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预料的是。
孟宴臣并没有发火。
反而很淡定。
马斯克跟他一起打天下那么多年。
面对背叛他应该很震怒很难过才对。
他却表现的极为平静。
助理没有多问,给他买了一个第二天的航班。
老板的事让他自己处理吧,不是他一个小助理需要操心的。
沈阅萱回家后就开始收拾行李。
去一趟米国不玩一回,可不是浪费了。
“你这是?”
赵秀雅端了一杯牛奶准备送给沈阅萱。
看她正在忙活着。
“妈,我要去米国几天,帮我哥办点事。”
沈阅萱正儿八经的公款旅游。
不过钱也都是她们家的。
“哦,要不要妈妈陪你一起呀!”
赵秀雅最心疼这个女儿了,看她一个人出远门有点不放心。
“妈,我多大了,还需要你跟着。你就在家里好好的歇着吧。”
沈阅萱把妈妈拉着坐在床上,母女俩手拉着手聊着天。
“妈妈也闲不住呀,我得赶紧催着你哥结婚,我想抱孙子了。”
赵秀雅想着,儿子都求过婚了,还在磨蹭什么。
她明天得再去跟苏停云说一说。
赶紧把婚事给办了。
“妈,我嫂子最近可没空。她现在忙着要开个珠宝首饰店呢。”
沈阅萱这个贴心的小棉袄就是妈妈最好的情报员。
“啊,咱们家哪里还需要她挣钱。”
赵秀雅不知道儿子和未来儿媳怎么想的。
反正她的想法是尽快让苏停云生孩子,最好生个三个,响应国家号召。
“这个事您就甭操心了,我哥和嫂子自己会安排的。”
沈阅萱生怕妈妈管太多成了恶婆婆。
自古以来婆媳矛盾都是不可调和的。
不过按照赵秀雅的心态和水平应该可以处理的好。
第二天下午,司机把沈阅萱送到了机场。
赵秀雅叮嘱了几句就回去了。
孩子这么大了,不放手也不行。
沈阅萱不但没有丝毫害怕,反而对这趟旅行充满了兴奋。
隔着走廊,沈阅萱看到一个人正躺在那里。
脸被硕大的一本书给盖住了。
直到乘务员走过来提醒飞机即将起飞,请系好安全带,那人才坐起来。
也就是这一刻,沈阅萱看清楚了。
这人竟然是孟宴臣。
沈阅萱的第一反应是,他也太神通广大了吧。
就连自己坐的哪一个航班都弄清楚了。
她慢慢的感觉到一股子寒意。
孟宴臣自然是认识沈阅萱的,一个圈子里长大的,虽然年龄差了几岁,但是小时候跟哥哥一起时经常会看到他。
“阅萱。”
孟宴臣主动打了一个招呼。
“宴臣哥。”
既然人家都主动打招呼了,总不能不理吧,
沈阅萱也笑笑的回了一句。
二人一路上并没有再多言。
沈阅萱忍不住瞥了一眼。
孟宴臣要么是静静的看书,要么就是若有所思。
夜幕降临,外面似乎下起了雨。
沈阅萱在轰鸣声中慢慢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沈阅萱是被热醒的。
她睁开眼的一瞬间。
飞机剧烈颠簸起来。
外面的雨犹如倾盆,还伴随着电闪雷鸣。
飞机舱内明暗交错,氛围说不出来的压抑。
不一会儿,乘务员用多国语言播报了一则语音提醒。
大意是遇到了气流,请大家系好安全带,不要随意走动。
可飞机里的乘客叫嚷声,小孩哭泣声不断涌来。
这让沈阅萱也不免害怕。
她看了一下孟宴臣。
这家伙竟然还在看书。
随着一阵更为剧烈的颤动。
飞机里似乎有一种烧焦的味道。
部分行李架被震开,行李纷纷散落下来。
有的砸到了乘客,顿时更加嘈杂。
祈祷的,咒骂的,哭泣的……什么样的都有。
“别怕,一会就好了。”
孟宴臣合上书,淡定的说道。
“我,我,我不怕,”
沈阅萱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我遇到过的这种情况都数不清楚了。有一次,飞机的引擎都坏了一个,浓烟滚滚,可是最后也没死掉……”
孟宴臣自顾自的说了大概三四个他遇到的飞机事故。
听着听着沈阅萱竟然没那么紧张了。
“你不怕死吗?”
沈阅萱看着表情淡定的孟宴臣问道。
“怕,我怕死,但是你知道吗?上天想弄死一个人并不是那么容易的,除非是那个人去寻死。”
孟宴臣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悲悯。
他说的那个人应该就是舒然吧。
“想不到你这个年纪就看透了生死。”
沈阅萱听出来孟宴臣的话里有话。
她并不想去说舒然的事,她认识舒然,但是那时候她还小,对于他们的爱恨情仇多半是后来听沈阅川说的。
“我就是看不透,不然也不会一直活着了。”
孟宴臣也想过去死,并不是没有勇气,而是带着太多的恨,让他放不下这个世界。
所以,面对飞机的颠簸,乘客们的恐慌,他淡定的像是家常便饭。
“你尝试着接受这个世界,没准你会发现,并没有那么糟糕。在过往的那些事里,你并没有做错什么。爱一个人没有错,不爱一个人也没有错。但是不爱自己肯定是错误的。”
沈阅萱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挺可怜,挺感性。
以往都是哥哥告诉她,不要接触孟宴臣,他是个疯子。
可能,他为人处世是比较怪异,但是听他说话,绝对不是一个十恶不赦之人。
“不爱自己有错,这个说法倒是新鲜。我都错了十几年了,也不想改了。”
孟宴臣觉得沈阅萱跟她哥哥完全不一样。
沈阅川也是带着三分傲气,跟孟宴臣一直在暗自较劲。
哪里像这个温柔的小妹妹。
“你为什么给我送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沈阅萱憋了很久还是问了出来。
“哈哈。”
孟宴臣竟然笑了。
这笑声在纷乱恐慌的舱内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你笑什么呀,逗我很开心吗?”
沈阅萱嘟着嘴。
小女孩感觉被这个男人给耍着玩。
“我还就不能喜欢你嘛?”
孟宴臣突然转过头,深邃里带着邪魅的眼神让人看不清楚。
“我才不信呢。”
这个可比相信她的偶像顾墨迟是同性恋还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