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便衣,两名制服的文侦稽查,同时进入了胜德堂……
其中为首的一名方脸男子,指着桌面上的红山玉蝉呵斥道:
“都别乱动!”
随后掏出了侦查令:“据线人举报,有人兜售国家一级文物,请你们跟我回去协助调查!”
不知缘由的几人,面面相觑,买家急忙取回了支票,一脸无辜道:
“什么情况?
我们是正当交易!怎么就倒卖文物啦……”
男警官义正严辞道:“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有什么想说的,跟我们回去讲!”
破烂张倒是镇定自若:“你们是哪个部门的……
这是不是一场误会?我开店做生意,光明正大,营业执照也都齐全,不知犯了哪条天规铁律?”
“你就是破烂张吧?”
为首的警官蹙着眉头,看向云淡风轻的“破烂张”。
他的眼中充满了狐疑,因他以为,捣动古玩的都是年过半百者,但眼前所见,只不过是位年轻气盛的大男孩。
接到刘局的指令后,他们迅速出警,在刘局口中的“破烂张”,显然是城府极深,老辣如狐的壮年,这与潜意识中的印象,截然不同,大相径庭……
“破烂张”依旧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似笑非笑的回答道:
“没错!我就是破烂张。”
当他回答后,一位年轻干警,斥责道:
“你严肃点…
找的就是你,现在人赃俱获,别说什么废话,要想说,有地方让你说。”
毕竟这是胜德堂,“破烂张”有义务保护自己的财物,和照顾客人的情绪。
他也不是初出茅庐的小白,不能被人三言两语就吓住,如果是那样,日后的生意便无法做了。
点了一颗烟的他,冷冷道:“首先我是守法的公民,其次我是正当的商人,依法纳税,我在自己的店里跟客人谈生意,碍到谁的事啦……
话说回来,你们说我倒卖文物!
呵呵!
真是天大的玩笑,整条街都是做古玩生意的,古玉家家都有,你们平白无故的冤枉好人,不免说不通吧……”
方脸警官,见他信口雌黄,并未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由脸色一沉:“如果没有充分的证据,你认为我们会来找你吗?
古玉确实不少,但你说说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年代的?”
突如其来的一句问话,令“破烂张”哑口无言,毕竟政策规定,不允许个人私自买卖红山文化玉器,除非你能说明物件的出处…
倘若不然,一律视为倒卖文物!
其实开古玩店的,如果要是严查,没有一家能逃过法律的制裁,都会暗箱操作,私底下买卖一些见不得光的物件,要是评级,三级,二级的文物,随处可见……
这里要表明的是,文物并非经济价值大,显然这件红山玉蝉,要是定级,有可能会评为一级文物!
进而“破烂张”面露迟疑,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明玉蝉的年份……
但他心存侥幸,以为是同行嫉妒眼红,背后打枪罢了,他讪笑两声,掩饰道:
“我只是开店的小商人,也不是鉴定专家,高买高卖,低买低走而已,年份谁也说不好…
我个人认为,元明左右的物件!”
“哈哈!”方脸男大笑了两声,捡起了桌面上的支票:“我说张老板,你不免把我们当成了小孩子…
元明时期的一件玉蝉,能价值四百万吗?
红山玉器我们见过很多,造型特征再明显不过了,几百年的工艺,能与几千年的相提并论吗?”
“你也不用在信口雌黄,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侦查令你也看了,这是我的警官证!”
随后一声督促:“连人带物,一并带走,店面查封……”
反观李云风,却是不以为然,也不解释,也不畏惧,任由警方摆布。
买家却佯装委屈:“这跟我们可没关系,我只是进店消费罢了,谁也不知道这是文物…
要是知道,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在危机面前,寻求自保,却也无可厚非,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其余的几名便衣,不由分说的把几人带上了车。
民不与官斗,这一点“破烂张”心知肚明,毕竟人赃俱获,让人家抓住了现行,揪住了把柄,要是予以反抗,得不偿失……
索性就跟他们走一趟!
这一幕都看在了“刘豆豆”眼里,他大笑不止,欣喜若狂:
“哼!
跟我斗,你还嫩点……”
而后他拿起了电话:“喂!冈本先生吗?”
在书房查阅资料的“冈本健次郎”,一看是刘少的来电,急忙应道:
“是刘少啊!这么晚了,您有事?”
“当然有事了,而且是好事!”
略带狐疑的冈本,压低了声音:“不知刘少口中的好事!是哪一桩?”
一丘之貉的二人,各怀鬼胎,彼此试探,“刘豆豆”哪能错过敲竹杠的机会,他冷冷一笑道:
“我帮您报了仇
哼哼!
不知冈本先生,会如何感谢老弟啊?”
“报仇?”电话那头的冈本,丈二的和尚,不解的回了一句。
“我派人把“破烂张”抓了起来,这算不算为您报了仇?”
抽着雪茄的刘豆豆,一脸坏笑,毕竟设局抓人,他拿出了五百万,想要把罪名坐实,那就得舍小保大,让“破烂张”身败名裂,才是他的真实目的。
但这笔钱,就得找个替罪羊,羊毛出在羊身上,显然这头羊,就是“刚本健次郎”。
撂下了电话的冈本,气的怒不可遏,暴跳如雷,啐骂道:
“八嘎呀路…
你小子是把我当提款机啦,厚颜无耻,丑陋的小人嘴脸。”
虽然被气的怒发冲冠,但碍于其舅舅的淫威,还是不情不愿的转过去了一千万,以示感谢。
收到短信提醒的刘豆豆,灿笑如花,对着手机屏幕道:“老鸡贼,想跟小爷耍心眼,我要榨干你丫的所有艺术细胞。”
这样一来,刘大少看到了希望,感觉到了艺术品的来钱速度,因此他下定决心,要深入研究,全力以赴的把古玩专研透。
真可谓风水轮流转,你方唱罢我登场,大王旗勤换。
日后的“镇龙堂”,在刘大少的加持下,一日千里,雨后破竹,财如晓日,节节攀升……
这也是“破烂张”难以逾越的鸿沟,高高的一堵墙。
几人被押进警车内,警笛长鸣,这也是“刘豆豆”受意刘局的旨意,想把事情渲染大,做到人尽皆知,进而败坏“破烂张”的名声。
几名便衣,用封条把“胜德堂”查封,警笛声招来了邻居的注意,“道了去”率先走出了“小卒斋”:
“哼!
破烂张你也有今天…
朋友们,都出来看看,看看胜德堂,瞅瞅破烂张,这小子算是好日子到头了,也是罪有应得!”
“耗子”也缓步而出,阴损的嘴脸,嘲讽道:
“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时辰一到,难逃牢狱!”
“疤瘌眼”站在门口,也道了一声好:“哈哈,看来破烂张那小子,这次是凶多吉少啦!”
刚刚赶到“小卒斋”的“疤瘌眼”,有幸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不由冷笑连连,毕竟他与“破烂张”素有芥蒂。
今天看见他被抓走,胜德堂也被查封,就像大仇得报,甚是欢喜。
挤在人群中的陈有志,借着月色大呼小叫:“都来瞅瞅,看看不可一世的破烂张,再瞧瞧金碧辉煌的胜德堂
唉……!
都完啦,都是过往,都是序章。”
其中也有不同的声音:“我说你们咋都幸灾乐祸呐?虽然破烂张独来独往,但他也没有损人利己吧!
都不容易,福祸无常,谁知道明天太阳从哪边升起啊,做人别太损,说不定人家没事呐!”
卖砚台的老金头,望向众人嗤之以鼻,哼了一声,转头离去。
与此同时,接手“大德酒楼”的工作人员,跟刘家老二刘自强发生了冲突:
“你们他妈的是干什么的?
刘豆豆是谁?
这里的老板是破烂张…
要是再放肆,可别怪我动手啦!”
刘自强与前来的一伙人交涉道,不明就里的他,以为是流氓恶霸起哄闹事!
急忙掏出了手机,拨了过去:
“胜德!有人说你把酒楼卖给了刘豆豆,有这事吗?”
电话里的破烂张,声音沙哑,淡淡的回了一声: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