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知道你看到了新闻,那是我资助的妹妹,她哥哥跟我是同学,只不过她哥哥已经去世了。”
她皱了皱眉,说道:“跟我解释做什么?”
厉司寒重重的点了点头,一脸期待的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既然有了入场券,那就没理由不进去。”慕宜呵呵一声:“而且,我很欣赏她,说不定这就是她的临终遗作,没道理不来。”
“好的,星期三,八点。”
“好的,我明白了,你刚下飞机,先回去休息,早点睡。”江慕宜在他肩上轻轻一拍:“我先回房了!”
“……”厉司寒捂着脑门:“你是想和我分房?”
“噗嗤”一声,她在他身上敲了两下,嗔怪地说道:“不好意思,我给忘了!”
闻言,她撒腿就跑,飞快地跑出了屋子。
……
回房后,慕宜想起那张不限额的银行卡,她拿了出来。
“这张卡很贵,我不需要,我可以给你,而且,我也有钱,不需要你的卡。”
她说的很随意,但说的都是事实,都是她的心声。
厉司寒顿时眉头一挑,眼神一暗,盯着她,开口道:“这个给你。”
“谁也不知道你的银行卡多珍贵,万一弄错了,我就算是把命都搭进去了,也赔不起,我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安全。”
老实说,自己的那点钱,压根就用不上,留着也是浪费,有什么意思?
厉司寒脸色一沉,声音也变得冰冷:“就算你不花,我的孩子也得花。”
这个男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只是把银行卡还给他而已,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最后,厉司寒皱了皱眉,盯着她,道:“作为厉夫人,你不愿意花钱?那你觉得,你会花钱买什么?”
“我又不需要花任何人的钱,我能维持生活,就够了。”慕宜灿烂一笑:“而且,我也不想花别人的钱。”
“哼……”厉司寒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转身进了洗手间,似乎不愿意多说什么。
慕宜无所谓地耸耸肩,这种事,她自己做就行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和她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大到她根本就不能接受。
之前,她还以为,这一切都是她梦寐以求的,可现在,一切都被颠覆了。
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明明白白的说,那不是她要的……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电话响了起来,将她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慕宜接过电话,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来电显示是顾南风。
慕宜莫名地感觉到了一丝不安,接通了电话:“喂。”
“你还记得我吗?”男人低沉的嗓音里透着几分低沉。
她脸色一沉,“你想干什么?”
“忘了我们之前约定好的事情了?”
慕宜脸色更是阴沉了几分:“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母亲欠我的五十万,你以为告诉厉司寒就可以了?”
慕宜闻言,微微一怔,她也不知道,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到自己对他的所作所为,她心中充满了愧疚,语气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对不起,那么多钱,我只能告诉他!”
电话那头又传来顾南风的声音,“找个时间见一面吧!这次还要告诉他吗?”
“见面做什么?”
“你不想知道你老公跟我聊了什么?”
“我要睡觉了,已经是十点了。”
她默默地告诉他,天色不早了,该睡觉了。
“等你消息。”
“晚安……”
电话被挂了,可那种不安的感觉,并没有因此而消散,而是愈演愈烈,让她怎么都睡不着。
……
或许是因为她有了身孕,所以她的睡眠质量也是一天比一天不好。
以往,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将她惊醒。
可是现在,他一大早起来上班,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她却只是轻轻地眨了眨眼皮。
她活动了一下筋骨,跟着起床。
“睡够了?”
“睡够了。”她一声轻笑。
“有没有想吃的?”
“不,我不是很想吃。”
厉司寒一扬,道:“这可不行!都十点多了,你要吃点什么,我让人给你准备。”
慕宜眨巴眨巴眼,思索了一会儿,才道:“稀饭、煎蛋。”
厉司寒再次皱了皱眉,吩咐后厨准备饭菜,他吩咐完,一人离开。
慕宜用完早饭,也不叫刘妈帮忙,自己去了厨房,把碗筷都收拾好,这才出了别墅,往外面走去。
出租车停在了顾氏公司的门口,慕宜付了钱,这才走了下来。
此刻正是上班的时候,公司里人来人往,显得格外繁忙。
她打开了一扇透明的大门,直接走到了柜台前,跟对方说:“麻烦你联系一下你们董事长董事长。”
“小姐是?”一名年轻女子恭敬地问道。
“麻烦你了,慕宜,他知道。”
说完,她就站到了一边了。
然而她得到的消息是,顾南风并不在公司。
这个男人,让她白跑了一趟。
她无处可去,只能回家。
晚上五点,按照约定,她要在八点之前和厉司寒一起去听音乐会,现在还来得及换身衣服。
她取了一身外套,就急匆匆的赶到了剧场,那里是她和厉司寒约定好的地点。
厉司寒在剧场外面等了许久,英俊的面容被寒风吹成了铁青色,但这并不妨碍他的英俊。
他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那种老成持重,反而多了一份不符合这个年龄的干练和冷静。
慕宜一眼就看见,在众人中间,他就像是一只鹤立鸡群,惹得众人侧目。
她慢悠悠的走到他身边,看着他手指上因为寒冷而泛着红晕的手指,叹了口气,将自己的手套拿了出来,递给他:“戴上。”
“还留着?”厉司寒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当然,这是我亲手做的,你赶紧带上吧,等多久了?”
“不算太久,我才来。”
慕宜其实从他冰冷的脸色,就能猜到,他比自己早到很久,但她没有揭穿。
入场,二楼有一个雅间。
他们坐在贵宾室的沙发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台上的情况。
八点半左右,音乐会正式开始,她演奏的是一首肖邦曲,这一次,她演奏的是肖邦最著名的作品。
那是一种激情,一种无拘无束,仿佛要将所有压抑在心里的情绪,都在这首歌里宣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