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古玩店的破烂张,脸上顿时蒙上了一层阴云,情绪异常烦躁………
看哪都不顺眼,怒发冲冠的他,气的火冒三丈,恨不得给丫的来一记闷棍…
来到停车场取车,不由瞥了一眼比邻的车位,这是一辆悬挂特别通行证的丰田保姆车!
此车他甚是熟悉,正是冈本健次郎的座驾,无处发泄的破烂张,找来一块砖头!
“啪———”
挡风玻璃瞬间炸裂,防盗警报响个不停,他从自己车上取来了两万现金,丢进了丰田车内,随后扬长而去。
钱财是小,面子是大,平白无故被“冈本”摆了一道,掏了地沟,心中不免蒸腾起一股杀气……
面色和善的矮国人,就会背后捅刀,他对你笑,也会让你哭,甚至哭的撕心裂肺,他却依旧对你笑,这就是矮国人的行事风格!
千万不要被其表面所蒙蔽……
所有的和善皆是面具,面具之下,是一张狰狞可怖的嘴脸!
切记切记!
神不守舍的他,不由来到了集珍阁,只见瞎眼赵端坐堂前,但面色却苍白无血,萎靡不振,进而关切的询问了一句:
“老赵头,你咋啦?看你脸色不对呐?”
瞎眼赵缓慢的睁开了双眼,颤声回道:“龟孙,你丫的才脸色不对呐!咒我是吧?”
此时躲在内堂的陈世楣,闻声一怔,做贼心虚的他,手抖不止,给瞎眼赵熬的中药,急忙倒掉了……
因为药汤中,他偷偷放入了一种慢性毒药,此药虽然微量极少,但会麻痹人的神经,如果连续多日服下,人就会产生昏厥,进而失去记忆,与老年痴呆的症状无异,就算检查,也查不出病因……!
由此可见,其心之狠,赛过豺狼!其心之毒,赛过蛇蝎!
瞎眼赵瞪了他一眼,蹙眉不悦道:“我是偶染风寒,所以脸色不佳”
“我死不了的小犊子,因为你还没做我女婿呐?哈哈……”
但他话语有气无力,脸庞没有一丝血色,惨白惨白的,白的吓人,眼神也黯淡无光,仿佛间,一夜苍老了许多……
这不由令破烂张心生疑惑,因此他启动法眼,想要透视其病因!
当真气汇于双眼之间,一股撕裂感应运而生,突然袭来一阵炸裂,头疼脑热的他,急忙轻揉双目,好似短路的嘶嘶声,由内而发,透视眼居然也无法开启…
伴随着豆大的汗珠,顺脸颊两侧而下,瞬间感觉虚脱的他,不由瘫坐在地,脸色惨白,白如冷冰……
“胜德!你怎么了?”
瞎眼赵急忙起身关切道,把他搀扶入座,倒了杯白水:
“没事吧孩子?”
头晕目眩的破烂张,颤抖道:“没事!应该是没睡好……”
歇息片刻,润了一小口热水,稳了稳心神,灿声道:“赵老,您有什么事,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记住了吗?”
没有法眼傍身的他,直觉依旧存在,因为一种不好的念头,萦绕在他的心间,并且挥之不散……
近来种种不好的征兆,都在预兆着要有大事发生,但他却无法参透!
此时赵一笑缓步而入,令人诧异的是,她一改往日的风格,没有了风风火火,毛毛躁躁,反而清淡如水,望了一眼道:
“胜哥你来了!”
语气不咸不淡,不急不躁,冷的让人窒息,如果换作以前,他要见到了破烂张,早就飞奔入怀,撒娇呢喃,但今天却冷若冰霜,目光游离。
破烂张抬眼相视,嘴角微微上扬道:
“嗯……”
“一笑啊,你来的正好,我身体不适,要先走一步,你有空带老爷子去医院看看,我感觉他状态不对!”
赵一笑并未多言,淡淡的回了一句:
“………好!”
说完就转身去了内堂,女人心,海底针,因陈世楣的已死明心,令她大感触动,春心荡漾的赵一笑,暗生情愫,没有体会过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的她,就像一只燕雀,迷失了方向,人贼为亲,把陈世楣看作了自己的真命天子。
赌气的成分也占了三成,她原本要气气破烂张而已,别以为自己没人要,没人追,但抵挡不过心机颇深的小伙计,略使小技,就让她深陷其中……
宁救百只羊,不救一条狼,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善良是有底线的,没有原则的善良等于作恶!
世人都说,古玩行水深,其实不然,是水混,是人心不古,是利欲熏心,正道与邪念,往往只在一念之间……
回到胜德堂的他,心如刀割,感叹人心复杂多变,其可参天,其可遁地,唯独惨不透人心!
此时他的手机传来一条信息:
“胜哥,我是九天,这是我的新号码,最近公司出了一点状况,急需两千万,不知道你手里方便吗?”
此时电话那头的张九天,一脸邪恶,冷笑连连的他,早已经被冈本健次郎洗了脑,换了心,倒戈相向,既然坏事做了,做一件也是做,做十件也是一样!
前天冈本与其密谋,给其洗脑,说破烂张大势已去,马上要倒,因其牵连京城宋家,想必也会惹祸上身。
还说他的好大哥,张半城的垮台在所难免,而且京城刘家与之为敌,刘家长公子刘豆豆,对破烂张恨之入骨,这一系列的问题,想必都会把小破烂逼入绝境…
进而劝慰他说,既然坏人做了,那就做到底,趁他还有余温,骗他一笔钱财那才是真的……
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在老狐狸冈本的怂恿下,他才编辑了这条借款信息!
破烂张躺在二楼的藻井下,望着手机屏幕不由发怔,因为此时的他,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可动用的资金也不多了,但念在九天把传家玉玺拱手相让的情面下,不得已回了一句:
“好……!”
当这条短息发出后,藻井上的一块龙板突然掉落,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了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