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
柯南听见内心隐隐呼之而出的名字，不知为何并没有太过于惊诧。
一瞬间的怪异感，最后演变为合理。
是江彧哥的话，不去调查他感觉有问题的案子才是奇怪的吧。
可是……
挂了电话想了一会，柯南皱着的眉毛捋平，眉心有些酸痛感。
“哒。”
一叠纸质资料轻轻拍打在原木桌上，唤醒了柯南的沉浸式思考。
抬眼一看，各种术语和合成药物名称映入眼帘，这是一份相当复杂的生物化学与分子生物学相关资料。
“灰原？”
灰原哀低沉着头，茶色的短发自耳后滑下，遮住了一半侧脸。
阴影覆盖下的脸庞神色不明，似乎沉浸在思维深渊里。
柯南正要开口，又想到自己之前执意要问却危险情报却被怼回来的情形，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也想到了吧。”灰原哀轻声道。
“对，但是……”柯南呼出一口气，隔着灰蒙蒙的窗户望向隔壁，却只看见了夜晚的昏黑。
“或许你想问些什么。”直接问吧，灰原哀给予肯定的眼神。
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嘴唇，柯南眼中闪过光芒，缓慢又笃定道：“你和江彧哥以前就认识吧。”
灰原哀叹了一口气，想到了一些血色和黑暗的场景，指尖微微颤抖，压低了嗓音：
“你猜对了，大侦探。”
纤长的手指按住了资料上一种复杂的手性化合物。
“镜像内外，最是相像的，却完全迥然不同。”
“无害与剧毒……明明本初出同源，却像是完全割裂的对立面。”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变化，但我对此有一些猜测。”
窗外一只乌鸦阴森森嘎嘎笑，一道闪电惊悚着掠过，照亮了灰原哀冰冷又回忆的笑容——这是属于雪莉的笑容。
“我认识他，在我还是‘雪莉’的时候……”
……
…………
一轮暗月挂在横亘伸展的枯枝上，夜里无几片叶子的枝干背后似乎隐藏着不知名的狩猎者瞳孔，贪婪又恶意，白日里鸟雀欢鸣的场所似乎多了一丝阴森恐怖。
时不时的电闪撕裂一片天际，不出片刻又被无边无际的黑幕吞噬，不留一丝痕迹。
“噼啪！”
刚关上窗户，狂风携卷着暴雨气势汹汹袭过来，豆大的雨砸在玻璃上发出不甘的尖锐声。
牧野湛没个正形笑嘻嘻的回头：“你给那黑皮小子的影响时间有多久？可别拿糊弄别人的话术来敷衍我。”
“大概三天？”枫江彧面露新奇，跟着他进了地下室的暗房中。
明明是在他的房子里，却从未见过这里的布置。
很明显，这里已经不是他印象里空空如也的毛胚房间了。
满房间半成品器具，散落的卷宗资料，还有奇奇怪怪的人体器官浸泡在浅绿色液体里，对比其余东西的散漫布置，这些瓶瓶罐罐摆放的倒是齐整。
哦，对了，还有一面记录着服部平次行踪和各种数据的资料墙，零零散散的照片被订在贴了软海绵的墙上。
“……”
枫江彧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最后还是闭了嘴。
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吧。
“怎么了，有我这样尽职尽责的帮手你不满意吗？”
牧野湛明知故问，嬉笑着。
“倒也不必那么尽职尽责。”枫江彧忍住想扶额的动作，颇为无奈。
只是让你拉他进组织上贼船，不是让你装成变态跟踪大痴汉。
“没办法，我就是那么认真一个人。”
牧野湛“刷”一声打开好几张资料组成的扇子，遮住了写满了“快夸我”的脸。
再放下来又是平时那个靠谱的后勤属下。
遥遥的，根据契约回馈的信息，三厦如他之前猜测那般，做了些什么。
枫江彧顿了下，轻笑又将嘴角抚平。
“我之前说大概三天？不，现在是话，也许影响时间会更长，七天，九天……”
“或者，他的一生。”
牧野湛跟上思路想了一下：“也对，虽然不知道你还做了什么，但是一旦他上了船，影响就是长久的了。”
出了地下室，门咔一声隔绝了大部分光线。墙上，某黑皮的照片不知何时被雨水晕开了一部分，侦探帅气阳光的笑容糊开一片，昏暗潮湿的室内，模糊间这照片的脸庞似乎透着一分诡异。
二楼。
“想喝什么？”
在牧野湛长时间嗷嗷叫着要喝水却瘫着制造噪音后，枫江彧优雅的白了他一眼，暂停了某八点档电视剧的播放。
“随便就行。”牧野湛也不挑，他就是想给小伙伴找点事。
“那就…茶吧。”
枫江彧指尖划过一些被摆放齐整的茶包，微微眯了眯眼睛，笑着将一摞都扔进垃圾桶。
又看了一眼需要多道步骤的罐装茶叶。
“突然想起来家里没有速装茶叶了，煮茶又太麻烦了，我想你不介意喝速溶咖啡的对吗？”
牧野湛一激灵，有种危机感，文弱的文职人员四处转了转脑袋，没发现什么，随口答道：“当然不介意，我熬夜熬习惯了。”有喝就行，他不挑。
……
“平次？！这是你的猫吗？”远山和叶兴奋问道，少女动作间扎着马尾的红色发带在发间若隐若现，显出一分娇俏。
服部平次看着抱着猫和他贴的挺近的远山和叶，黝黑的皮肤看不出他其实内心挺羞赧的。
“啊，是，不，是我在路上遇到的猫。”服部平次被和叶的声音打断心中所想，下意识回答道。
猫懒洋洋的被迫营业，凹了半天造型才把脖子上的铭牌自然而然亮出来。
“咦，这是什么？”
服部平次看到一道亮光，好奇凑近。
“好像是个牌子欸。”远山和叶把铭牌从猫猫的毛毛里揪出来。
猫：?_?（快点弄完快点下班）
牌子上的字映入眼帘，恰当的光线波动和图像暗示，服部平次一瞬间不受控制的回忆起了曾经听见的那道温润声线说出的话。
白泽……
“平次？”
“怎么了和叶？”服部平次空洞了一刹那的眼镜恢复灵动。
远山和叶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懂他为什么突然一动不动发呆。
“难得出来一趟，走啦别发呆啦！”
“欸欸！等等我！”服部平次嘀咕了一句傻女人急急忙忙追了上去。
……
被丝线操控着的小人偶转着圈，最后有模有样行了一个落幕礼。
“好棒！”“好！”
箱子里的小人偶搏得了所有孩子们的欢好声和兴奋赞美。
微微行礼，遮掩容貌的控偶师不疾不徐的出了孩子们的视线。
视线落在半空中，微微偏头，似乎看到了什么。
他语气含笑，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指抚摸了一把小人偶，人偶似乎自发向前半步把脸颊凑上去。
“欢迎加入，服部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