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余晖!
晚风轻拂………
无暇顾及沿途风景的破烂张,恨不得右脚踩进油箱!
“龟孙,你丫的慢点,我晕车!”
因车速过快,财神爷坐在副驾上一阵干呕,叫嚷着让他开慢点。
破烂张斜楞他一眼,又是一脚油门。
“干得漂亮,徒弟!”张道陵坐在后排怂恿道。
被贬下凡的财神,因没有法力傍身,加之年龄偏大,哪能经受起这样的考验,反观天师则不然,因其位列仙班,这点速度对他来说,不足为奇。
“师父,您老没事吧!”破烂张关切道。
“洒洒水啦………!”张道陵摊了摊手。
奔驰吉普直奔海边,这是一片未经开发的海岸,少有人来,落得一个清净。
破烂张一脚急刹车。
只见财神爷急忙推开门,一阵呕吐…………
张道陵冷哼一声:“老东西,还跟我装逼不了,买瓶香水你还嘲笑我没见过世面,哼!我有徒弟治你!”
“活该你被贬下凡,你就是嘴欠……”
一阵呕吐过后,脸色苍白的财神爷蹲在地上,望着他师徒二人,有气无力道:
“牛鼻子老道,你不用嘚瑟!”
“跟我有能耐,你咋不跟“归鸿老祖”干到底呐?”
“打一枪就跑的主…”
“我呸————!”
张道陵急忙近前捂住了他的嘴:“老东西,闹归闹,不带抠眼珠子的,别忘了咱俩是同事!”
“乖———————!”
撒完尿的破烂张见他俩,一个蹲地,一个捂嘴,不觉好笑,打趣道:
““兔儿爷”?”
“报背之欢………?”
财神爷急忙推开天师的大手,瞪向小破烂:“我是你大爷,还兔爷。”
“龟孙,你说的海鲜大餐呐?这他妈哪有饭店啊…………?”
张天师也是才反应过来,不禁蹙眉道:“孽徒,大餐呐?”
瞬间醒悟的两人,一致对外,只见天师怒发冲冠,丹田提气,气走任督,混元真气,运行周天,摊开双臂,胸前形成八卦气浪………
再看财神爷,左手持鱼叉,右手抄起一张冲上岸边的渔网,左脚前移,右脚画圈,跃跃欲试,怒目圆睁……
“我靠!”吓得破烂张一个趔趄:“我说二位爷爷,干啥呐,要玩命啊?”
“快点收起神通吧…!”
他不由望向财神爷,惊呼道:“有啦,海鲜大餐有啦!”
二人目光诧异,不解的看向他?
小破烂急急忙忙跑到近前,一把抢过鱼叉和渔网:“海鲜大餐马上就到,你俩去准备木材,把火点上,我去去就回。”
财神爷这才明白他的用意:“你大爷的,你说的海鲜自助,就是自己捞,自己做呗…………?”
“真憋气,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张道陵踢了他一脚:“别墨迹啦,快点找引材吧!絮絮叨叨,磨磨唧唧的。”
他因有避水珠护体,手持鱼叉,潜入海中,周身瞬间形成蒸空,在海中如履平地,蔚蓝的海底,鱼儿成群结对,龙虾卷曲前行,珊瑚林立,一条几十斤重的大石斑,向他挑衅……
因其左耳有九幽法螺藏于耳内,所以他能听懂万语!
只闻大石斑冲他讥讽:“来抓我啊,看你能憋多久………”
“小犊子,你就嘚瑟吧,爷爷是谁你还不知道,我能一直憋……”
他跟石斑鱼展开了激烈的追逐,石班左躲右闪,他左追右抓,陈其不备,一个鱼叉,大石斑被扎了一个透心凉。
“你赢啦……!”大石斑拱了拱嘴,一命呜呼。
不过多时,岸边已经鱼虾成堆,他感觉差不多了,不够再抓,急忙游上了岸边。
因在海里没有方向,此时已离他俩数百米开外,他用渔网装起鱼虾,兴冲冲的往回走去…
走了一会,突然一股恶臭扑鼻,又被绊了一跤,因身背重物,来了一个狗吃屎,不由一看,只见地面凸起一个类似“礁石”的东西?
擦了一下嘴角的沙粒,啐了一口:“你大爷的,敢绊小爷,我给你扔海里去……”
说罢!三下五除二,就把“礁石”挖了出来。
一块重达百公斤的“礁石”裸露真容,原本的臭气忽然全无,令他大感不解,定睛一看,又不像“礁石”。
不由诧异,闻了闻,又发现一种说不出的气味,萦绕鼻尖……
就在他疑惑不解之际,一声惊呼传来:“孽徒,你倒是快点啊,都饿啦………”
只见张道陵比比划划,大声吆喝道。
职业的敏感性,促使他把“礁石”揽入怀中,右臂有苍龙庇护,百斤不在话下。
半晌后,他把“礁石”一丢,鱼虾一卸,喘息道:“你俩老不死的,也不说去接接我……!”
财神爷翻了一个白眼:“你看我俩闲着没,左一趟右一趟的,别废话啦,赶快烤鱼吧。”
鱼虾一插,上火熏烤,不过多时,香气弥漫,财神爷眼睛瞪的像灯泡,淌着哈喇子,催促道:“还没好啊?爷都饿啦……”
张道陵也是饥肠辘辘,叹息道:“这要是有酒,就太好了!”
“啥都有,要啥有啥!”破烂张打了一个响指。
起身走向车边,抱来了一箱茅台,玩了命的往回跑,生怕回来晚了,鱼刺都吃不着,他可知道财神爷的能力…
马上就到了近前,又被绊了一下,好在是沙滩,白酒倒是安然无恙,他俩见状大笑不止!
又是那块“礁石”所阻……
张道陵这才注意到他脚下的大石,抠下了一块,扔进火中,顿时香气弥漫,不由摇头感叹:“孽徒你真是财神爷附体?”
财神爷连听都懒得,拿起一只大龙虾,掰开就造,一口鱼一口酒一口虾……
破烂张因为耗费体力,无暇猜测,听闻也是一怔:“师父你说的啥意思?”
张道陵淡淡一笑,脱口而出:
“龙涎香!”
“龙涎香?”破烂张眼神疑惑,望向天师。
“看来你是走了狗屎运!”张道陵娓娓道来:
“龙涎香又名龙腹香,其色黑褐如琥珀,有时会有五彩斑纹,呈现不透明的固态蜡状胶块,焚之有持久香气,其有独特的甘甜土香味,也有称之为灰琥珀!”
破烂张瞥了一眼财神爷:“卧槽,老东西,你丫的留点?”
急忙抢过来两只大龙虾,递给师父一只,陪笑道:“咱们边吃边讲………”
“这么说,这是一件宝物?那它是干啥的呢?”
张道陵吃了一口龙虾解释道:“自古以来,龙涎香就作为高级的香料使用,古人用它焚香熏屋,今人用它制作香水……”
“这是香料中的极品,可遇而不可求,更何况这么大的一块!”
破烂张听后阵阵发愣,这才意识到,其貌不扬的“礁石”,原来就是传说中的“龙涎香”
“师父,那它是从哪里来的?”又促鼻闻了闻。
张道陵挑眉一笑:“屎!这就是屎。”
“我靠,”他急忙擦了擦手“老东西你耍我?”
“孽徒,不学无术的东西,这也不是人屎,这是鲸鱼的屎,无价之宝,明白个粑粑。”
“最早发现龙涎香的,就是我们华夏先祖!”
财神爷一听,急忙插话道:“汉代就发现啦……”
张天师啐了他一口:“用你瞎叭叭,我教徒弟呐,你给我闭嘴!”
“最早在汉代就有渔民在南海捡拾过这类的“礁石”,人们称之为“龙涎香”,有传言,这是龙在海中流出的口水,变成的香料。”
“实则不然!”
“其实这是抹香鲸的排泄物,需要经过多年自然变性进而形成香料,刚成形的龙涎香,有着一股强烈的腥臭味,但干燥后,却能发出持久的香气,点燃后更是香味四溢,比“麝香”还香………”
破烂张听后点了点头,望着重达百公斤的龙涎香不由发笑:“没看出来啊,师父还是鉴定专家!”
张道陵啃了一口龙虾,哼了一声:
“别挤兑我!”
“你小子那点鬼心思,还能瞒住为师,德性!我在海边修行千载,这东西也不是没见过。”
“你师父牛逼,人家啥没见过?”财神爷在一旁敲着边鼓。
晚霞没有了色彩,海浪拍打着岸边,他不由紧了紧衣衫,打开车灯,三人有说有笑,举杯畅饮!
张道陵不由感慨道:
“一顿海鲜海边吃、”
“无意碰到一礁石、”
“不知此物以为屎、”
“实则至宝龙涎香、”
“龙涎香我见过不少,但像这么大的,还是头一次见过,可谓天意,可谓命运,克比黄金………”
破烂张闻声发怔:
“这么贵啊?”
“我去啦,比古董还稀奇吗?”
“看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天师啐了一口:“古代的官员收购龙涎香当作宝物,献给皇上,在宫中作为香料或是药物,你说稀奇不稀奇……?”
“师父,您不是说这是屎吗?”
“屎还能吃?”小破烂喝了一口白酒问道。
“说你啥也不是,你还不信,”张道陵望向他:
“让你跟我上山修道你还不去,教你知识,你还抬杠,不懂就听着得啦……”
“其实当年,谁也不知道此物是啥?皇帝也有顾虑,进而请教宫中的炼丹术士。”
“这群小骗子就蒙骗皇帝,说这是海里的“蛟龙”睡着了,流出的口水,滴落海中凝固而成的无上至宝……”
“把皇帝哄的团团转!”
“我去了,那时候人们就会扒瞎?”破烂张调侃道。
“跟您们干古玩的一个德性,满嘴跑火车。”
张道陵瞪了他一眼,一回头突然发现,财神爷吃的酒足饭饱,躺在沙滩上睡着了,大石斑就剩下了鱼刺,龙虾也只剩下了虾壳…
两条石斑鱼,一百多只龙虾,全被他一个人给造了!
破烂张望着鼾声如雷的财神爷,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唉……”
“太尼玛能吃啦,让这货干吃播吧!”突然一拍大腿,惊喜涌上心头:“对啊,让财神爷当主播,谁能干过这货啊!”
起身踢了一脚醉生梦死的财神爷:“老东西快起来,我给你安排一个职位!”
“啥职位?”睡眼惺忪的老乞丐望向破烂张。
“吃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