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别三日,如隔三秋!
人都会变,或是变好,或是变坏,没有谁会甘于平庸,没有谁会一尘不变……
这句话用在刘豆豆身上,再恰当不过了。
人都有猎奇的心理,当主角关注哪里,哪里的围观群众就会增多……
刘大少今天显然就是男主角,有领导陪伴左右,策展人紧随讲解,大家都把目光聚焦在了大唐佛手面前。
“冈本”一见时机已熟,朗声示意道:“我谨代表“一本道”集团,感谢诸位贵宾的莅临参观!”
“正逢华夏盛世,鄙人有幸结识各位宾朋,在下不才,爱好收藏,秉承取之于民,回馈于民!”
“今天展出了几件雅玩,供大家参考指证,鄙人还有一个夙愿,就是把本场的重器,大唐佛手拿出来义卖……”
“所得善款,会拿出一部分捐给慈善机构,用于资助那些需要帮助的孩子们,聊表心意,感恩在心!”
老狐狸侃侃而谈,面色和善,语气笃定,既阐述了自己的一片心意,也为自己搏取了人心。
无论什么事,都得有牵头者,就比如拍马屁!
“道了去”率先鼓掌,逢迎献媚道:“冈本先生,不愧是我们收藏界的楷模,标杆一样的存在,值得我们晚辈学习……”
“特别优秀!”
本就讨人厌的他,不适时宜的阿谀奉承,未起到积极作用不说,还被其余人投来了鄙视的目光。
因为人都要有自知之明,要懂得审时度势,要摆正好自己的位置,明白自己是谁,滥竽充数,哗众取宠,也要分清时间地点,如果这句台词,是出自刘少之口,还有情可原,显然他抢了主角的台词,进而被人漠视……
刘豆豆淡淡的瞥了一眼,眼光耐人寻味,鄙夷对方是个大傻逼,但面容依旧云淡风轻,讪笑道:
“文人雅好,赏古论今,古已有之”
“喜逢我华夏万兴,各行各业齐头并进,收藏乃是富人的首选,亦可保值,又可升值,我华夏属于文物大国,古董珍玩不计其数,浩如星海!”
“今日有幸,参观冈本阁下的收藏展,可谓大开眼界,听闻阁下虚怀若谷,嗜古如命,其收藏令人叹为观止,包罗万象……”
“有无价之宝的大唐佛手,有凤毛麟角的明代挂幡!”
“有古朴雅致的灵璧奇石,有玲珑剔透的白玉展屏!”
“有神工意匠的剔红雕漆,真可谓琳琅满目,目不暇接……”
原本的纨绔子弟,数月不见,犹如脱胎换骨,令人赞誉,其言有理有据,其行大方得体,其人稳如磐石,其态神清自若,显然一副长者的姿态,滔滔不绝,口若悬河。
这也令“破烂张”大感错愕,不由刮目相看,但又倒吸了一口凉气,暗暗自语:“看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强敌环伺左右。”
思考片刻后,不禁心头一紧,眉头锁成了一条直线,冷冷的望着刘豆豆,陷入了沉思……
如果敌人张牙舞爪,面目可憎,反而还好应对,因为会破绽百出!
如果敌人深藏不露,面容和善,反而摸不清对方虚实,无从下手!
刘豆豆话毕,场内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很多人都是出自肺腑的为其拍手称赞。
简明扼要的寥寥几句,阐述了爱国的情怀,又涵盖了古玩的真谛,那是富人的游戏!
越是富人,越明白游戏规则的重要性,花花轿子人抬人,你捧我来我捧你……
掌鞋匠和裁缝举杯畅饮,拉车的和牵马的是朋友,“千万”的找“亿万”的玩,富豪与政客下棋,所谓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就是这个道理!
当大家都沉浸在古玩的幻想中时,刘大少朗声又道:“我属于晚辈,在古玩行中还处在初学者的边缘,但恰逢彭老在场,给予我指点迷津,所以我要率先垂范,捧个小场……”
说完递给了冈本一张,两千万的现金支票,冈本疑惑不解,诚惶诚恐,患得患失,心里暗暗佩服,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阔少,有胆有识!
“这是我购买挂幡的资金,还望先生割爱……”
刘豆豆望了望冈本,沉声阐述道。
满头大汗的冈本健次郎,还以为他要强买强卖,以两千万的价格购买佛手,当其明白用意后,顾虑重重道:
“刘少抬爱,喜欢便是,不必如此…”
“鄙人愿奉上挂幡,聊表敬意!”
反观刘豆豆,却急转话题,并不搭茬,也不理睬,扭头走向了彭三秋,二人耳语道:“彭老,您对佛手怎么看……”
彭三秋面色凝重,沉思半晌:“恕老夫眼拙,这件器物无法参透!”
“亦不真,亦不假,我只是凭借直觉,仅代表我个人观点,并不能作为依据。”
“亦真亦假?”刘豆豆大感好奇,能让彭老为之疑惑的物件,怎能不让人浮想联翩。
虽然二人耳语交谈,声音甚微,但依旧传到了破烂张的耳中,他面露狐疑,定睛回望,仅凭借肉眼,依然笃定佛手为真!
因他早前,用法眼透视过,进而依旧肯定心中的想法,他明白,无论鉴定眼力如何高超,还是无法与透视眼相提并论。
这就好比人的大脑,怎样也干不过电脑是一个道理。
因此彭三秋的言论,他并未入心……
陈有志见缝插针道:“胜德,无论如何都要把佛手购入囊中,你要是钱不够,就跟哥哥说!”
“哥不差钱……”
此时人群中的“耗子”,目露凶光,恶狠狠的盯着破烂张的一举一动,心胸狭隘的他,恨不得亲手了结了小破烂!
道了去窃窃一笑:“耗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用枪不?”
借刀杀人的手段,他信手拈来,夹枪带棒的言语撩拨。
老话讲,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本来心头有火的“耗子”,被他这么一挤兑,不由怒火中烧:“别尼玛挑拨,我的事,我自己会办,还轮不到你丫的指指点点。”
此时老苏踱步而入,环顾了一周,走到了“破烂张”的面前:“胜德啊,什么时候到的?”
又瞅了瞅四周:“瞎眼赵那个老东西呐?”
“我师父他没来,我也是刚到不久!”
“哼!我看那老东西是不敢来了,收了人家的打赏,怕主家再往回要吧!”
老苏也是一个心直口快的货,他挤兑瞎眼赵,就好比挤兑小破烂无异。
破烂张面露不悦,沉吟道:“您认为我师父他老人家,会差那仨瓜俩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