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就是这样,我可没有那个爱好。”
慕宜一字一句地说着,语速很慢,每一个字都很清楚。
“爱好?”
“厉总,你这是怀疑我了?”她笑了:“你说的没错,我也知道这件事说起来很可笑,但这就是真的,作为一个母亲,我可以向你保证自己的人格。”
厉司寒语气一转,冷冷道:“别做这样的担保,那也没用!”
慕宜握着水杯的手不自觉地攥了攥,虽然被他的话刺痛了,但她依旧站得笔直。
“你怎么了?”
他默默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漆黑的眸子越来越深,像是黑夜一样,然后说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跟她有什么关系?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慕宜只感觉心脏仿佛被人狠狠地刺了一下,一股浓浓的刺痛瞬间传遍全身。
“我是你老婆你告诉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夫人,你好像忘记了一件事情。”厉司寒喃喃道,声音沙哑,“我们为什么结婚?”
“……”她愣了愣,说不出话来。
厉司寒沉声道:“你嫁给我,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厉夫人这个名号,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你不知道吗?”
她心里一动,口干舌燥,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容:“我知道了,厉先生。”
曾经,她还以为,“厉先生”和“厉夫人”这两个字,是多么的动听,多么的美好。
可现在,却是如此的可笑。
“莫非……莫非厉夫人已经知道她喜欢我了?”他凝视着她的脸,想要捕捉到她脸上最细微的情绪变化。
慕宜闻言,倒吸一口凉气,嘴角勾起一抹灿烂的笑容,“我们不是互相利用,厉先生,你想多了。”
但他的嘴唇,在一刹那就绷得紧紧的,他的眉头,拧得更紧,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冰冷,然后,他转过身,走进了卫生间。
很快,他就脱下了毛衣跟西裤,穿着一件内衣,热水顺着他的头发,顺着他的身体流淌下来,但是,这并没有冲淡他身体里的焦急。
这种感觉很奇怪,很难形容,也很难形容……
包厢里,慕宜放下杯子,沉默地在沙发上坐下,唇角带着一丝讥诮和冷漠。
果然,第一个被感动的,就是第一个倒霉的。
归根结底,都是她一厢情愿,他对她没有任何感情。
尽管房间里有空调,但她依旧没有感受到一丝温暖,只觉得一股寒意袭来。
刚刚,她一定是被他看得很难堪,而现在,她居然还理直气壮的质疑他!
她有些烦躁地走到窗前,推开窗子,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让她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最近的生活,实在是太平静了,平静的让她无法自拔。
其实,她也不是没有感觉到,这个结婚也不算太坏,还很幸福,很幸福,但是,这所有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随后,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大半夜的,你不好好睡一觉,跑到窗边吹着寒气,莫非你以为自己很厉害?”
他定了定神,回头,就见慕宜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走到床前,抓起自己的床单。
说完,她转身回到沙发上,盖上了床单。
厉司寒只穿着一条毛巾,一滴滴的水滴顺着他的身体流淌下来,很快就没入了毛巾里。
他俊挺的眉心蹙了蹙,盯着她的动作,心底的不耐烦更甚:“厉夫人,你这是在干嘛?”
“我的肠胃有点不太好,而且夜里要频繁的去洗手间,不如就在这个地方睡觉,好了,再见。”
说着,她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钻入了被窝里,背对着他,脸对着沙发,背对着他。
一人躺在床上,一人躺在沙发上,明明相距很近,但偏偏就是那么的遥远。
慕宜就这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她,像是要将她刺穿。
但,她视若无睹。
一晚上的时间,直到太阳升起,她再也支撑不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可就算这样,她也清楚地看到了他醒来的那一刻,只是刻意的闭目养神。
慕宜见他走了,这才起身,把床单叠好,又拿了些换洗的衣物,准备回去呆两日。
一晚之后,他的情绪依旧有些低落,有些烦躁,有些烦躁。
因为天色尚早,厉司寒还未起床,她便径直的出门而去。
刘妈见她进来,眉头一皱:“怎么了?”
慕宜强忍着一晚上的烦躁,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想出去走走!”
“注意安全呀!”
慕宜搂着她的肩,试探性地问:“别跟他说,好不好?”
刘妈看了她一眼,说道:“你照顾好自己。”
慕宜闻言,整个人都愣住了,手上的动作一滞,但很快又恢复如常,漫不经心道:“谢谢刘妈关心。”
“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刘妈差距到不对劲儿,问道。
慕宜摇了摇头没再搭理她,一个人离开。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早晨的太阳已经降临,慕宜回来时,厉司寒不在,她简单吃了点什么,这才回到自己的卧室,洗了个澡,躺下,开始睡觉。
可当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她就会忍不住的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
可是,那有什么用,那就是自讨苦吃,何苦呢?
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白蔷薇,在他眼里,她根本就不算什么,只是做了一笔买卖而已。
但她自己也深陷其中,不知不觉就被他的气场给迷住了,再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一旦你喜欢上了一个人,那么,这个人,就有了伤害你的资格。
厉宅内,一片安静。
苏宣、江心念、陆怀瑾三人正在大厅里吃饭,厉司寒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口。
目光在桌子上一转,落在了那个空荡荡的位置上,他微微眯了眯眼,漫不经心的问道:“你们怎么在这儿?”
“我们怎么不能在这儿了?”
厉司寒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不解的问:“你把他们叫来的?”
厉司寒神色凝重,嘴唇紧闭,一言不发。
苏宣却没有理会这些,而是说道:“行了,坐下来吃饭吧。”
只要儿子回家了,不管那女人走到哪儿,她都不关心,更不关心。
坐下来,厉司寒端起一碗清淡的鱼汤,他的眉头顿时一挑,相比于那清冽的面汤,这鱼汤的香味明显要浓上不少。
突然之间,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了,厉司寒放下了手里的饭碗,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苏宣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惊讶道:“不吃饭了?”
“嗯,公司还有点事情要办。”他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