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十七很安静,在回春堂里,旁人吵吵闹闹,唯独他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一旁,微笑的看着别人欢闹。
叶十七很温和,无论是与人交流,还是行事的态度,他都是一样的和气温柔,就连玟小六也不得不承认,叶十七的脾性是真的好。
叶十七也很勤快,在回春堂里干活,手脚麻利,交待的,不用交代的,没有交待的事情,他都会麻利且认真的完成。
这让玟小六很苦恼,因为她本想抓叶十七的错处,好有理由赶叶十七离开回春堂。可如今看来,叶十七要是有错,那回春堂里的其他伙计麻子和串子得扫地出门几十次了。
玟小六气闷不已,抬脚朝着串子和麻子各踢了两脚,在俩人茫然的神情中,骂道:“不争气的玩意,让你们干点活,整天就知道偷奸耍滑。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们偷懒,我扣你们的月钱。”
摸鱼却被小掌柜现场抓到的麻子和串子也不敢吭声,老实的听着玟小六对他俩的怒骂。
反正听着听着就习惯了,六哥也不会真的会扣他们的月钱。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
一晃,六年的时间过去了。
玟小六已经接受了叶十七的存在,回春堂也接纳了叶十七的加入。
叶十七的悟性极好,跟着悠悠学医,也不过一年的时间就出师了。
悠悠很是惊喜,随很是放心的把叶十七放在了回春堂里,当了半个的坐诊医师。
出外医诊的有玟小六,医馆里坐诊的有叶十七。
悠悠彻底的当了个甩手掌柜,休闲自在,惬意无比。
关键是,玟小六和叶十七还都很愿意,心甘情愿的努力勤奋干活,俩人的目标一致,就是为了让悠悠活得自在,过的舒坦。
又是春日和煦,悠悠怎会错过好春光,刚吃过饭就窝在躺椅上,慵懒的在院子里晒太阳。
今日不是玟小六值日,所以她也搬个椅子挨着师父身旁坐下。抬头看天,蓝天白云确实惬意,不过这春日的阳光虽暖,也刺眼。
玟小六不是很理解师父喜欢晒太阳的爱好,但是她依旧每次都会陪着师父一起晒太阳。
老木他们在灶房里收拾,叶十七拎着木桶去小河边刷碗筷。
玟小六打了个哈欠,脑子里想起的是早上老木拉着她单独说的一些话。
麻子处了个对象,是东街屠户的女儿。两个人情投意合,是时候准备婚假之事了。
玟小六当时很惊讶,主要是平日里也没想过有一天回春堂里会置办喜事。不过转念一想,也是,麻子和串子都到了适婚的年纪,找个媳妇也是正常。
只是,玟小六不明白,老木那一脸的愁绪是为何。
老木眼里的愁色,面上的纠结,让玟小六很无奈,直言对老木说道:“老木,你有什么事就直说。”
老木欲言又止,见玟小六皱了眉,才赶紧解释说道:“是这样的,麻子他看中了屠户的女儿。可我无试探的问了一下,屠户他同意嫁女儿,就是,就是要的彩礼有点贵。”
玟小六对男女婚嫁的事情了解的不多,男方要备聘礼给女方,这点,玟小六还是知道的。只是玟小六听老木说,屠户要的贵的意思是?
玟小六问老木:“所以,是有多贵?”
老木叹了口气,满面愁容:“我算了算咱们账上的钱,除去房租和我们日常所需的费用开销,剩下的....不够。”
玟小六听言也为难了:“那,那怎么办?”
老木愁的整张脸都要皱在一块了,“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所以才来找你商量的。”
大掌柜的从来不管回春堂的进账和开销,赚多赚少都是回春堂的。大掌柜的也从来没问回春堂里要过钱,这点,老木是最清楚的。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老木才去找玟小六商量。
玟小六皱着眉想了想,钱这事确实是挺为难。
俗话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啊。
玟小六嘬着牙花子,思绪良久,想着要不今晚进山去采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