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何尝不想,可能是我没有这个命吧。”
沈阅萱接过孟妈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眼泪。
“你不是想跟我领证吗?我们现在就去吧。”
孟宴臣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抻着身体说道。
“我想,我想……可是……现在……我不能了。”
沈阅萱的眼泪就跟崩了口的洪水,倾泻而下。
“妈,帮我找一套我最好看的西装……”
孟宴臣对着孟妈说了一句。
孟妈立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宴臣,你要活着,你必须活着。”
沈阅萱停止了哭泣,说的话像是命令,又像是哀求。
“阅萱,你看我帅不帅……”
孟宴臣在孟妈的搀扶下,起身套上了西装。
原本挺拔的身躯如今瘦的连这身西装都撑不起来。
像是一个穿了大码衣服的孩子,有些滑稽。
孟妈一边给孟宴臣整理衣服,一边忍着心疼。
“帅……太帅了,你在我心里永远最帅。”
沈阅萱泪中带笑,摸着孟宴臣清瘦的脸颊。
“走吧。”
孟宴臣拉着沈阅萱就要出去。
“宴臣,别这样,我不能跟你结婚……”
沈阅萱说着就甩开了孟宴臣的手冲了出去。
“阅萱……阅萱……”
孟宴臣走不快,又急着出去,险些跌倒。
“宴臣……你别这样。”
孟妈哭着把儿子给拦了下来。
“妈,你快去,快去把阅萱给追回来。”
孟宴臣眼眶也红了,看着孟妈哀求着。
“儿子,阅萱太爱你了你懂吗?”
孟妈把孟宴臣连拉带拖带到了沙发上,柔声安慰着。
“我何尝不懂?我跟她的爱是一样的。”
孟宴臣垂着脑袋,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话分两头,这边的公园里小区。
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
杰伦和昆琳搬家。
她们在台湾省的房子依然是他们主要的爱巢,这里是作为他们在上海的基地。
林忘尘和沈阅川夫妇还给他们准备了隆重的仪式。
在杰伦家门口弄了一个气球拱形门。
节节高、步步高,这些搬家常用的祝福道具一样都没有落下。
杰伦被这浮夸的东西搞的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知道了里面蕴藏的含义以后却非常受用。
“哎呦,不错,下一首专辑我要写一首关于兄弟情的。”
杰伦准备付诸行动,用歌声来表达情感。
“杰伦,你再不发专辑我就要网爆你了。”
赵欣作为一个杰伦的铁粉,对于这个事愤愤不平。
“我老公可没有黑粉,如果有,你想做第一个吗。”
昆琳笑着用粉拳捶了赵欣胸口一下,被弹了回去。
“今晚开始写新歌,你们可以先听,给我一些建议。”
杰伦也是无奈,每天被粉丝逼的压力大,只能不停喝奶茶。
“中午在你家做饭吧,我们这边搬家是得开火做饭的。”
苏停云的肚子已经大了起来,每天吃着沈阅川做的菜,营养太丰富。
“可是,我跟杰伦都不会做饭。”
昆琳揪着嘴,有些为难。
“我们有专业大厨两位。”
沈阅川知道躲不过去,也没想去躲。
他已经从手机上下单了一大堆菜。
“哇塞,你们真的是太好了。”
昆琳拍了拍手,兴奋的跟个孩子一样。
三家人折腾到下午才分开。
回到家没多久,沈阅萱来了。
“哥,嫂子,我准备离开魔都一阵子。”
沈阅萱眼睛都是红彤彤的,苏停云一眼就看出来了。
“怎么了阅萱。”
苏停云关切的询问情况。
“是因为宴臣的事……”
沈阅萱从头到尾把这个事给说了一遍。
“这不是趁人之危吗?这种胁迫获得的感情有什么意义?还不如要一个亿来的直接。”
沈阅川听后简直无语至极,想象不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人。
“正是因为不合理,我才觉得,这个女的有可能真的爱上了孟宴臣。”
沈阅萱一开始也跟沈阅川一样想过。
要一个亿这辈子不就衣食无忧了?
可是人家非得剑走偏锋,要跟孟宴臣结婚。
“就算是爱上了,这也不对,孟宴臣又不爱她。”
苏停云听后也是一阵子唏嘘。
“不管这个周若曦爱不爱,反正我爱宴臣,我不能看着他死,这阵子我准备离开,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你们也替我劝劝宴臣,接受了周若曦的移植……”
沈阅萱也是经过了一夜的深思熟虑。
她准备逃离,让孟宴臣延续生命。
“阅萱,委屈你了。”
苏停云抱着沈阅萱,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
“嫂子,我大侄子最近乖不乖。”
沈阅萱看着苏停云的肚子问道。
“挺好的,就是晚上容易翻滚,搞得我睡不好。”
苏停云提高了调门,像是在对肚子里的孩子说。
“你准备去哪里?”
沈阅川走过来问了一句。
“随便吧,还没想好。”
沈阅萱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
空间上可以走到天涯海角,但是内心里真的能躲得掉吗?
“去丽江?或者大理?不行就去夏威夷吧。”
沈阅川给妹妹出了几个主意。
“嗯,找一个边陲小镇住一阵子散散心挺好的。”
沈阅萱想到的地方大概也就是这么几个。
过了两天,孟宴臣已经联系不上沈阅萱了。
他开始给沈阅川打电话,最后甚至联系了赵秀雅。
不过,他们也确实不知道沈阅萱去了哪里。
沈阅萱听了哥哥的建议,在丽江买了一个民宿。
头几天是没日没夜的焦虑,心里想的都是孟宴臣。
她甚至几度忍不住,拿出微信想回复他的信息。
最后她还是没有这么做。
目前寻找到的配型只有这么一个。
也就是说,目前能救孟宴臣的只有周若曦。
她不能亲手把这个希望给毁灭。
作为一个深爱孟宴臣的人,她要在他的求生之路上助推一把。
孟宴臣这边早就崩溃了。
尽管孟妈孟爸沈阅川轮番劝他,但是他就是不肯跟周若曦见面。
他拒绝这么一段心不甘情不愿的婚姻,也拒绝一段不纯粹的捐赠。
“你明白阅萱这么做的目的吗?”
沈阅川语重心长的对孟宴臣说着。
这也是这么些年,他对孟宴臣态度最好的一次。
“我当然知道,我对她的爱并不比她对我的少。”
孟宴臣已经瘦的不像话了,说话的声音也不像以前那么有压迫感。
整个人苍老的像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
“她放弃我们这群家人,放弃对你的陪伴,为了你能够活下去……你别辜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