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所谓的不在意,也只是她以为的,她终究也只是想当子瑜,不想当什么晧翎忆。
凭什么,他们把自己所以为的感情附加到她身上呢。
她也是晧翎少昊的女儿,她本就该得到应有的父爱不是吗?
只是,这世上的父爱也是有价值的。
看着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子瑜,相柳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他。
他从蛋中破壳而出,就从未见过父母,不知道什么是父母,也不知道亲情。
他离开大海,来到陆地,就因为真身的原因,面临的都是各种无止尽的鄙夷。
然后好不容易得到一点善意,最后被人骗进了斗兽场。
日日都在搏命,从血海尸山中活下来。
到后来,他成了军师,成了外人眼中杀人如麻的恶人,他不懂该如何和人相处。
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人。
所以相柳能做的,也只是轻轻的伸出手,在子瑜的头上拍着。
子瑜还没有醉的不省人事,还是认识人的。
被相柳安慰了,噘着嘴,眨巴了一下眼睛。
“你在可怜我啊,我才不要你可怜呢,我一点也不可怜的。”
“对,你不可怜。”
子瑜点头:“没错,相柳不要随便可怜别人哦。”
因为可怜别人,总会让自己心软,而心软的人,总会变得不幸。
子瑜嘻嘻一笑,脑子已经转不动了,然后慢慢的就倒进了相柳的怀中。
相柳的手张开,想要护着子瑜不要掉下去,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看着这人钻进自己的怀里,还调整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
相柳看的惊呆了,好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待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底的寒意慢慢的消融。
“你还真是不怕我,就不怕我吃了你?”
看着子瑜怀中的朏朏,相柳直接拎着那朏朏扔给了毛球。
“别吃了。”
毛球本来以为有好吃的,谁知道,相柳不让他吃,但是刚才子瑜喜欢这个朏朏,他是知道的。
毛球不开心了,有人和他争宠。
相柳靠在树干上,把子瑜手中的酒瓶拿了过来,慢慢的喝了起来。
喝了一口,相柳挑眉,到是没想到,这酒中的灵力也如此浓郁。
味道更是不错。
不过这些酒,本不该让子瑜醉过去的,修行之人,不想醉,是不会醉的,用灵力化解酒性就是了。
可是偏偏她醉了。
只能说她是真的难过了。
微风吹过,相柳的银发落在了子瑜的脸上,让她有些痒痒。
子瑜一挥手,挥不掉,然后就把手拉着头发放到一边,相柳被子瑜拽住了头发。
“等你醒来,我在和你算账。”
把子瑜的酒喝完,收了酒瓶,相柳靠在树上,最终叹口气,伸出手,护住了子瑜,然后也闭上眼睛养神。
如果是以前,他是不会让人近身的。
一旦近身,就意味着危险。
而如今,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对子瑜的信任如此的多。
一觉睡醒,子瑜是被早上的晨光给弄醒了,还不等她伸出手遮挡阳光,就被人遮住了眼前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