宁镇召妃子侍寝的频率倒没那么高了,身体逐渐精神了些,心情大好,每日去逛逛玩玩很是悠哉。
宁凤衾在萱贵妃休养过来后,强硬的拽着她出来兜风。
“母妃,这会儿花都开的正好,听说那片园子什么花种都有,我带你去转转。”
萱贵妃见今天不太热,由着她拉着自己出了门。
“你这几天都玩疯了吧?”
“我可没,我有正事忙呢。”宁凤衾扶着她上了马车。
虽说这园子就建在行宫后面,但要走路过去也得两刻钟呢。
“今天你父皇没去吧?”上了马车萱贵妃还先确认了一下。
“我问过侍卫了,说父皇今天去马场,跑完他肯定就累了,不会来这里的,就父皇那个体力,也没比您好多少。”
萱贵妃放了心,好不容易出来散散心,她可不想碰到那个人。
这花园有专门的人打理,非皇家的人还不能进,侍从上前亮出身份后,园门才打开。
萱贵妃是喜欢花花草草的,看见这满园春色心情都好了不少:“这里倒是建的比御花园还大。”
宁凤衾点头:“光是几座行宫,每年的维护都不知道要花多少银子。”结果拨个赈灾和军饷倒抠抠搜搜。
两人边聊边赏花,不知不觉走到了园子深处,从里面忽然传来了说话声。
宁凤衾疑惑:“有其他人也来赏花了?”
只要不是皇上,其他人萱贵妃没必要避着:“走吧,我也走累了,歇歇脚喝口茶。”
前面正是一片凉亭,宁凤衾走过去只见一大片空地中,宁落身穿短衣长裤正在挥剑。
“小十六。”
宁凤衾一喊,她身后的萱贵妃脚步一顿,抬头看过去,果然看到了树下抱剑而立的闻云朝。
“皇姐。”宁落收起剑跑过来,“萱娘娘也来了。”
萱贵妃回神,僵硬的回了他一个笑,此时回头就走也未免太过奇怪,何况,余光中,闻云朝已经朝她走了过来。
“臣见过萱贵妃。”闻云朝说着话就要下跪。
萱贵妃一个激灵,还没反应就脱口而出:“不必行礼!”
闻云朝站起身,一直垂着头:“是臣打扰娘娘和公主赏花了,我们这就去别处练。”
宁凤衾拉着宁落:“没打扰,我刚好看看小十六这段时间学的成果如何,你去继续练吧,我和母妃就在凉亭里坐坐。”
宁凤衾不由萱贵妃拒绝,拉着她进了凉亭,宫女将吃的喝的摆了上来。
宁凤衾拿了颗葡萄,瞧着宁落练剑,这一个月他人虽没长胖太多,但明显精神气儿不错,一招一式也有劲多了。
萱贵妃手里拿着茶杯,却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宁凤衾回头看了她一眼,就发现她好像不由自主的眼神会落到远处的闻将军身上,但她一点都没察觉到宁凤衾的目光。
宁凤衾再转头去看闻云朝,他倒是看上去很淡定,眼神一直看着宁落。
可宁落好几次动作都不标准,自己都看出来了,他却一次都没纠正过。
她忽然觉得有些揪心,一个从没爱过嫁的人,一心扑在孩子身上,没有半点恩爱,另一个,十几年在荒凉寒冷的边塞,杀敌,卫国,可身边却连个暖心人都没有。
甚至两个人苦了一辈子,前世到死,都没再见过一面。
“母妃。”宁凤衾喊了两声,“母妃!您想什么呢?”
“什么?”萱贵妃回神,手晃了下导致茶水洒出来些。
“母妃,在宫外是不是比皇宫要舒心多了?”
萱贵妃摇头笑了笑:“问这些做什么。”
“你就说嘛,是不是更喜欢宫外?我老往宫外跑您都不拦着,也是不想拘束着我吧?”
萱贵妃将杯子放下,面上有丝苦涩:“我本就是宫外长大的,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总喜欢跑出去玩,你外公也纵着我,刚进皇宫的时候,也觉得憋闷烦躁,但后来有了你就好一些,如今一晃眼十几年都过去了,早都习惯了。”
“习惯不代表喜欢啊,您只是认命了,可若有选择的话……”
“说什么呢你这孩子?”萱贵妃皱眉看着她,“别什么话都乱说。”
“我可没乱说。”宁凤衾轻轻嘟囔了句。
她虽找了人专门负责母妃的饭食,但至今也没发现什么异常,按理说母妃在宫中也没结仇,又没儿子,应该没人害她。
那她到底为什么病逝就奇怪了,难保不是跟心情有关,她就没看母妃多开心过,既然如此,那要是离开皇宫,能不能让母妃避开这死劫?
但凭她很难让母妃安全又隐秘的离开皇宫,她的眼神缓缓移到了闻云朝的身上。
“母妃您慢慢歇着,我也去向闻将军请教请教。”
宁凤衾起身,朝闻云朝走去,萱贵妃拦了下没拉住她,这次她的视线随着女儿停留在了那个人身上。
“闻将军,太子练的还不错,辛苦您了。”
闻云朝摇头:“哪里,太子自己非常勤奋,天不亮就会起来扎马步,臣说什么他就练什么,早晚会有所成就。”
“嗯,我看他挥剑都一刻钟了,以前他的体力可支撑不到。”宁凤衾看着宁落又开始压腿去了。
闻云朝握了握剑柄:“公主不陪着娘娘去赏花吗?”
宁凤衾轻叹口气:“别提了,母妃体力太差了,赶了半个月的路,连躺了三天才好些,这刚转了一会儿就走不动了。”
闻云朝拧了拧眉:“为何身子这么弱?”
宁凤衾犹豫了下:“父皇的情况,将军想必也知道一二,他们二人感情一向不好,从我记事起,父皇几乎都没来过水华宫,母妃也不爱掺和后宫琐事,更不与别人来往,每天窝在寝宫里,久而久之,身体就有些吃不消了。”
“这么严重?”闻云朝神色严肃,以前,她可是最喜欢交朋友,最喜欢出去玩的。
“谁说不是呢,要不是我拉着她,她根本就不会来行宫。”宁凤衾叹了口气,“作为女儿却没什么能为她做的,若是,她能离开那个皇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