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心念,却没想到,慕宜居然说出了如此大胆的话来。
作为一个女人,她觉得慕宜冷静、理性、能言善辩。
不过,她还真没想过,慕宜会有这么大胆的一面。
似乎,她的性格,有很多种不同的一面,可以让人想到,也可以让人想到,她是一个矛盾的复杂体。
她是真的害怕,害怕厉司寒看上了慕宜。
慢慢的,江心念垂在身边的双手握紧,修长锋利的指甲深深的刺入了她柔软的掌心,刺痛了她的掌心。
而现在,这两个人的僵持,更是让她感觉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慌。
他们的表情和表情都太过深邃,仿佛一个无底的漩涡,令她无法看清,无法揣摩。
但她却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这一刻,只有他们两个人,她无法插手。
厉司寒一把抓住慕宜的手腕,面色凝重,一句话也不说,拉着她就往小区里走。
他的步子有点大,慕宜有点跟不上,但她并没有故意跟着,只是轻声提醒:“江小姐还在那边。”
“司寒。”话音刚落,江心念在后面叫了一声。
慕宜冷笑一声,等着他松开她。
然而,厉司寒却没有松开她的手,而是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我今晚就在这里,你跟我妈说一声,我会在这里过夜。”
说完,他二话不说,拉着她就走了进去。
只剩下江心念一个人,冷风呼啸,前所未有的冰冷。
他带走了慕宜,却把她一个人扔在路边。
也许不是因为天气的原因,而是因为他的举动和言语。
但她确信,他一定不会喜欢上慕宜,一定不会,这一点,她江心念依然有信心。
又是一股冷风吹来,将她的黑裙吹的猎猎作响,让她眼前一片模糊。
慕宜推开房门,第一个走了进来,打开了里面的灯光,漆黑一片,顿时一片光明。
她将包放在一旁的沙发上,然后走过去,端起一杯热水,面无表情的问他:“你真的不打算让她回家吗?”
再说了,她是他最在意的女人,他怎么舍得让她流落街头?
闻言,厉司寒心中的怒火更盛了几分,生怕自己控制不住,直接将这个女人给杀了。
她的脸又红又肿。
“你们两个人去哪了?”
慕宜默默地喝着热水。
“说话!”他大手一抖,气急败坏的扯掉脖子上系着的领带,随手丢到她身后的沙发上,整个人就像是一只快要被激怒的雄狮。
“我想去哪就去哪。”她的行踪还要跟他汇报?
厉司寒眯了眯眼,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威严:“我有权了解你的一切!”
她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抬头看了他一眼,反问。
“赵豪带我去给他的一个朋友的儿子上课,顺便把我送了回来,就是这样,我想问一下,厉先生想做什么,我有没有资格过问?”
那张英俊的脸微微一僵,眼底闪过一抹幽光,莫名的,他的情绪似乎也平复了一些,声音也变得柔和了一些:“恩……”
这一次,慕宜整个人都僵住了,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可是,这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清晰。
不知为何,她的反应让他很开心,厉司寒坐在了沙发上,伸手接过了她手中的水杯,喝了一口热水。半晌,慕宜才反应过来,走到厨房,煮了一碗简简单单的肚丝汤,就在桌边吃了起来,又当他是个隐形人。
厉司寒再也不能喝热水了,她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他的好心情瞬间被一股浓浓的忧郁笼罩,他看着她的背影,低声道:“夫人,有话好好说。”
她一边喝着热腾腾的汤,一边抬起头,看着他。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你有资格插手我的事情,可是我却没有资格插手你的事情,既然如此,那就没有什么好商量的了,对不对?”
厉司寒瞳孔微微一缩,他觉得慕宜很聪明,一针见血。
“除非,你已经下定决心,要跟我离婚,要跟她在一起,否则,我们就不需要再聊下去了,而且,你有没有想过,你是不是看不惯我的表情,想要跟我谈一谈?”
他虽然深不可测,就像是一个无底洞,但从他这些天的所作所为,她还是能猜到一些的。
在 s市,厉家的大少爷,谁不是想要讨好他,想要讨好他,想要讨好他?
而且,她还对他冷淡了好几天,厉司寒自然是受不了的。
厉司寒皱了皱眉,看着她,在她漆黑的眼眸中,倒映出了自己的倒影。
一碗肚丝汤吃得干干净净,慕宜站起来,丢下餐具,去洗手间洗漱。
半响后,她才走了过来,看了厉司寒一眼,开口道:“你要吃的话,就自己弄吧,我困了,要睡觉了。”
既然这段婚姻还没有结束,那么她也不可能天天跟他说话,那样的话,只会影响她的心情,还不如顺其自然。
她怀孕了,所以医生告诉她,要开开心心的,这对她和孩子都有好处。
说完,她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了床上。
厉司寒目送着她离开,临走前,还说了一句让人如释重负的话。
去了厨房,给她收拾了一个碗筷,又给她盛了一碗汤。
汤有点淡,略带酸味,却是清甜可口,他已经渐渐适应了她的厨艺。
厉司寒看了一眼大厅,又看了一眼门口,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然后快步走进了卧室,不过他的动作却很轻,似乎不想惊扰到她。
慕宜在床上呼呼大睡,怀孕之后,她就成了一个爱睡觉的人,一觉睡到天亮,一觉醒来,就再也睡不饱。
厉司寒悄无声息的走到她身边,看着她,嘴角微微翘起。
巴掌大的小脸,红扑扑的,看起来温婉可人,可骨子里,却是如此的固执,说话也是如此的利索。
而且,她生气的时候,也是冷冰冰的,几天都不看你一眼,也不跟你说一句话,真是让人讨厌,却又拿她没办法。
厉司寒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脸蛋,动作温柔而温柔。
说罢,他又取了一床被褥,也不回客厅,直接将被褥往地上一放,修长的身影,就这么睡在了床底下。
房间很小,只能容纳两人居住,虽然暖气的效果不是很好,但也比大厅里要好上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