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脚把“破烂张”踢出去足足有十米远,他直接滚入了河里!
深九寒冬,河水刺骨,酒醉的他,猛然间清醒……
他一边爬一边骂:“老登,你给小爷我等着,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丫的把我当病猫。”
此时路过一个嘴欠的油腻大叔:“我说小伙子,你这是练冬泳呐?”
“我练你奶奶个爪,再逼逼小爷撕烂你的嘴。”
爬上岸边的“破烂张”,吐了一口浑汤,好在河水不深,也没理会油腻男,径直走向了白毛老道!
他抄起来路边的一块板砖,气势汹汹,怒目圆睁,令人意想不到的是……
这货居然倒在了老者身旁:“赔钱吧老东西,我浑身哪都疼!”
“我靠!”
“归尘老祖”闻言一怔,爆了一句粗口,他以为凶神恶煞的“破烂张”,会爆发血性,不曾想,他却装病碰瓷,不由啐道:
“小犊子,你就是活该,狗肉上不了席面,一点血性都他妈没有,居然装病讹人……
信不信我再给你一脚。”
“别废话,打人赔钱天经地义,别以为你年纪大,就能倚老卖老!”
话音刚落,油腻猥琐男突然冒了出来:“我说小伙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一把年纪,你碰瓷也得挑个对象吧…
我可告诉你,你的一举一动,我都全程录像了。”
破烂张本来就窝火,油腻男的在此出现,令他肝火旺盛,不由分说,抬起就是一脚!
“嘭…”
欠嘴的猥琐男,应声倒地,昏迷不醒。
“归尘老祖”挑了一下眉头:“还算你小子有点血性,这样的碎嘴男,就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老者说完,衣袖一撇,破烂张就陷入了幻境……
幻境中的他,脚踏巨浪,迎风而立,一条金龙盘旋而出!
那大潮犹如千军万马,席卷着一股暖流,奔腾而至,又像恶虎群狼,带着一丝杀气,咆哮而来。
大潮掀起来的浪涛足有十几米高,夹杂着泥沙就像一道遮天蔽日的屏障,汹涌澎湃……
数丈长的金龙,鳞片散发出金灿灿的霞光,与深不见底的海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金龙摆尾,龙吟划破寂静的海面,只见金龙盘旋在“归墟”正上方,咆哮不止…
阵阵的龙吟,似乎有所指引,但却不知在预示着什么?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归尘老祖”凭空出现,淡淡道:
“金龙摆脱泥龙身、历经磨难显真容
混沌之中紫气来、任尔东南西北风
淡淡明月照月生、归墟深处藏玄妙”
此时的他,仿佛重获新生,找回了以往的自信,他手持千年佩剑,晴空一斩,剑气破空而出,把波涛汹涌的海面拦腰折断……
他的双目充满了血红,跃出海面的蓝鲸,也被其一剑劈成了两半,杀红眼的破烂张,手舞足蹈,振臂高呼:
“我就是我,我就是破烂张,破烂张又回来啦!
妈的!
小爷我定要血染山河,改天换日,看我笑话者,定斩不饶…
我要饮尽三江水,踏平三山五岳,我要扭转乾坤,我要佛挡杀佛,魔挡诛魔。”
那股气拔山河的气魄,伴随着阵阵龙吟,不由令人胆寒,顷刻间海面归于平静,浪潮消失殆尽!
风停!
雨收!
艳阳满天……
“归尘老祖”望着眼前魔性显现的他,不禁一声暴喝:
“魔性不除难入道”
“收!”
这一声“收”,就像一道符咒笼罩着他的全身,金龙也随之消失不见,瞬间瘫软的他,神情迷离:
“我这是在哪?”
“孩子!你在东海之巅,海眼之上,归墟正中,你依旧是你,天道无法改变,磨难也会阻挠你前进的步伐……
但是不要怕,如果你要挣脱枷锁,破烂张这个名号,暂时就不要在用啦,大年三十出生的你,圆月高盘,月朗星稀,你还是用你的乳名“月生”,来行走江湖吧!”
人的一生,没有什么是一尘不变的,除了生死,其余都可以改变。
活着本来就不容易,不要把自己的思维禁锢,不妨大胆去尝试,反正人生的旅途,也只能一路向前,谁也无法走回头路……
命有定数,人有宿命,三年河东,三年河西,也许乞讨的老者,眨眼间就变富家翁,也许腰缠万贯的掌舵人,眨眼间就会沦为乞丐!
谁也不要质疑,这就是天道轮回……
他躺在河岸边,被一股暖流所惊醒:“卧槽,你丫的真会找地方!”
一条大黑狗,朝他的大腿撒了一泡尿,他气极反笑,自打从幻境中苏醒后,脑袋模糊,但老者的那句“月生”,却令他记忆犹新……
“月生!月生!”这个乳名,破烂张反复念叨。
当初父亲给他起的这个小名,也是含义颇深,月亮的光,凝结着天地之气,不盛不衰,不争不抢,淡淡皎洁,虽然没有太阳的炙热,但却令人着迷!
月和生组合在一起,也是一个胜字,可谓饱含玄机。
与此同时,宁静的苍龙村,节日的气氛正盛,家家户户门前贴上春联,大红的灯笼高高挂起,随着晚风轻轻摆动……
“来,我在敬二哥一杯酒,祝二哥的生意红红火火,财如破竹!”
老村长也不分长幼辈分,举杯敬了“二忽悠”一大碗酒。
这就是财富的魅力,老话讲,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寸步都难行。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不信且看杯中酒,杯杯先敬有钱人。
二忽悠咧嘴一笑道:“富一个人不叫富,全村富,那才叫真正的致富,
村长你这样,开了年,我拿出二十万,把村上的路从新修缮一下,不是有那句老话吗,要想富,先修路。”
没等“二忽悠”说完,拍马屁的小跟班插话道:“二哥就是伟大,不怪您能成为苍龙村的首富,二哥威武,二哥永垂不朽……”
“放屁!”村长一立眉毛:“我说三驴子,你他妈的喝两杯猫尿,连话都不会说啦,永垂不朽那是夸人的吗?
咱二哥那是英明神武,运筹帷幄……”
显而易见,曾经讨狗嫌的“二忽悠”,摇身一变富家翁,在村里那是呼风唤雨的角色。
苏醒后的“月生”,窘迫的处境依然存在,兜里的最后四十元,还被河水冲走了,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霉运偏找落难人!
随着酒劲散退,冷意连连的他,举步维艰,没有去处。
饥肠辘辘的月生,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踉跄前行,在寒夜中晃悠了一个时辰,还是没有找到栖身之地,又饿又冷的他,再次陷入了沮丧。
“月生!”
便利店的“钟月”向他招了招手,这也算天无绝人之路,恰巧“钟月”当班。
他闻声一怔,茫然失措的回了一句:
“真巧,又是你当班。”
“对呗,这就叫做缘分,你这是咋啦,”钟月狐疑道:“你去冬泳了?”
“月生”讪意一笑:“唉,别提啦,没注意掉河里了,钱也冲跑了,真是小倒霉回家,倒霉到家了。”
“哈哈哈,”钟月大笑不止:“没看出来,你还挺幽默,走吧,跟我去店里,先把衣服换了再说……”
瑟瑟发抖的月生,跟在她的身后,就像一个小跟班,都不敢直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