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下车,顺便载你一程。”霍景承勾了勾薄唇,又说了一句。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申雅也不好推辞,只能答应下来,满足的点了点头,然后开始啃起了自己的梨子。
整个过程中,申雅都没有说话,他吃饭的时候也很沉默,甚至连一点声响都没有,这个时候,她感觉到了一股压力。
然后,她就在门口等着,他从车库里出来,拐了个弯,开着那辆慕尚走到了她的身边。
霍景承身体微微前倾,替她拉开了车门。
“谢谢。”申雅说了声谢谢,便钻进了车里,低下头,扣上了安全带。
等她系好了安全带,霍景承这才慢悠悠的启动了汽车。
申雅感觉很舒适,至少没有恶心的感觉,在通过地面的缓行器时,她弯下了腰,双手捂着腹部。
他的眼角,已经注意到了她细微的动作,在快要接近一个陡坡的时候,他放慢了速度,平稳的驶过。
申雅心中一惊,他怎么会关注到这种小细节?
他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也不爱说话,车子里也没有播放任何的音乐,安静的有些诡异。
申雅在座位上扭来扭去,这种沉默,一般都会让人觉得很别扭。
他很想开口,但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开个玩笑,他可不是一个会被人嘲笑的人!
最重要的是,方正直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让周围的人都有些紧张。
她真的很后悔,为什么要跟着他!
申雅朝车窗外看去,她正在寻找一个适合自己的位置。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从包包里掏出来,是父亲的号码。
她不想接,就挂了电话。
她现在和陈浩宇处于僵持状态,当然不能跟他说,就算不说,她也不会说出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不能太贪心!
当初聘礼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拿出嫁妆,而且陈浩宇还帮了他们的忙,所以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可是,对方却是不依不饶,她挂了电话,又挂了,又挂了。
霍景承深邃的眸子扫了她一眼,看着她的动作,没有说话。
申雅已经失去了和他们继续下去的兴趣,她刚要按下按钮,就收到了一条信息,是她不小心点到了那条信息。
——为什么雅儿没人接听?云翰出了点意外,现在已经动过刀了,现在还在市第一人民医院呢。
云翰是沈父和沈母的孩子,今年只有十来岁。
申雅对后妈和后妈带来的孩子都很反感,自从结婚后,两人的关系就没有以前那么好了,两人的感情也越来越差。
他们第二次结婚后,就有了云瀚,父亲和母亲在另一条街经营着一家水果铺。
可以说,她是从小看着云翰长大的,也是云翰最好的朋友,对她言听计从,对她也是百依百顺。
申雅看着那条信息,心跳加速,紧张的朝着车窗外看去,“霍老板,能不能把车停在附近?”
“有急事?”他的嗓音带着几分磁性。
“我哥出了点意外,现在住院了。”申雅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
“我送你,好好开车。”霍景承说着,一只大掌往左边一转,踩下了油门。
此时已经是半夜,正值上班的高峰期,路上的车辆虽然不少,但他还是能轻松的在狭窄的街道上穿行。
本来要二十五分钟才能到的地方,却在十五分钟内赶到了。
当汽车停在医院门前的时候,申雅突然感觉到了什么,她面色苍白,肚子里翻江倒海,双腿一软,动弹不得。
她的动作被霍靳尧看在眼里,他眯了眯眼:“你能不能动一下脚?”
“我试试。”说着,她试着抬了抬脚,只觉得一阵刺痛,疼得她龇牙咧嘴。
霍景承微微蹙了蹙眉,下了车,走到了副驾驶座上,拉开了门,一只有力的大掌揽住了她的肩头。
灼热的男人阳刚和好闻的烟味扑面而来,让她有些恍惚,但还没等她回过神来,他已经将她从车上拉了下来。
他的呼吸很烫,两个人靠的很近,他的大手搂着她的胳膊,她都能感受到,他的力道有多大。
当他距离自己这么近的时候,所带来的压迫感,几乎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个动作太过亲昵了,就像是他抱住了她一样,但她却明白,他这么做,纯粹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并没有其他的目的。
“几楼?”他的手指搭在电梯扶手上,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
“七楼。”申雅闻言,立马回了一句。
电梯停在了七层,两人从电梯里出来,走向了303。
申振海、路美珠、路云菲三人正在房间里,申振海听见了他们的声音,第一个回过神来:“雅儿。”
紧接着,路美珠和路云菲也转过身来,目光落在了申雅身边的男子身上。
路云菲看得痴了,他那张英挺的脸,让所有人都为之倾倒,那棱角分明的五官,更是透着一股让人望而生畏的威严。
有的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洒脱不羁的气息,让人一见之下,就会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高山仰止、高山仰止的感觉。
霍景承没有任何的回应,他就那么平静的立在原地,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申振海和路美珠两人虽然都是老江湖,阅人无数,但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让他们如此束手缚脚,毫无还手之力。
最后,申雅先开口道:“父亲,云翰的情况如何?”
申振海这时也清醒过来,“经过了外科治疗,大夫说没什么大碍,你放心吧。”路美珠看着霍景承,“雅儿,他是谁?”
申雅微沉吟片刻:“雷锋,你是个乐于助人的好人,看见我遇到麻烦,就把我拉上去。”
霍景承挑了挑眉,看着她的脸,唇角微微上扬。
“云菲,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去帮他倒一杯茶。”
路云菲从饮水机里拿出一瓶矿泉水,俏脸一红,朝罗远走来:“请喝水。”
岑冷似笑非笑,霍景承淡淡道:“不用了,我不需要你。”
他笑起来的时候,不光是路云菲,就是吕梅竹这个老女人,也是心头一跳。
医生和护士们一进门,就忍不住将视线落在霍景承的脸上,像是要将他给吸进去一样。
“哦,对了,如果你想要做手术的话,就在柜台上交医药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