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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真凶浮现(1 / 1)


秦郊率先反应过来,他显而易见地被冒犯到了,“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什么时候干过这样的事!”

“秦仙友忘性看来有点大。”

“做过就是做过,没做就是没做,”秦郊看了一眼叶显清,别开了头,语气有些僵硬,“溪清姑娘,我知道拒绝婚约你们不高兴,但也没有必要将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加在我身上。”

“秦仙友,”叶显清忽然说道,“你确实忘记了。”

秦郊皱了皱眉,“我忘记什么了?”

叶显清看着他的脸,轻轻眨了一下眼睛说道,“你忘记你未婚妻是怎么死的。”

“这我怎么可能忘!”秦郊咬牙说道,“纵然是死一千回,我也记得,苍苍是在外历练时遭遇不测的,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声音猛地顿住。

叶显清看他这个反应便知道他已经想起了什么,轻轻点头,接着说道,“火蚕寨和天罡阁订下婚约后,约定等日后再结亲,虽然你并没有见过许苍苍,但在你心中已经有了这个姑娘的位置,至于许苍苍还是照常修炼,一次,她约好和一名女修一同去秘境历险,那道秘境经过多次修士进入后,并没有太多魔物,所以她们都没有太当心,然而那一次,她们却不小心遇到了不测。最后的结果就是,那名女修回来了,但是许苍苍没有,知道这个消息后你无法接受,在你心里,未曾见面的许苍苍已经是你心中认定的妻子,你觉得自己对她有责任,所以想不开的你在酒楼买醉,然后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此生再也不娶,以及,要取走那名女修、也就是青萍山庄的若蓝的性命。”

“是又如何?”秦郊冷声说道。

“所以,青萍山庄若蓝死后,我们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兰熏宫说道。

秦郊愣了一下,他看起来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那个女修,她死了?”

“死了,”兰熏宫轻声说,“铁钩爪直取心窝,一击毙命。”

秦郊怔在那里,他的脸上有一瞬间的茫然,以及不知所措,像是失去了长久以来目标的船手,以至于,只能愣愣地盯着不知名的方向,“我还没有报仇,她怎么会突然死了。”

“这就要问你这位红颜知己。”兰熏宫冷不丁地说道。

秦郊这才回过神来,他回过头,看着灯下如玉的美人,此时,采莲似有所觉,轻轻仰起头,面向着秦郊的方向,她微闭着双眼,烛火下犹如一尊少女观音一般安宁恬静。

秦郊闭上眼睛扭过头,好似在抗拒着什么,半晌后睁开眼睛,坚定地直视着兰熏宫的眼睛,“不可能是她。”

“为什么不可能?”兰熏宫反问道。

“她一开始被普通人欺负成那样,又怎么可能杀得了一个修士?”

“其实我并不想这样怀疑,”兰熏宫没有直接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换了个话题说,“一开始,我怀疑是天通子,或是天罡阁内部有人做的这件事。”

秦郊有些恼了,“难道就因为我说的那句话,你们就一定觉得与我有关。”

“不,”这时叶显清说道,“因为若蓝死之前,我在场。”

“什么?”

“我的意思是,”叶显清抬眼说道,“我当时听到一个声音。”

“你听到一个声音又怎么了?”秦郊说。

“那个声音,和从你口中发出来的,是一模一样的。”

秦郊愣住了。

“后来我发现,虽然天罡阁内部似有不和,但都不涉及到青萍山庄,无论是在陈文玉那,还是天通子那,都没有遇到什么阻力,于是我们想,会不会是天罡阁外的人干的。”

“可是,采莲只是一个弱女子,你们怀疑她,还不如怀疑我。”秦郊说。

“弱女子?”兰熏宫说,“弱女子可不会用铁钩爪将一个炼气九层的剑修一击毙命。”

“简直是一派胡言,你有什么证据证明——”

“我说的对吧,采莲姑娘,”兰熏宫没有理会秦郊,而是定定地望着灯下的美人,徐徐说道,“我记得金不换曾经说过,秦郊拒绝你之后,你曾经有一段时间不说话,一个人在房间里弹琴,她还说有一次看见你十指流血,指甲散落的画面。”

采莲轻轻地摸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眉目依旧如之前那般安宁,似乎像在听一件和她毫不相干的事情,甚至还微微点点头。

另一边,叶显清一下子回想起来。

那时候确实,金不换确实是说过类似的话。

“······那阵子她伤心得连话都不想说,成天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弹琵琶,甚至练得手都破了,有次我路过门口,还看到她在给手指上药,十根手指头,红得血都沁出了了,那血渍,真是吓人,一旁全是断掉的手指甲······”金不换喋喋不休地坐在桌边说道。

难道说,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吗?

有这种疑惑的并不只有她一个人,叶显清注意到秦郊也露出了相同的表情。

“这句话怎么了吗?还请姑娘明言。”秦郊抱拳说道。

兰熏宫于是接着说道,“金不换是苦命人,从小就被卖进巨安山,只会唱些小曲,没有学过琴艺,所以从她的角度来看,采莲的手伤了,指甲掉了一地,又听见了连日不绝的琵琶声,自然而然就将看到的画面理解成为‘因为连续几天弹琵琶,所以导致指甲断裂受伤’,但她并不知道,弹奏琵琶,一般来讲琴师是不会使用自己指甲拨弄的,因为容易磨损受伤,一旦受伤就好几天不能弹琴,因此琴师会使用一种由玳瑁制成的义甲,代替真正的指甲去拨弦。因为使用这种义甲,即使是日夜不停弹奏,也顶多只会磨出一些水泡,特别是像采莲这般琴艺高超的姑娘,一定是自小就练习琴艺,恐怕早就已经因为长年累月的练习,在指腹和指甲边缘形成了厚厚的茧,更不会有‘十指流血,指甲折断’般受伤的情况产生。”

叶显清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当时金不换在说话时,兰熏宫的眼神一下变得锐利,估计是在那时就发现事情有了端倪。

不过只是一会儿,秦郊立刻就找到了争论的角度,“但是你刚刚自己也说是‘一般情况’,”秦郊说道,“那么也不排除,采莲就是不使用义甲的少数的一部分。”

“秦公子,你真是天真得可怕。”兰熏宫叹了一口气,“先不说,如果不使用义甲,如何才能完成双弹,双挑,扫拂就算对指甲强度要求高的动作,就算她真的是这么做,也只会有五根指甲受伤,不是吗?”

叶显清想起刚刚的琵琶,若有所思地点头喃喃道,“对啊,弹琵琶的时候,只有一只手会拨弦,而另外一只手,只是做一些揉弦按音的活。”

“那么究竟是因为什么,会让采莲姑娘,非得弄断指甲不可呢?”兰熏宫一边说着,一边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黄色如同鹰爪形状的利器。

这把利器似乎有些年头了,上面已经有些铜绿的痕迹,总体上来说,主要有四根爪子构成,上面三根大的抓钩,下方有一枚稍小而宽的,对应着勾爪的底部则有对应数量的圆洞,显然下方单独的是专门用来放大拇指的,上面有三根圆洞则是放入其余四指。

“原来在蓬莱之乱中虏获的铁钩爪都已经熔炼了,这是当时用铜仿制出来的。”

她说完后,便将这副钩爪往手上套进去,修长的红色的指甲从圆洞中进入,很快就到了底,然而兰熏宫还有半截手指露在外头。

只见她面不改色地稍稍使力,“啪”地一声响,红色的指甲便折断在里面。

“那也许只是金不换看错了,采莲不是这样的人,更何况、更何况她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呢?她和那个女修根本无冤无仇。”秦郊说,“而且她一直在花楼里,根本出不去,怎么可能有机会出去杀一个女修——”

“可以的。”兰熏宫说,“她可以做到。”

“你凭什么这么说。”

“采莲和别的姑娘不同,她是自己主动进的楼,因此如果一段时间她不想见客,完全可以和掌柜的说好,而且我们之间打听的时候,花楼女之前都想替她隐瞒和你之间的事,足以证明,采莲在花楼里的人缘很不错,加上金不换说过,以前她有事时,每次拜托采莲代班,对方都同意了。既然如此,虽然她没说,但我想如果采莲有段时间不在楼内,拜托她代替,想必她一定也不会推辞。”

“······”

“当然,以上这些都也只是我的推测。”兰熏宫说,“但你如果要想求证,其实也很简单,铁钩爪会在使用者指节上留下磨痕,而这是弹琵琶怎么也不可能留下痕迹的地方,你可以检查一下采莲姑娘的手指。至于时间的问题,那更方便了,只需要找到掌柜,看若蓝当时死的时候这位采莲姑娘究竟有没有在接待客人。”

秦郊忍不住望向采莲的手,然后挣扎地摇了摇头,“不!我绝对不相信,采莲是一个好姑娘,我绝不相信她会做这么残忍的事。”

兰熏宫扯了扯嘴角,“如果可以,难道我就很愿意凶手是她吗?”

秦郊沉默半晌,忽然握紧拳头说道,“不,我还是不相信,我愿意以性命为她担保!采莲绝不可能是凶手,如果我撒谎就叫走火入魔,筋脉尽——”

“郊哥。”采莲忽然打断他的话。

秦郊回过头,“采莲,你不要害怕,我相信你,不管她们说什么的,我都能保护你。”

“郊哥,”采莲轻轻叹了口气,“人是我杀的。”

“我绝对不会让他们伤害——你说什么?”秦郊呆住了。

叶显清看着采莲,只见她轻轻开口,“对不起。”

秦郊转过身,彻底地面向她,他又重新地打量了一遍面前的女孩,那个曾经躲在他怀中瑟瑟发抖的女孩,他想从中发现任何和以往不同的地方,但是都失败了,于是他只能茫然地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救过我一次,当你第一次把我护在怀里时,我就决定从今往后,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要为你取到。”采莲轻轻地歪了歪头,好像有些苦恼的样子,“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你高兴,你好像什么都有了,于是我只能——”

“于是你只能杀了我师姐,是吗?”话音落下,叶显清抽出素白剑,横在采莲脖颈间。

“我只是、只是······说说而已。”秦郊轻声说道。

“是啊,还好你只是说说而已,”兰熏宫说,“你光是说说,就要了一条人命,你要是真的下定决心这么做,估计你师父天通子,加上这位姑娘,就能送青萍山庄去地府见面了。”

“难道作为苍苍的未婚夫,我连为她不平的资格都没有吗?”

“有,”兰熏宫说,“太有了,当然有,非常有。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见过许苍苍吗?”

“没有,可我——”

“你了解实情吗?你觉得你比任何人都更接近真相是不是?因为这层婚约,你觉得你比任何人都更应当为她讨回公道是吗?”

秦郊没有说话。

“是,其实从头到尾,你都挑不出什么错,你只是情绪冲动,就算是言辞过激,也不会有人责怪于你,毕竟,许苍苍是你未过门的妻子,谁能比你更伤心呢?你有不去了解事情经过、也不去弄清楚究竟是不是那个女修害死了你的未婚妻、就可以将罪责定在一个人身上的资格。哪怕你从来没见过许苍苍,哪怕你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了解过她,没有了解过真相,但因为你的身份,因为你莫名其妙的责任感,你依然可以在一切结束之后说,你只是想尽一个未婚夫的责任。你要的只是牺牲,至于许苍苍究竟愿不愿意你这么‘牺牲’,其实你并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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