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件事几乎是朝堂皆知,或者说,历来就没有几个帝王不信的。
他们拥有至高无上的金钱与权势,自然想追求无期的享受,她父皇各种术士大师的也没少养。
季宴侧头看着她:“能不能劳公主将我引荐给皇上?或许,我能说服他。”
宁凤衾狐疑的看着他:“季公子想用鬼神之说来哄骗父皇?”
季宴挑眉:“公主,你真的完全不信吗?”
宁凤衾哽住了,完全没有吗?那她重活一次又如何解释?
如果说她自己醒来后还怀疑过后面三年的事是自己的一场梦,其实那些并没发生,也不是自己重活回来。
但季宴的出现就已经印证了,并不是只有自己知道这三年发生的事,大昭的灭亡并不是虚假的,确实已经发生过一次,但自己又回来了。
“你有把握?若被父皇识破怀疑,可是会丢命的。”
季宴扯了下唇:“试试不就知道了。”
因为当初对宁凤衾的怀疑,不止是她写的剧本,大昭的所有历史,自己可都是找李教授了解过一遍的。
宁凤衾见他神色从容,莫名就会有种信服感,而且他既然也知道些未发生的事,可能真有自己的办法。
“好,本宫会想办法的。”
季宴笑了笑,继续画自己的图纸,宁凤衾在一旁看着。
建筑她不懂,但她是看过一些宫殿图纸的,看了半天,季宴都只是画了个大致路线,具体建造细节却没有。
她指着一片并不平整的地势:“这些地方建造也是有难度的吧?”
季宴也不强撑:“我只对路线和如何引洪有思路,具体建造细节,我并不专业,不过建造堤坝,朝中应该是有精通的官员吧?”
沈玉林在旁边道:“修筑工事都是工部负责的,工部尚书齐大人可能抽不开空,但他的公子齐云远本也从事此道,如果公主去提一句,他应当会愿意同行。”
“齐云远?”季宴停笔朝宁凤衾看过来,这个她剧本中提过一段的人,正是宁凤衾的未婚夫。
宁凤衾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齐公子朝中并无官职,平时没什么要事,而且齐大人忠正勤勉,应该不会太难。”
宁凤衾看天色还早:“那本宫现在就去。”
季宴立即放下笔:“我随你去。”
“你去做什么?”沈玉林可是很怕他会跑的,“难道还怕公主办不成这点小事?”
季宴睨了他一眼:“就算这位齐公子再厉害,论经验和专业想必也是不如齐大人的,齐公子负责现场督建,但大方向,齐大人应该可以帮忙调整和完善些。”
宁凤衾点头,皇宫修缮就是齐大人完全负责的,他确实专精。
“放心,他随我一起跑不掉的。”宁凤衾自己有功夫不说,暗中也有人跟着呢。
季宴卷起设计图,跟着她一起出了沈府。
宁凤衾先上的马车,季宴要上的时候阿姣脆声道:“放肆!你怎么能与公主同坐车厢?”
季宴转头看了她一眼,虽然两人在一个车里都不知道坐了多少回了,但想必古代的她更重视清誉,他没多言,转而坐到了外头。
齐府,看到令牌知道公主突然来,家丁都有些慌乱:“公主突然驾到,奴才去喊夫人来接驾。”
“本宫是有私事找齐大人,不必声张。”
家丁在前头带路:“老爷有公务忙,并不在府中,不过既然是公主找,奴才这就让府里的人去寻大人回来。”
宁凤衾点点头:“对了,齐公子在吗?”
“公子在书房。”
“带本宫去吧。”
书房中,齐云远正在看书,听到敲门声漫不经心的喊了一声进。
家丁推门进来双手低垂:“少爷,是,是翌阳公主来了。”
“翌阳公……”低着头的齐云远猛地起身,“谁?”
宁凤衾已经抬步进来:“齐公子,好久不见。”
见真的是她,齐云远忙拉开椅子掀袍行礼:“见过公主!不知公主驾临,云远有失远迎。”
宁凤衾在椅子上坐下:“不必多礼,本宫是有事来找你们父子,都坐吧。”
两人在她左右两边坐下,季宴抬眼打量着这位齐公子。
与季宴在剧本中描述的差不多,柔弱的书生相,很白净清秀,看得出,确实身体不是很健壮。
见宁凤衾虽有几分不自在,但齐云远只有臣下的恭敬,并没任何旖旎的氛围,季宴猜测他们现在应该是还没被赐婚。
毕竟宁凤衾今年才十五,刚及笄不久。
“公主只管吩咐。”
宁凤衾直接道:“关于青州洪灾一事,齐公子可听齐大人说起过?”
齐云远叹口气:“如此大事在下当然知道,家父也为此头疼许久,还跟同僚商议过多次。”
“是这样的,沈太傅的公子沈玉林已经递上了请职折子,要去青州修筑堤坝抗洪,只是设计图目前尚且没有完善,除了想请教齐大人之外,同去的还需懂行之人监督修筑,听沈公子说,齐公子对这方面也颇有钻研?”
齐云远点头:“在下自小跟在家父身边,耳濡目染十分有兴趣,家父便亲自教过,是有些心得。”
宁凤衾一喜:“那齐公子可愿意跟随同去?”
齐云远面露迟疑:“能为朝廷为百姓分忧,在下自然是义不容辞,只是…在下从小身子不太好,从没离开过京城,只怕到时候身体出了问题,反倒成了拖累。”
宁凤衾这才想起,他在两年后与自己成亲前就病逝了。
她顿时心生不忍,虽然自己对他并没有男女之情,但齐家也是有功于朝廷的。
她询问的看向季宴:“季公子,你应当知道…你看?”
齐云远这才找到机会问:“这位是?”
若京中有如此霁月出尘的公子,他应该不会一点不认得才对。
“哦,这位是季宴季公子,这次的设计图就是由他所绘,除了这些,他…其实还有一些通灵之能。”
“通灵?”一听这个,齐云远脸上顿时浮现几分犹疑,该不是哪里来的骗子把公主哄骗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