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的光,实在是太炽烈,也太深邃,让慕宜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这这这这这这这是要闹哪样啊?
“四年的结婚,没有了戒指,没有了婚纱,没有了仪式,也没有了那些来宾们的祝贺。
男人的声音很低沉,他盯着她,一眨不眨。
可今日,她却是亲眼见证了季辰逸和陈媛媛的婚事,看到季辰逸搂着陈媛媛,像是一种占有欲,她整个人都变得容光焕发,宛若春天来临。
这一刻,他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触动了一下,他看着她,看着她,看着她,看着她。
他也想要和她完完全全的在一起。
他还在幻想着,等她带着自己为她选的戒指,披着自己给她选的嫁衣时,会是怎样的一副画面。
仿佛有一颗炮弹,在他的脑袋里炸开,然后就是一片茫然。
慕宜愣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厉司寒便继续说道。
“四年前,我确实没有喜欢过你,但是现在,我已经可以确定我喜欢上了你,四年前,我不会跟你争辩,但是现在,我要做的,就是让你知道,我想要你……”
一声一声,他的声音很慢,但每一声都像是一曲木扬琴,直入人心。
她感觉自己像是要被吸入到他的眼底,心脏猛地一缩。
厉司寒走上前,握住了她的小手,将她的小手指放在了自己的手掌上,他低下头,将她的小手指套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她的手指白皙修长,上面闪烁着七彩光芒的钻石,让她的手看起来更美。
慕宜似乎被什么狠狠扎了一下,又被灼热了一下,眼皮微微一跳,迅速收回了自己的手,将手指上的钻戒取了下来,放在了旁边的架子上。
然后,她抬头看了他一眼,伸出自己的右手,让他看清了自己手指上的金色戒指。
“我的心里,早就有我要的东西了,你的东西,我不要,我不要。”
说完,慕宜一言不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厅。
她刚一出门,就听到“砰”的一声,那枚戒指掉在了地上。
厉司寒微微抬起头,看着掉落在地的钻戒,却并没有伸手去拿,而是静静地看着。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弯腰将那块石头捡了起来,放在手心里。
我的心里,早就有了我要的东西,我不要你的东西,我不要你的东西。
她要的是一个国度的戒指,或者,她要的是一个国度的人?
他和他的戒指,她根本就不需要。
他握紧了手中的戒指,手背上的血管都鼓了起来,一种说不出的愤怒和嫉妒在他心里疯狂蔓延。
厉司寒咽了口唾沫,一张英俊的脸上满是狰狞之色,一抬手,就把戒指扔到了一旁的垃圾箱里。
慕宜上了计程车,视线移到车窗外,此时天色已暗,心不在焉。
直到车停稳,她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出租车司机喊了她几句,她才回过神来。
慕宜道了个歉,把钱交给了出租车师傅,就从车上下来,慕正霖和王蓉两个人都还没睡觉。
王蓉见她孤身一人,回头望了一眼,皱了皱眉头,问道:“萱萱呢?”
“是的,我们商量好了,他可以去看萱萱,但是她的监护权是我的。”
王蓉当然明白黄小龙说的是黄小龙,不过,她也没有多说。
“我哥呢?”慕宜一边搓了搓有点发麻的腿,一边坐到了沙发上,从桌上捡了一片切得整整齐齐的西瓜。
“跟你大嫂在一起,他能照顾好小孩么?你知不知道萱萱的喜好和忌讳?萱萱见他不认识陌生人,会不会害怕?”
王蓉现在满脑子都是萱萱,萱萱从来没有在哪里住过一晚,所以她很担心。
“妈妈,您放心吧,萱萱很好的。”
“那就好。”陈小北点了点头。王蓉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说道:“我和你父亲都安排好了,就在二十多天后。”
慕宜闻言,手里的西瓜顿了顿,表情也变得古怪起来:“是吗?”
“恩,这件事情就拜托你跟政府处理一下吧,其他的事情就由我和你爸爸来处理吧,我们考虑了一下,既然我们的亲人都在 S市,那就在 S市举办一场宴会吧,你觉得呢?”
顾惜玖一口将手里的西瓜吃完,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尖,让自己的舌尖隐隐作痛,她轻叹一声:“挺好。”
“你先别上班了,最近有很多工作要做,不能离开。”
“好。”慕宜脸上的表情,也从最初的淡定中,恢复了正常:“好,我明天就回滨海,跟政府一起做准备。”
王蓉嗯了一声,往沙发上一靠,喃喃道:“我看萱萱是不是吃饭了?”
慕正霖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不过他还是很怀念这个调皮捣蛋的女孩。
慕宜跟他一起看了会儿电视,就回到自己的卧室,在热水里足足浸泡了三十分钟,这才离开。
毫无困意的她,靠在窗边,随手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可是看着看着,她的心情却并没有平静,而是越来越烦躁。
慕宜推开窗子,安静地闭目,感觉到迎面而来的暖意,心情渐渐安定。
她告诉自己,从现在起,她要用自己所有的力量,来爱国。
第二天一早。
一边吃饭,王蓉一边喋喋不休地跟慕宜说,她要不要带萱萱回家。
拿到手后,就没必要送到海边,让她照顾,慕宜自己处理。
董学斌笑了笑,“那好吧,我跟他说一声,我十一点钟的航班,等他回来再说。”
王蓉根本就不在乎她会不会离开,反复叮嘱她一定要把萱萱接过来。
慕宜一听,好像她可以不来,但萱萱必须要来似的,既是无奈,也是可笑。
两人用完了早饭,拿着王蓉为他做的一切,出了门。
那边。
萱萱没有看见霍眠,也没有大喊大叫,而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厉司寒坐在客厅里,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的一张报纸,上面赫然写着他要将公司的股权转让给萱萱。
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趴在厉司寒身上,双臂环住了他的脖子,不断地打着呵欠。
“叔叔,把它弄好,把它弄好。”厉司寒将报纸放在一边,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一个毛茸茸的小家伙,她现在连头发都不梳了,凌乱得跟鸡巢似的。
但是,让她给自己梳理一下?
他微微眯了眯眼,轻轻揉了揉眉心,只感觉眉心在微微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