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是人的胆,金是男儿腰……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道,男人可以有病,但绝不能没钱!
人穷志短,财富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尊严,是家庭地位,是话语权。
有钱时,鲜花掌声一直伴随你的左右,到哪看见的都是笑脸,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能淡定从容,神色自若,仿佛自己能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没钱时,你连喘气都会小心翼翼,看着别人的脸色行事!
人是英雄钱是胆,好汉无钱到处难!
有茶有酒多兄弟,急难何曾见一人!
“月生”望着信封里的一万块现金,突然有了种穷人乍富,腆胸叠肚的感觉,他穿戴整齐,冷哼道:
“小爷又站起来啦!”
而躲在暗处的财神爷,却嗤之以鼻,嘲讽道:“小犊子,真是狗肚子里装不了半两香油……
唉!
天意难违,本仙也是爱莫能助啊。”
小人得志的月生,一脸的傲娇,恨不得昭告天下!
人这东西,没有遭不了的罪,只有享不了的福,老话讲,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这多半年的压抑生活,令“月生”茫然无措,丧失了原本的斗志……
“中华”的出现,就像一根救命稻草,让他重燃了希望!
此时的一万块,真的胜过百万现金!
“薄老,给您商量一件事呗?”
钱大嘴来到“燕鸣阁”,望着宣德大盘发问道。
“钱老弟,不用客气,但说无妨…”
薄老似笑非笑的回应着。薄老本名“薄靳言”,祖籍山东烟台,在古玩街属于外来的和尚。
他一手创办的“燕鸣阁”,在古玩市场日渐低迷的情况下,依旧混的风生水起,有声有色!
“薄靳言”平时少言少语,不苟言笑,秉杰持重,鉴定古瓷的眼力,独成一派,也正因他慧眼识珍,才能立足于不败之地!
“钱大嘴”原名“钱少杰”,因嘴大豪爽,进而得名“大嘴”雅号!
他也是主营瓷器,且眼力不凡,但要论财力,跟“薄老”还是有一段距离……
“我想入一股?不知您老意下如何?”
错失良机的他,夜不能寐,辗转反侧,心心念念的窥探着宣德大盘,今早就特意跑来想要入股分汤。
老谋深算的“薄靳言”,淡淡一笑:“入股?哈哈!老弟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薄老并未正面回答,以搪塞的口吻回了一句。
“钱大嘴”讪讪一笑,正襟危坐,深吸了一口烟道:“我愿出一百五十万,占三成的股份…
在古玩圈中大家都了解我钱某人,黑白两道也都买我三分薄面!
哼哼!
可话说回来,
见者有份,当时我也看中了这件大盘,奈何顾及您老的颜面,因此没有多生事端,想必您老也能看得出来?”
他不咸不淡的表达着自己的看法,话中的含义颇深,有惋惜,有敲打。
“薄靳言”怎能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冷冷笑道:“小钱啊,你怎说也算是号人物,年纪也老大不小了,
怎么老说小孩话那?
黑白两道这话可不能从你嘴里说出来,黑能大过老鬼吗?白能超过李局吗?
都说在江湖上行走的人,话忌满,言忌盛,老哥告诉你的都是好话,你可要往心里去啊……”
“钱少杰”闻言一怔,原本依仗自己是坐地炮,想言语断喝外地来的“薄靳言”!
不曾想,人家三言两语,顺水推舟,运用四两拨千斤的力道,就把他打成了内伤。
此时“镇龙堂”的门口,锣鼓喧天,一组舞狮的队伍热烈舞动!
只见一头威武的彩狮,围着一张方桌不停的跳动,那头五彩缤纷的雄狮做的非常逼真,威风凛凛,神采奕奕!张着血盆大口,眼睛一眨一眨地首尾呼应……
它晃着脑袋傲视群雄,摆着尾巴不可一世,不时跳上方桌眨眼讨喜,一会又追着彩球在“镇龙堂”前跳跃翻滚!
刘豆豆则站在店前振臂高呼:
“赏!”
周一诺随声附和:“主家打赏五千八百八十八元!”
做古玩生意讲究一个排面,身为经理的“周一诺”深谙此道!
同时庆幸的还有陈小伟,他坐在“小卒斋”内沾沾自喜:“宝啊,这是你年底的红包…”
小宝接过沉甸甸的大红包一看,嬉皮笑脸道:“感谢伟哥赏识,小的我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别他妈假惺惺的,你那点小心思还能逃过我的眼睛,效益工资不假,但大盘那是我淘的,我卖的…
你可眼红不着,明白吗?
记住!
跟哥好好混,绝不会亏待你的。”
两万的现金红包,在古玩市场不景气的时候,可不是一笔小钱,“小宝”虽然心有不甘,但只能望尘兴叹,毕竟自己还是一个小学徒,鉴赏的眼力一知半解都谈不上,他只能委曲求全,讪笑了两声:
“哥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古玩行里没有秘密,陈小伟捡了大漏,这个消息不胫而走!
当捡漏的消息传到了“陈有志”的耳内,他暴跳如雷,不禁拍案而起:“他妈的,真是瞎猫碰见了死耗子…”
话音未落,手边的茶碗被他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小伙计闻声跑下了二楼,愕然的望着一地狼藉,压低了声音道:“您这是怎么了掌柜的?”
“还他妈用问!道了去那小子也不知道是走了啥狗屎运,听说捡了一件大明宣德的盘子,转手卖了三百万!
………你说气人不?”
“哎,我当什么事呐!这事也好办,他既然卖了,那咱们在买回来不就得了!
你买回来不卖,那就是您捡的漏,顺便还能造造声势……”
“陈有志”听后恍然大悟,拍手称快道:“你小子有长进,不错!
对了,这是你的分红,爷给你包一个大包!”
关说不说,陈有志确实敞亮,给伙计包了一个五万的红包。
小伙计乐的差点背过气去:“掌柜的,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日后我定当肝脑涂地。”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锁上了店门直奔“燕鸣阁”。
“年”就这样过完了,过的无声无息,偶尔响起的鞭炮声,提醒着劳碌的百姓,开启了新的篇章!
也不知道哪位专家的提议,说鞭炮阻碍了空气的质量,所以现在的过年,没有半点的节日气氛。
片刻后,陈有志拎着两箱水果,大步流星的迈入了“薄老”的店铺:
“过年好啊薄老!”
与此同时,趾高气扬的“月生”,春风得意的走向了古玩市场,当他刚刚路过慈恩寺时,突然被人唤道:
“……这位小友请留步!”
“您是叫我?”
月生闻言一怔,茫然的回过了头。
“哈哈!”
一身道袍的老者朗声一笑:“对啊!叫的就是你,如果小友愿意听老夫说上两句,我愿意给你指条明路……”
“明路?”月生狐疑之心爆棚,他上下打量,迟疑了片刻,见老者两腮无肉,一缕长髯衬托出了狐象!
如果人有狐象,不是奸诈之辈,那就是得道的高人,他蹲在老者的卦摊前,掏出了两百现金奉上:
“晚辈愿闻其详!”
老者嘴角上扬,瞥了一眼卦金道:
“小友时逢背运,
眉宇间雾气缭绕…
但你这一局,乃是华盖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