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默契的都没理他,难不成还打一架验证一下?
爬到山顶刚好六点,太阳已经爬到了半山腰,如七彩的糖果雨般染红了半边天。
宁凤衾从未见过这么壮丽的景色,摘下口罩呼了口气,半仰头朝东方看去。
她看日出入了迷,她身后的三个男人眼光却都在她的脸上。
日出的金光如一层薄纱将女子笼入其中,她小扇子般的眼睫轻眨了两下,嘴角漾起一抹…餍足的笑。
仿佛这对于她来说,已经是多大的幸福一样。
“咔嚓。”一声并不太明显的拍照声。
季宴右耳微微一动,长腿跨出,从石头后揪出了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
“什么人?”他墨瞳冷峻如霜,不善的盯着这个带着几分猥琐的男人。
男子大概三四十岁的样子,手里握着手机忙道:“我,我就是来爬山看日出的,你抓我干什么?”
“怎么了?”赵信和林岩辰奇怪的凑过来。
“手机。”季宴伸手,语气笃定,“你偷拍了吧?”
“偷拍什么了?”宁凤衾转过头问。
那男人看见她,下意识的别过头,心虚的表情显而易见。
赵信立刻瞪大眼睛:“你偷拍她?你这是侵犯人家的权益知不知道?手机交出来!”
男子两只手抱住手机:“我没偷拍!我在拍日出,你们凭什么看我手机?这也是我的隐私权!”
赵信直接从兜里拿出证件:“我怀疑你私自偷拍,依法办事,请你出示自己的手机。”
男人脸一白,没想到这么倒霉好巧不巧的撞到了jc手里,他认命的由赵信抽走了手机。
相册里最新的一张就是宁凤衾刚才微笑看日出的照片,拍的美轮美奂。
赵信咬了咬牙,自己一个jc,却因光顾着看人一点也没察觉到,还是被季宴揪出来的!
他本就魁梧的身躯再把脸一拉,吓得那人差点哭了:“jc叔叔,我不是有意的,我真是来看日出的,无意间看见这位小姐,觉得,觉得跟着景配着太美了,一个没忍住就…我绝对没有恶意!”
“去你m的叔叔,我看着有你老吗?”赵信刚要删,宁凤衾凑过来看了眼。
“挺好看的。”她拿出手机,“能传给我再删吗?”
赵信又看了眼:“确实挺好看的,删了可惜。”
将图片传给宁凤衾后,赵信又把人教育了一顿才放走。
几人没再逗留,抬步往寺庙去,林岩辰一撞季宴的肩膀:“行啊,你怎么知道他拍的就是宁凤衾啊?”
“对拍摄有几分敏感度而已。”季宴本以为是什么狗仔的,原来是游客的一时兴起。
“你们当明星的也怕被拍啊?我还以为都习以为常了呢,要真是观众想合影不也会答应吗?”
“那不一样。”到了寺庙门口,季宴停住了,“你们进去吧。”
“怎么了?”林岩辰问。
“我从不信这些。”
“不信你来干什么?”林岩辰翻了个白眼,倒也没多说,三人进去烧香去了。
宁凤衾乖乖的排队烧香叩拜,默默替母妃还了愿,捐了香火钱也就准备回去了。
谁知刚出庙门,迎面碰上了一位须长眉白,仙风道骨的老和尚迎面而来。
“姑娘请留步。”
宁凤衾左右看看:“您叫我?”
老方丈点了点头,抚着长须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忽然莫名其妙的来了句:“姑娘远道而来,有些逆煞之相。”
他这明显不是什么好话,赵信和林岩辰齐齐一皱眉,唯有双手插兜的季宴神色不变。
宁凤衾问:“为何?”
“姑娘本是大福之人,可因命运多舛,福禄未尽,故而逆命而为。”
宁凤衾心下巨震,忽然听明白了他的那句远道而来,难道说……
“您是何人?”
老和尚半眯着眼,“贫僧乃是这寺庙方丈,法号松崖,云游三年,姑娘是贫僧回庙门碰上的第一人,也算有缘,故而对姑娘有一句忠告。”
宁凤衾道:“您说。”
“姑娘命格太盛,属金,要想一路平顺消弭逆煞,须有水性贵人,但小溪不能沉没强金,水多又会金沉,所以要注意金水相辅相成,忌讳一强一弱。”
宁凤衾听得一知半解:“松崖大师可否说详细些?”
松崖眯眼一笑:“得遇自然就懂了,无需多问。”
林岩辰一耸肩:“游客多了,走吧。”
他压根就当这人是神棍,赵信本想问问自己算啥属性,见宁凤衾走了,也忙跟了上去。
倒是季宴没动:“我有些困惑想问问这位大师,你们去山下等我吧。”
林岩辰瞪大眼睛:“干什么?你不是不信吗?”
“问些俗事而已。”季宴优雅抬手,“大师,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两人到了寺庙后院儿,季宴才摘下口罩,凤眼上下打量了他一遍:“我怎么记得你说过我生性属水?”
松崖笑眯眯的看着他:“不错。”
季宴不悦道:“你想干什么老头子?”
松崖随意的在石头上一坐:“我能干什么?我说的句句属实,那丫头是金命,金能生水,与其说你能包容她的命格,还不如说她能旺你,臭小子,我这可是为你好。”
“你觉得我还需要别人旺?不要做多余的事。”
“你激动什么?”松崖笑了声,“以我对你的了解,就算我给你乱拉点红线,你也是不屑一顾,毕竟我又不可能按头让你在一起,还值当的你专门来问我?”
“三年不见,老头子你变得更惹人厌了。”季宴冷哼了声,“我走了。”
“哎等会儿。”松崖不满道,“好歹我还养大了你呢,怎么总是这么无情,我有正事跟你说。”
季宴顿住脚:“说。”
松崖正了正神色:“你跟那丫头关系应该还不错?那我可要提醒你一句,她命宫有青相,恐有凶兆。”
“少摆弄你那些迷信。”季宴不悦道,“动不动就说别人凶兆。”
“我这是摆弄?”松崖起身拍了拍手,“行行行,爱信不信,贫僧要回房补觉了。”
季宴看着他的背影蹙了蹙眉,抬步往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