玟小六倚靠在桃花树下饮酒,整个人都透着傻乐。喝的微醺时候,听见动静,转头看去,是涂山璟跌跌撞撞的出门,似是十分痛苦般,刚出了房门,涂山璟扶着胸前,脚下步伐不稳,差点栽倒。
玟小六有些惊慌的起身,想要帮一帮涂山璟,看他是怎么回事。刚站起身来,就见涂山璟扶着栏杆,俯下身子,突然的朝着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玟小六脸色一变,疾步来到涂山璟身旁,强行抓着涂山璟的手腕给他诊脉。
嗯.....急火攻心......
嗯.....师父你是不是说什么刺激涂山璟了?
玟小六也为难,好歹相识一场,她虽然愤怒涂山璟有了婚约却对师父留情。但现在亲眼看着涂山璟悲伤欲绝的模样,玟小六还是于心不忍。
“涂山公子,你没事吧?”
说完,玟小六都想打自己的嘴,这都吐血了,能没事嘛?
涂山璟抬手毫不在意的擦去嘴角的鲜血,另一只手推开好心扶他的玟小六。双眼无神直视远方,失魂落魄的跌跌撞撞的离开桃坞。
玟小六伸着双手无措的看着涂山璟离开,想了想,还是追了过去。
玟小六担心涂山璟的状态,怕他一时想不开了再出个意外。人是从桃坞离开的,若真要是出个好歹,涂山家族还不得来闹事啊。
玟小六一路跟在涂山璟身后,不远不近的一直看着涂山璟。玟小六见涂山璟走到湖水边,吓的玟小六以为涂山璟要想不开跳河自尽时,涂山璟却止住了脚步,站在河水岸边,愣愣发呆。
玟小六也没靠近,不远处找了阴凉视野开阔的树底下,直接坐在地上继续盯着涂山璟。
黄昏已过,天色开始逐渐变暗,夜幕即将降临。
玟小六在已经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哈欠的时候,一直站在河边不说话的涂山璟终于动了。
玟小六见涂山璟要走,忙起身跟在涂山璟身后。这么一直跟着,直到亲眼看着涂山璟回了自己的宅子。玟小六这才放心的离开,返回桃坞。
桃坞内,烛火昏黄。
玟小六踏进房门的一刻,悠悠抬眸看向玟小六,轻问:“他可还好?”
玟小六打了个哈欠,泪眼婆娑的点点头:“嗯,还算清醒,知道回家。我亲眼看着他进的门。”
悠悠眉眼染上一丝伤感,侧过头去看向窗外桃树下的秋千,随风轻轻摇荡。恍惚忆起过往,她在秋千上无忧的欢笑,他在桃花树下无虑的弹奏曲子。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玟小六听师父轻声的念了几句,细思话中之意,心中大为触动。
玟小六也心有好奇,忍不住疑问:“师父,你对涂山璟是真的动了情吗?”
悠悠望着窗外桃树出神,听见了玟小六的疑惑,却没有出声回答。
玟小六见师父不说话,也不敢再问第二次。抬手食指指尖挠了挠脸颊,玟小六干脆坐在师父身旁,陪她一起看窗外的艳艳盛放的桃花。
“我对十七动了情,可涂山璟已是有婚约的人。”悠悠怅然若失,闭上眼睛藏下眼底的忧伤之色,“他想要的,我不能给。而我要的,他现在却给不了。与其相互煎熬折磨,不如痛快放手,干脆的斩断那不该有的情意。”
玟小六沉默,其实内心里,她也认为师父这么做是对的。了又想起白日里涂山璟痛苦的样子,玟小六还是有些不忍心。
但这份不忍,也只是一时的心软。想到师父,玟小六还是坚定的支持师父的做法,况且,师父做的一点错没有。
隔日一早,玟小六就精神奕奕的早起在院子里打扫了。
悠悠迎着朝阳缓缓而起,见院落里练习功法的小六,欣慰一笑。
玟小六见师父起了,笑呵呵的给师父打招呼:“师父早!”
悠悠点头,“嗯,小六早!”
玟小六放弃练功,跟着师父身后兴冲冲道:“师父,马车我已经备好了。咱们今日要去回春堂吗?”
悠悠又点头:“嗯,要去的。不过不是咱们,是我要去回春堂里看看。你,就留在桃坞。”
玟小六一脸懵:“为什么啊?我也要去回春堂里,我得看看老木麻子他们最近怎么样了。别我和师父都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他们受人欺负了怎么办?”
悠悠懒得费口舌,淡淡道:“我自会去看他们有没有受欺负。至于你,禁闭五日不许出桃坞。”
玟小六还想反驳,就听师父无情的说道:“若有反抗,就再加五天。”
玟小六立马怂,捂着嘴巴不敢再说话。一副可怜委屈模样,眼巴巴的看着师父。
悠悠却不看玟小六,自顾的去洗漱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