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殊眼中闪过惊讶,玉露琼浆可是瑶池仙酿,只需要一滴便可以让普通生灵生出灵智,两滴便可让其跨过千年苦修直接幻化人形。
这东西一般人根本碰都碰不到,只有要蟠桃盛会上,王母才会拿出给天界的众位神官使用,即便如此也就如酒壶大小的小小半壶,也就三四杯的量。
而瑶姬这里却有整整一玉瓶,这可比瑶池蟠桃盛会上的那小半壶多太多了,甚至是几倍。
瑶姬看出了他眼中的惊讶以及疑惑,从桌上托盘中重新拿出一只杯子,往杯中倒了三滴玉露琼浆,便是满满一杯。
“我的母亲是王母,我是她第二十三位女儿。”她看向林砚殊眼中带着笑意。
她在巫山已经上万年,天界的神官也是换了一批又一批,知道她身份的神官并不多,和里甚至民间有传闻。
瑶姬乃天界二郎神之母,是天帝的亲妹妹,谣言传的多了,即便是假的也成为了真的。
自然,她的真实身份就没有多少人知道,而目连便是知晓瑶姬真实身份的人之一。
从出了冥界开始,目连一路北上到京都,提议来巫山便是为了瑶姬手中的玉露琼浆。
对于旁人来说玉露琼浆或许很难得,可对于这位王母最宠爱的女儿瑶姬却很容易,目连曾听观音说过,王母每年都会专门派人给瑶姬送去玉露琼浆。
只因为瑶姬喜欢,便每年都会送去些许,可见瑶姬在王母那里有多受宠。
目连接过杯子,“多谢。”
瑶姬轻笑,“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目连点了点头,将杯子放到林砚殊手中,“喝了吧!”
林砚殊看了一眼目连,又看了一眼瑶姬,眼中闪过疑惑,他们竟然认识?
他倒没有觉得有什么,瑶姬是王母的女儿就已经让他惊讶了,没想到的事,看起来,目连和瑶姬的关系应该很不错。
毕竟玉露琼浆这种东西,可不是谁来瑶姬都会这样直接拿出来的。
“嗯。”
林砚殊应了一声直接一口喝了下去,只觉得一股甘甜从喉咙流入四肢百骸,全身都暖洋洋的,很舒服。
在目连和瑶姬的眼中,就是林砚殊眨眼间身上的修为暴涨,瞬间成了一只成年大妖的模样。
见林砚殊一副回味的模样,瑶姬眼中闪过淡淡的笑意,没想到清清冷冷的林焕卿,生下的儿子倒是竟如此可爱。
瑶姬将玉瓶重新放回木盒之中,将木盒推到林砚殊面前,“看你喜欢,这剩下的便送给二位吧!”
林砚殊受宠若惊,不可置信的看着瑶姬,“这…………”
目连倒是没有客气,直接将木盒收了起来,“那我就不推辞了。”
瑶姬摇了摇头,以前她送目连玉露琼浆,他可是从来都不收的,只说修炼也是修心,用玉露琼浆提升的修为,即使修为上去了,心性不稳终究会差一些。
果然有了心悦之人,即使是无欲无求的佛子,也会落入红尘之中。
林砚殊看了一眼目连,对二人的关系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多谢瑶姬神女。”
“林少族长不用这般客气,说起来我与你父亲也是旧相识,从某种意义来说,你父亲也算是我的兄长,你还应该唤我一声姑姑。”
林砚殊一愣,他从出生便在冥界,只听族中长老说他们一族曾是瑶池的花仙,只因父亲与母亲相爱触犯了天条,这才被打入了冥界。
他倒不知父亲竟然与瑶姬认识。
“你父亲是我母亲的一滴精血所化,并非真正的彼岸花,只因母亲当时在瑶池赏花,对白色彼岸花称赞了几句,被你父亲听到便化作了一朵红色的彼岸花。”
瑶姬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继续道:“天界本是没有红色彼岸花的,是你父亲的出现,才有了红色彼岸花一族,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我们有着血缘关系。”
王母又岂会轻易受伤,让精血幻化成彼岸花,只因为当时的瑶姬还小,正是贪玩儿的年纪,跑到瑶池的花丛中玩耍,不小心受了伤,王母为了哄宝贝女儿,这才取了一滴精血,让其幻化成小娃娃陪瑶姬玩耍。
说起来,瑶姬和林焕卿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也是为什么王母对林焕卿很是喜爱的原因。
林砚殊在听到瑶姬说是他姑姑时,整个人就已经懵了,连他们是什么时候下的神女峰都不知道。
等他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到了巫山附近的镇子上。
目连好笑的捏了捏他的手指,将他额前的发丝剥到耳边,“殊儿,该回神了。”
林砚殊抬头,看着目连眼中满满都是疑惑,突然他一把捏住目连的脸颊,眼神恶狠狠地瞪着他。
“说,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
“知道。”
“那你还瞒着我,害的我这般失态,瑶姬神女肯定觉得我父亲怎么就生了我这么一个笨蛋儿子呢!”
林砚殊撇嘴,有些生气的道。
目连揉了一把他的脑袋,仍由他捏着,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将下巴抵在他的发顶上,带着闷闷笑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不会,瑶姬只会觉得殊儿怎么这般可爱,一点也不像是你父亲的孩子。”
因为被他抱着,林砚殊也无法在捏着他的脸,双手改为抱着目连的腰,抬头狐疑的看向他。
“你怎么就这般肯定?难不成你还认识我父亲?知道我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目连蹭了蹭他的头顶,在他的额头上吻了吻,这才松开人牵住他的手。
“我并不认识你父亲,不过我却知道你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从瑶姬那里听来的,你父亲为人外冷内热,表面上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心底却是最柔软的,不熟悉他的人只觉得他不好相处,太冷,三丈之内都能结冰,但熟悉之后便会发现你父亲虽话少,不怎么说话,却对谁都很和善,是个很容易就相处的人。”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包括林焕卿为何会下凡,又是如何爱上林砚殊母亲的,目连都一一说给了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