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局看好的人,肯定错不了!”
李秘书是野心极大的人,他盯着破烂张发怔,隐约的感觉,日后能与此人有交集。
“我也看好你!”
谭锦松端详着手中的天铁大鹏鸟,语气淡然隐晦。
话刚说出口,天铁突然散发出淡淡的光,肉眼并不可见,而是径直的射向了人群中的破烂张。
与此同时,地摊上的月生身体一晃,神情一怔!
感觉一股炙热游走全身,致使他耳聪目明,气势更盛:
“一人胜出制,我喜欢,免得有投机取巧,滥竽充数的无耻之徒钻了空子。”
“哼——”
冷哼一声的陈有志,瞥了他一眼。
“说大话,容易闪了舌头,你以为还会遇到王满江吗?”
“你以为还会出现鸡缸杯吗?”
“你记住,千万不要把运气当作能力。”
“是吗?”
“但小爷就是运气好,我要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月生不咸不淡,皮笑肉不笑的反击道。
其实王满江这个名字,一经出现,确实触动了月生的神经!
但现在可不是回忆的时候。
“别尼玛废话,早点赌完,早点散场,我还要镶牙去呐!”
独眼王的神情极其不耐烦,怎奈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只能发发牢骚。
“老东西,有你哭的时候,输得你连北都找不到。”月生面色阴沉。
“几点啦,再不开始,都他妈散集啦!”瞎三催促了一声。
“三哥说的对。”二秃子瞅了一眼手表。
“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赌局正式开始,期限为三个小时,凡是参加比赛者,把手机和银行卡都放到二秃子手中,每人只许留下四千元现金!如果发现作弊者,将永远驱逐出古玩市场…!”陈有志以会长的名义警告道,他率先垂范,交出了手机和银行卡,独自走进了地摊深处。
其余人也都随声附和,交出了银行卡和手机。
月生倒不用那么麻烦,因为他全部的身家,也就四千零二十七。
周六的古玩大集,人满为患,叫卖声不绝于耳……
熙熙攘攘,人来人往!
皆为利来,皆为利往!
参赛的六人,都在为自己的利益而争取时间。
剑走偏锋的道了去陈小伟,一头扎进了墙角的人群中……
这个赌局对几人来说,都很重要,赢得不单是面子,这还是扬名立万的最佳时机。
但凡能胜出者,一定会名利双收,所以每一个人都很谨慎。
“陈老板,您看看我的物件如何?”
操着外地口音的老汉,指着自己摊位上的摆件说道。
陈小伟俯下了身子,抬眼瞅了瞅老汉,并未多言!
老汉的摊位并不大,一张旧报纸上,凌乱的摆放了几个看着挺老的玉件。
陈小伟环顾一周,随手拿起了一件玉佩:
“啥价?
老汉笑了笑:“八千五!”
“我呸…真尼玛敢要价,八百五我都嫌贵!”陈小伟啐道。
“八百五你给我送来!”老汉收起了笑容:“有多少我要多少。”
这是一件老玉新工的玉佩,也都是手工打磨,算得上一件高仿货,且卖像十足。
但今天是一局定胜负,陈小伟也就没有理会老汉的讽刺。
瞎三参加比赛存粹是瞎子点灯白费蜡,一知半解的他横冲直撞。
“你看着点!”被撞的路人脱口而出。
“看你大爷看,再逼逼爷爷削你!”
路人见瞎三气势汹汹,也就扭头走了。
他哪会鉴别什么古玩,至于真假,瞎三更不在乎了,能卖出去才是王道,他都是去潘家园进的货。
“这不是三哥吗!好久不见啊,我这有刚出土的东西,您老给掌掌眼!”
一位年纪不大的摊主,拉住瞎三的手臂,推销道。
“刚出土?哼…我看你像刚出土!”
虽然瞎三眼力不济,但察言观色的本领不在几人之下。
尽管年轻人稚气未脱,但他身上却有股子难掩的土腥味。
真正干过盗墓的朋友们都知道,此言非虚!
“真的三哥!”
少年摊主笃定道。
“我骗谁也不敢骗您不是,河北的坑,还冒着热呼气呐?”
年轻人口中的坑,是指的大墓,河北,意思是墓的等级不低,热乎气的意思,是刚挖出来不久。
走了一圈的瞎三也累了!
他蹙着眉头,点了一根烟道:“敢骗我,你小子死定了。”
年轻人也不恼怒,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了一件汝窑三足洗。
“您看看三哥,这东西一眼真,保证您一举夺魁。”
瞎三盯着年轻人看了好一阵子!
接过了汝窑三足洗的他,瞅了半晌道。
“这他妈是潘家园的货,小犊子,你是不是皮子紧啦?”
“三哥,你好好看看,看看这皮壳包浆,在看看这土沁!”
“皮壳自然温润,土沁深入胎骨,您也不想想,就潘家园那些低仿品,能做出来吗?”
义正严辞的年轻人,不卑不亢道。
鉴别古玩最怕一知半解,最忌讳眼力不行,还装明白!
怎奈瞎三两者都占。
“啥做不出来?兵马俑都能仿的惟妙惟肖,别说你一个破洗子啦!”
年轻人掐灭了烟头,冷笑道:“不给你看看证据,你老摆姿态……”
他从怀里掏出了几张大墓里的照片!
照片上的大墓清晰无比,陪葬品颇多,棺椁两侧,罗列着玉器和瓷器,金银也随处可见……
从照片上看,墓主人的身份不低,王侯级别的下葬规格。
“行啦,您别看了,这都是兄弟们的血汗,看了您也不懂。”
欲擒故纵的年轻摊主,一把抢回了瞎三手中的照片。
瞎三是个直性子,最怕被人质疑:“我他妈不懂?我干古玩那会你丫的还穿开裆裤呐!别尼玛废话!”
“开个价吧?”
年轻人伸出了四根手指……
“四千?”
大喜过望的瞎三问道。
“四百万!”
年轻人啐了一口。
“你是不是疯啦,我满兜就四千,你跟我要四百万!”
“三哥,你也是干古玩的老人,这物件是什么东西,我不说,想必您也知道!”
“四百万都是少的,要是拿到台面上,四千万都有可能,不瞒您说,哥几个要不是等着分赃,我都打算送到拍卖行去……”
高级别的骗子,都会讲故事,也会做局,年轻人确实是盗墓贼,但三足洗却不是墓中出土的。
这是一件河南本地高仿的汝窑洗,在经货人为做旧,土埋水侵,往大墓里一放,照片一拍,时间久了,足可以以假乱真……
瞎三也是声东击西,他越看三足洗越喜欢,主要是照片的佐证起了作用。
“兄弟,咱哥俩都是道上人,说多了也无益,方才三哥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他掏出中华烟,递过去一根:“今天就当帮三哥一个忙,我在参加比赛,只能用四千捡漏胜出,但我又不想错过机会!”
“你这样,十五万,算给哥哥一个面子,以后三哥给你找补……”
“唉…!”
年轻人深吸了一口烟,叹息道。
“不是我不给三哥您面子,兄弟好几个呐,这也不好分不是,刀尖舔血的生意,卖少了说不过去啊,要不就算了……”
古玩就是这样,越不卖显得东西越好,这一招恰恰正中下怀。
瞎三思忖了片刻,一拍大腿。
“啥也别说了,今天三哥高兴,正好卖了三十万,全给你,老弟要是在不开面,就当三哥我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