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冬冷峻的下颚微点，接过包子咬一口。
好吃吧好吃吧？
也许是南厌的目光太炙热，曹冬低头捂嘴咳嗽几声才说：“嗯，好吃。”
好吃别吃那么急啊，来，喝茶。
南厌递杯凉茶过去。
“哎。”
陈向北看了南厌一眼又摇摇头重重叹气。
???
吃过饭后几人分队去训练场集合。
方杰冰冷严肃的面容加上粗犷的声音，他远远搁那儿一喊南厌就有种被动的怂。
（高中生活的后遗症。）
“按你们个人军书上的内容去重甲营、腰刀队、弓弩营和骑兵营找军长报到！领取你们的训练资源！过时不候！”
苏梦朝南厌眨眨眼转身去腰刀队，南厌点点头旋身去骑兵营。
随大流前进时，南厌看到人群中抱着落雪剑的顾川。
他剑眉一抖，转眼看向南厌。
反应还是这么迅速。
“呦，是你啊。”
顾川前一秒还淡定，下一秒就臭脸。
南厌表示：跟唱戏似的，脸变的真快。
“你一个人？你的三队呢？”南厌问。
“分伍，散了。”
顾川摇摇头，突然转眼把南厌从头到脚打量了遍。
干嘛？找揍？
“你这小身板一会儿能挑个好马吗？战马可是看战力选主人。”
“马？还真给分战马啊？”南厌瞪大眼睛。
“不然？宋将军神通广大直接大手一挥买了好几匹品质优良的战马，还有两头白泽，一头火麒麟。不得不说，他是真舍得花钱。”
“还真有白泽和麒麟，那是传说中的神兽吧？”
顾川不屑的瞥南厌一眼，语气骄傲道：“白泽麒麟对你们凡界那当然是传说，但对我们仙界来说，只是寻常。”
南厌翻个白眼：苏梦都说很稀少了，你就吹吧。
目视前方，身着厚重黑甲的牵马人从远处马场里牵出一匹匹各样品种的骏马。
他们有的马匹毛发飘雪，牵它的人手上都在结冰。有的骏马浑身火焰，连周围空气都被它的高温烫的模糊。
而有的骏马身材较为矮小，浑身却闪着紫电，噼里啪啦，电得牵马人时不时要换个手牵。
“所有人秩序排队进来，根据自己实力谨慎挑选，能够骑马绕马场跑三圈就可以牵马走！”
“奉劝各位，量力而行！”
“可以根据自身仙力属性挑选！”
站在马场门旁石台上的驯马师个个高声建议劝告，生怕这群新兵蛋子自不量力被马反抗踩死。
被战马反抗而死的事情还不少，在天庭眼中，战马是工具。在战马眼中，自己是战士。
战马被逼急了自然会为尊严而战，当然大多数马被驯马师训练的温顺又柔和，自己将自己物化为工具，完全不会反抗，只会配合你，忍受你。
“我准备挑个雪马，配我的落雪剑，你嘞？”
南厌眼睛四处搜寻了番，觉得很多马都很好很喜欢，她不知道怎么选。
看顾川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南厌晃晃脑袋道：“你先进去，我要再想想。”
“好，我已经看中一匹，走了！”
顾川一双星目紧盯马场，高声答南厌一句便抱剑飞去排队。
他孤身跃进人群，如一支羽箭射入潭水，蹦起的水花激起四周几位战士的骂骂咧咧。
“别挤！人本来就多！”
“欸，不准插队！”
周围闹哄哄一片，南厌半睁眼，遥遥看向马场，期望能窥探白泽或麒麟的尊容。
但战马群中，白的黑的黄的青的各种骏马，个个四肢修长，高大健壮，膘肥体胖，毛光发亮。看得南厌眼睛都要花了。
“嘭！”
“唔！”
一股大力从背后猛然袭来，根本没防备的南厌直接被这力道惯到泥里，吃了一嘴带马粪味的黄泥。
谁啊？看没看到人啊？！
“快！变成原型，让我看看！”
“听他们说你是风系白泽，变原型让我们吴少爷看看，少不了你好处！"
“模样长的也不错，听说风系白泽是最美的马，原型绝顶漂亮。”
什么风系白泽？
嘶，后脑勺疼。
南厌吐了口沙子，挣扎着要站起来，转眼才发现刚刚撞她身上的是个灰白皮的男人。
“你头流血了，没事吧？”
红血从男人头上的血洞流出，不一会儿就流了满脸，连他紧身的战甲都滴落了几滩血。
“我，我没事。”
男人双手撑地想要站起身，南厌正准备扶一把，一只大脚却伸过来，要直接将他踩回泥里。
南厌的手一动，改扶变捶。
右手翻飞一上一下瞬间打出两拳，拳拳捶在来人的脚踝。
“嗨你谁啊！多管闲事？”
大脚主人塌鼻子山羊胡，一副小人嘴脸。
可恨的是小人一般实力不弱，他大脚灵活一转就卸掉大半南厌的拳力，最后不痛不痒地站回原地。
南厌果断抱起流血男人远离战地，落到安全区域才扬声道：
“在下影岳军南厌，你们是谁？”
“我是影岳军吴将军的弟子吴帆的小弟秦辉，我劝你放下白山，他被吴少爷选做坐骑，那是他天大的福气！”
自我介绍大可不必加这么长的前缀。
“白山，听见了你就吭一声，乖乖变为原型让我看看，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吴帆长满胖脸的雀斑因他这一笑堆在一起，密密麻麻的像脸上爬满了小虫，恶心可怖。
“咳咳，呕——”
白山吐了一口红血，仰头歪嘴笑道：“滚你们个爷爷的腿儿！就算打死我，也不给你们当马骑！”
“所有人对死都会恐惧，我可不信你是个例外。”
吴帆目光锐利狠辣，直直看向他预定的坐骑。
全身发烫的白山，血管喷张青筋暴起，哪怕四肢颤抖嘴上还是骄傲张狂。
“有本事我们打擂台，只要你光明正大的打赢我，我就服你！”
一旁的南厌小声提醒他：“你现在能打擂台？不死都算好了。”
白山高涨的气焰顿时一矮，狭长的凤眼低垂，一脸歉意道：
“吴帆是吴将军私生子，他现在注意力在我身上，还没留意你。
姑娘放我下来就走，别被牵扯进来。”
“没事。”
见南厌听到吴歧路的名号脸都不变一下，还镇定自若的和白山聊天，秦辉摸摸小胡子试探道：“姑娘出身何处？”
南厌墨眉一挑，知道他想确认什么。
只要确认南厌在天庭没有靠山，他们就会毫无顾忌的动手，更无人敢阻拦。
实力无法服人便要以权干涉，以地位，以背景、以靠山。这是天庭仙的规则，也是凡界妖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