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咋回事?翠英咋被打成这样了?”
苏成海看到这样的媳妇儿吓了一大跳,脸色都白了。
苏锦秀刚给自己的胳膊擦了点家里一直备着的药油,就听到吵吵嚷嚷的声音,出来就看到她娘被打了个半死躺在床上,人事不醒。
此时,一家子都围在偏屋里,看着后背满是血,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昏迷过去了还一直哼哼唧唧的张翠英。
“这,这,那个天杀的咋下了这么重的手。”
打成这样,家里的活谁干,总不能让她这个干吧!这不是要她的老命吗?
苏老太越想越气,拍着大腿就要破口大骂。
一旁来通知他们的苏大山的媳妇儿,陆氏连忙开口打断她的话,“苏大娘,这可不能胡说,翠英她,她是被县太爷打的。”
苏老太懵了,伸着手张着嘴,那模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这,这咋和县太爷扯上关系了嘞?”
陆氏就把今天在镇子上的事情给他们说了一遍,说完也没多待,就直接离开了。
一家人都快被吓傻了,屋子里安静的针落可闻,最后还是苏成海最先反应过来,让二儿子去请村子里的大夫。
苏锦秀皱眉,大燕朝竟然有这样的律法,还有国师,所以说这世界,是一个有修道者,有精怪的世界。
那为何她的继承的记忆中,并没有有关这些的记忆,还是说原主本来就不知道。
她的眉头越皱越紧,垂在身侧的手指甲也深深地掐进了肉里。
那么,这个男配林砚殊是一个会法术的修道者,还是说他是一个妖。
突然,一直安安静静的苏老太猛然出声,打断了苏锦秀的思绪。
“不好,翠英她这事会不会被柳举人家里知道?会不会影响到秀丫头的婚事?”
被她这么提醒,苏成海也反应了过来,这婚事可是他们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促成的,可不能因为这件事给搅黄了。
“不行,俺的去趟镇子上,跟柳举人好好解释解释。”
说着,苏成海也不管外面是不是已经天黑,直奔里正家借了牛车去了镇子上。
山脚下,林砚殊一回去就被笙笙抱住了大腿,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
直到他拿出昨天答应他的吃食,这小家伙才从他腿上下来,拿着东西跑去和赤灵一起吃去了。
看的林砚殊是直摇头。
今日他们除了买了药,还买了一些吃的用的,锅碗瓢盆之类的,杂七杂八一大堆,那二百两银子,也被他们花的一半多了。
等明天买了地和房子,估计就剩不了多少了。
“我去做饭。”沈既白接过他手里的细粮。
林砚殊也没跟他争,他还要去问小团子苏家发生的事情了。
一回到他和沈既白的屋子里,林砚殊立刻将空间隔绝,问小团子。
“怎么样,苏家今天闹起来了没有?”
小团子立刻一脸喜色,开始绘声绘色的给他讲苏家今天发生的事情。
“主人,你都没看到那女主的脸色,都快成猪肝色了,简直太解气了,让她欺负你。”
小团子抱着手臂,笑得好不得意。
林砚殊也跟着笑,虽然他没有亲眼看到,但只要一想到能给女主添堵,他就很开心。
谁让她一直欺负沈大哥来着,不知道沈大哥现在是他罩着的吗?
知道了苏锦秀家中的情况,林砚殊也没在屋子里多待,出去给沈父煎药。
等沈父喝完药,林砚殊把药碗收走,才开口道:“爹,我给你施针吧!”
说着,他就从袖子里拿出了今日在医馆买的银针,将其展开放在床边上。
“这……”
沈父皱眉,看着林砚殊有些迟疑,虽说砚殊是个大夫,但他毕竟是自己的儿媳妇,还是女子,让他心里觉得有些别扭。
林砚殊怎么会看不出他脸上的迟疑和尴尬,“爹放心,在大夫眼里你只是个病人,而且我只是给你那只受伤的腿施针而已。”
“那,那好吧?”沈父虽然还是有些别扭,不过总算是同意了。
“爹不用担心。”林砚殊笑了笑,把沈父的裤腿挽了起来。
然后,拿了一盏油灯,先将银针放在上面烤了烤,用小团子的话来说,这样可以消毒。
等消完毒,才开始施针,每一针他都注入了一丝法力,这样沈父的伤可以好的快一点。
沈既白做好饭进来喊他们吃饭,林砚殊才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收起手。
“好了,等过一会儿将针拔了就可以了。”
沈既白连忙上前扶住面色有些白的林砚殊,“殊儿。”
“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了。”林砚殊对他笑笑,他只是因为控制法力慢慢注入,让其在沈父体内流转,一点点滋润他的筋脉。
整个过程是需要高强度集中注意力的,现在施完针放松下来,让他有些虚脱而已。
若只是施针倒不至于会如此,不过那样,沈父身上的伤,以及他体内的暗疾想要彻底好起来,所需要的时间会很长。
没有个一年半载,很难恢复。
“先吃饭吧!你把爹扶起来,我去端饭菜。”
“好。”
沈既白听话的把沈父扶住靠在床头,林砚殊把饭菜抬进来,递给沈父,三人就坐在不大的屋子里吃了一顿还算丰盛的晚饭。
吃完饭,刚好到了拔针的时间,拔了针林砚殊又交代了几句,让沈父多休息,以后每日这个时间过来给他施一次针,然后就回了房间。
晚上,等沈既白睡着了之后,林砚殊小心翼翼的披上衣服下床。
“主人,我们这是要干什么去啊?”小团子飞在他身边,挠着脑袋,满眼疑惑的看着林砚殊。
“自然是去拿回我的东西啊!”林砚殊勾唇,眼底是对苏锦秀一家的厌恶。
他来时身上带的玉佩,以及一些碎银子,虽然也没多少钱,但那玉佩不能丢,他有用。
轻手轻脚的关上门,林砚殊并没有发现在他出门的瞬间,床上的沈既白原本闭着的眼睛瞬间睁开了。
沈既白转头看向房门,这么晚了,殊儿他这是要去做什么?
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想跟出去看看,但想到既然殊儿不愿意说,他这样偷偷跟上去,若是让殊儿知晓了,怕是会伤了他的心。
他穿鞋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重新把鞋子放好躺回了床上,微微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继续睡觉。
他相信,迟早有一天殊儿他会亲口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