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凤衾一手抓着他的外套,闻言眼底云卷了一下,使劲拽了拽他的白衬衫。
季宴侧目看了她一眼:“怎么了?害怕?”
宁凤衾瞪了他一眼,季宴拍了拍她的手,笑道:“别气,这委屈不会让你白受。”
兴许季宴自己都没察觉,旁人却真真切切的能感觉到他待宁凤衾不易察觉的宠溺。
尤其是一直被他冷脸的秦悦怡,更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区别对待。
他真的不是随便找了个女人,眼前这个女人,他是在意的。
酒店员工很快就拿调来的监控,在电脑上放出来。
虽然因为会场太过嘈杂听不见声音,但从画面也能明显看出来,宁凤衾明明自己吃的好好的,是秦悦怡主动过来的。
两人聊了没几句,秦悦怡拿起酒杯就泼,宁凤衾是防卫罢了。
“秦董还有何话可说?”季宴一扣电脑,毫不客气的质问。
秦林脸色丝毫不变:“悦怡明显被她气的不轻才没忍住动手,她言语冒犯侮辱,难道就不算?”
季宴扭头问宁凤衾:“你说什么了?”
“你为什么不问我?”秦悦怡怕她乱说话,抢先道,“没错,我是来跟她商量,下支舞想跟你跳的,她不乐意就算了,还说我痴心妄想,你也能从画面里看见她笑的多挑衅吧?”
秦悦怡说着话还瞪着她,一脸的威胁相。
宁凤衾闻言笑了声,反而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秦小姐说的大差不差吧,我只是不想将男伴让给她,也算错吗?”
“当然不算。”
季宴退后一步与她并肩,别人都是欺软怕硬,但宁凤衾好像越是遇到这种人越发能激起她的傲骨。
也对,按她原本的身份,岂会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秦悦怡。”季宴双眸染上寒意,“道歉。”
“什么?”秦悦怡梗着脖子,“凭什么让我道歉?我没泼到她,却反被她所伤,她刚才还泼了我一脸,怎么看都是我吃亏!”
“秦悦怡任性惯了,秦董不会也持这套幼稚说辞吧?”
在场的谁不是人精,到底谁对谁错大家心里有谱,不是靠嘴硬就行的。
秦林冷笑了声:“你护着你的女人,但我的女儿也不是能任人欺辱的,要道歉不可能,季总既然容不了我们父女,这宴会不参加也罢。”
“悦怡,走。”秦林拉着女儿头也不回的出了宴厅。
“季总。”徐勤一脸忧色。
“不用管,他只是找个由头翻脸罢了。”季宴找来服务生,“带宁小姐去房间换衣服。”
宁凤衾没管他怎么善后,季宴真正想服众,其实这也算个机会。
有些许红酒洒在了她的头发上,宁凤衾有点想偷懒不去跳舞,干脆舒舒服服的在高档套房泡了个澡。
等吹干头发,换上服务员送来的干净衣服时,门铃忽然响了。
宁凤衾以为是服务员,散着头发将门打开,却见两个服务生扶着面色晕红,明显喝多了的季宴。
“宁小姐。”服务生为难道,“季总喝醉了,徐总监又正在忙着招待宾客,您看,能不能照顾一下?”
“你们照顾不是更方便吗?”怎么看她也不太合适吧?
服务生低头看了眼不太清醒的季宴:“可,可季总酒醉时一直在喊着宁小姐的名字。”
“啊?”宁凤衾可不信,刚要拒绝,昏昏沉沉的季宴已经又开始念叨了:“宁,凤衾。”
服务员一脸你看吧的表情:“看得出季总是真的在意宁小姐,如果有什么需要宁小姐尽管喊我们。”
说完把人放沙发上,麻溜的逃也似的出去了。
“哎?”宁凤衾喊都没喊住。
宁凤衾叉腰站在沙发前盯着他看了看,虽然不清楚季宴的酒量,但以他的个性,怎么会没分寸的让自己喝醉?
她轻声嘟囔着:“我可不会照顾人,你自己待着吧,我回家了。”
她刚走了几步,沙发上的季宴忽然睁开眼,声音磁性的控诉:“宁公主,你也太无情了。”
结果谁知一抬头,就见宁凤衾抱着双臂,正倒退着走路,满眼都是戏谑之色。
季宴顿了下,拍了拍裤子坐直:“你怎么知道我装醉?”
“我只是不相信季老师会让自己失态于人前,还是这种场合,除非是他自己愿意。”
季宴自顾自的倒了杯茶:“商场中人倒自视清高瞧不起娱乐圈内的人,可都是名利场,谁还比谁高贵了,我现在与他们相交,没有人心里是不轻视的,混个脸熟也就罢了,再说了,外面还有记者等着,不想应付。”
宁凤衾发现他真是身处什么地位,都不会被迷了眼,真是清醒的可怕。
不过为了应付这些人,季宴确实喝了不少,他揉了揉眉心:“今天拖累你了。”
“我也不是那么脆弱的人。”宁凤衾将干的差不多的头发绑起来,“季老师好好休息吧,我回去了。”
“我送你出去,不然会被记者拦住。”季宴起身。
宁凤衾看着他眉眼间的疲态,心里一软:“不用送,你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你出去一样会被缠住的。”
“我都两个月没回过家了。”季宴挑眉,“想蒙混出去,还要靠你帮忙了。”
记者们今天本是约好的采访,现在宾客都已经陆续送走了,还没见到人。
徐勤送完最后一位,过来客气道:“真是抱歉,季总今天应酬太累喝醉了,几位请回吧。”
今天宴会这么精彩,记者们可好多疑问呢。
刚想说话,就见电梯门开,宁凤衾与季宴一起下来了。
“哎?是季总!”几个人忙围了过去。
宁凤衾扶着季宴:“抱歉啊几位,季老师喝醉了,今天怕是不能接受采访了,要不明天?明天你们去公司找他。”
记者话筒一转对准了宁凤衾:“请问宁小姐和季总是什么关系?”
“宁小姐可知道季总是如何跟顾总相认的呢?”
宁凤衾歪头看了眼她话筒上的字牌,忽然笑了声:“原来是经济报的记者啊,要不是这牌子,我还以为是狗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