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进来的苏母,看到人群中站着的林砚殊,仍旧忍不住有一瞬间的惊艳,不过很快就被眼底的恶毒取代了。
心里狠狠地呸了一口,什么玩意儿?
一个大男人长了一张狐媚子的脸,竟然比他们家秀儿还好看,也不知道想要勾引谁。
昨天还说啥报恩,她看就是小姑子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出来的穷亲戚,来他们家打秋风的。
苏母看了看周围的乡亲们,眼珠子一转,立刻指着林砚殊道。
“吆,这不是砚殊侄儿吗?你昨儿个刚嫁给沈猎户,今儿个咋就开始打人了哩!果然是个没教养的野小子。”
说着,还撇了撇嘴,一副嫌恶的模样。
一句话,彻底让乡亲们炸开了锅。
“啥,侄儿?他是个男的?”
“男的怎么能嫁人哩!”
“两个大男人,好恶心啊!”
“呸!滚出大柳村,俺们村子没有你们这种恶心的人。”
不知道人群中谁说了一句,立刻所有人都开始附和了起来,甚至有人拿石头打林砚殊。
林砚殊感觉到周围人恶意的视线,转头看向那些人,在石头就要砸中他额头的时候,一把抓住那个石头。
“滚。”
声音冰冷,看向他们的目光如同利剑。
他在人间行走行医,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人天生就是同情弱者的,此刻见到他打苏二根,又被女主她娘挑拨,自然会指指点点。
对付这种人,只有你比他们还凶才能镇住他们。
果然,他凶狠的模样模样,吓得那些乡亲安静了一瞬,甚至之前扔石头的一个小胖墩,缩着脖子躲在了他娘身后,害怕的睁着大眼睛看着林砚殊。
“你打人还有理了,乡亲们这可是俺们亲眼看到的。”苏母看村里人都害怕的闭上了嘴,立刻直接林砚殊嚷嚷了起来。
“他一个男人,嫁给沈既白,这是要败坏俺们村的名声啊?这以后还有谁家的姑娘愿意嫁到俺们村里来。”
苏母说的情真意切,一副为全村着想的模样,最后还假模假样的掉了几点眼泪。
“俺家的秀丫头,还没嫁人呢?村里要是出了这种丑闻,俺家的秀丫头咋办啊?”
“张翠英说虽话说的不好听,却是事实啊?要是俺们村出了两个男人在一起的事,那俺家的丫头可咋办啊?”
“对啊,还有俺家狗蛋儿,还没娶媳妇儿呢?”
“找里正,他们必须赶出去,俺们村子里绝对不能出现这种事。”
“俺这就去请里正。”
村民们越想越担心,生怕这件事影响到自家的孩子,急急忙忙就有几个人去找了里正。
张翠英也就是女主苏锦秀的母亲,看到这么多人站在她这边,想要将沈既白一家子赶出大柳村,心中窃喜。
当年要不是救了他家老爷子,沈既白一家子还不可能落户到他们村里呢?现在老爷子死了。
沈家一穷酸猎户,就因为当年老爷子一句随口的话,就要来娶她家闺女,也不看看他啥身份。
因为这件事,现在她闺女的名声都被败坏了,她心里一直咽不下这口气,现在好了。
沈既白家娶了一个大男人回去,这可是一桩丑闻啊?看他们还怎么在大柳村待下去。
还是她家闺女聪明,前后一想就想到这么个法子。
林砚殊冷眼看着张翠英沾沾自喜,也不辩解,只是她那点小心思,他看的清清楚楚。
就这点手段,也好意思拿出来,这么就想把他们赶出去,简直是做梦。
花本就不分雌雄,花妖自然也没有男女之说,这些年他一直以男子自居,自然是觉得男子身份舒服一些。
大燕朝并不是没有短袖之癖,分桃之好,只是这种事情一般直发生在比较繁华的京都,洛阳等地方。
毕竟,这种事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接受,大多数人都觉得这是一种病,有违伦常,是天理不容的事。
偏僻的大柳村自然也是如此,所以才会听到林砚殊是男的如此激动,想要把他们赶出村子。
不过,张翠英若是想利用这件事,对付沈既白一家,那注定是要让她失望了。
因为他并不是只能是个男子!
林砚殊心中冷笑。
小团子:“主人,今早我察觉到苏锦秀的命格发生了变化,女主怕是已经穿越过来了。”
他看着小团子,眸光微沉,这一次苏家趁他不备打晕他代替苏锦秀嫁给了沈既白,苏锦秀应该没有上吊才对,女主是怎么穿越过来的?
林砚殊:苏锦秀死了?
“应该是的,只有这个世界的苏锦秀死了,女主才能过来。”
林砚殊抿了抿唇,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他会来这里,除了报答苏香儿的当年的援手,也是因为好奇,想要见见苏锦秀,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只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一出事。
这样想着,就看到几个村民跟着里正过来了。
林砚殊刚来,并不认识那个是里正。
沈父却认识,看到里正他的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瞬间没了丝毫血色。
他这会儿也听明白了,他家既白昨天娶的媳妇儿不是苏家的苏锦秀,而是眼前的这个人。
而且还是一个男人。
“林……小林啊!”沈父一瘸一拐,忍着疼痛走到林砚殊身边,拉了拉的胳膊。
林砚殊回头,冰冷的表情融化,勾起唇角,“爹,我耳朵听不到,你刚才说什么?”
回身的瞬间,他化为了女子模样,声音也跟着发生了变化,带着小女儿的娇和甜。
沈父一愣,眼底闪过错愕,张翠英不是说他儿媳妇是个男子吗?这怎么看都是一个小姑娘啊!
“爹。”林砚殊又喊了一声。
“啊!”
林砚殊眼底闪过笑意,伸手扶住沈父,“爹,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委屈你了?”
“爹说的什么话,我本就是来还当年的恩情的,既然苏家想要我代替他们家女儿嫁给沈大哥,我这也相当于是还是他们的恩情。”
“况且,沈大哥人很好。”想到沈既白,林砚殊脸上的笑容越发真切了。
“你就是林砚殊?”
一声略带威严的声音传来,一个约莫五六十岁的老人,手里握着一根拐杖,身后跟着几个好几个年轻的男子,皆目光厌恶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