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韵浓浓,精致典雅的聚贤阁内现在只剩四人……………
除了“耗子”一人稳如青松,端坐自若!
其余三人,各负心事?
冈本健次郎原本波涛汹涌的脸颊,早已烟消云散,仿佛上一刻未发一事,云淡风轻的点燃了一根雪茄……!
浓郁的烟草香味慢慢飘散,他不惊不喜的望着大唐佛手,眼中未见一丝涟漪。
没有了滥竽充数的二人,原本闹剧的情节,瞬间变成了谍战剧“潜伏”…………
依旧是由茶店老板廖晓杰打破沉默,他淡淡环顾,沉声道:
“既然闹剧结束,耗子老弟也把宝示人,那咱们就言归正传。诸位不妨品品茶,听听曲,人生苦短,何不把茶当酒,酣畅淋漓的活一回……”
顿了顿语气又淡言道:“这温润清澈的茶汤中,亦是沉浮世味,却又娴静淡远,感叹人事飘忽,这世间烟火迷离!”
“唉……!唯有这一盏清茶可伴红尘烦世,两无猜嫌,岁序静好………”
言罢,他轻抚掌!
一直守候在门外的美女茶艺师,悄然而至,她懂得避嫌,也懂得不喧宾夺主,略施粉黛的脸颊,美由内发。
给几人的茶盏注入茶汤,焚一炷檀香后,微闭双眸,淡若冥想………!
随后又走进一位怯生生的婀娜女子,其手持琴,走向蒲团,禅定而坐,轮指抚琴……
琴声悠扬,婉转动听,悦耳喜心的古琴声,令几人陶醉其中!
冈本见几人心驰神往,恢复如常,又偷偷瞥了一眼疯癫的破烂张,见他也是闭目安详,不由冷冷讪笑。
掏出手机,打开网银转账,输入了一串数字……
片刻后!在大有堂内的陈有志看了一眼手机,不禁喜形于色:“我靠,我他妈一场戏,值三十万啦……!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如雷,小伙计闻声后不由一怔,怯怯道:“老掌柜…,您怎么了?什么事令您这么开心啊?做梦娶媳妇啦……?”
“放屁,老子这身家还用做梦,娶一百个都尼玛措措有余……。”
他又转了转眼珠道:“你快去给爷爷我买几本“演员的修养”回来!”
“什么养?”小伙计疑惑道。
“妈的!演员的修养…!修养,不学无术的东西,快点去。”陈有志大喜过望的抽着烟,满眼带笑的望着手机痴痴傻傻。
而赵一笑却梨花带雨,愤恨异常,狠狠的一拍桌角,目如火烧的撇了一眼小伙计。
瞎眼赵刚喝的一口茶,被吓的喷了一地,深知自己的闺女脾气暴躁,也是怔怔的望着,没敢言语一句……
吓得陈世楣则连连倒退:“大…大…大小姐您要干嘛?”他磕磕巴巴的边退边说道。
赵一笑一见他那傻样,不禁痴痴一笑:“我说你个陈世美,老娘有那么吓人吗?”
她缓步走到陈世楣身旁………
此时的他已经是无路可退……
赵一笑冷冷的上下打量他一番:“哼哼,没看出来,你小子长的倒也不赖。”
“行啦!看你那点出息,不逗你啦,今天本姑娘心情不好,我要出去消费,我恩赐你随本宫出宫,你可愿意否?”
陈世楣慢慢由惧转喜,刚要开口说话………
就被她及时打断:“不愿意也得愿意,麻溜的,去换身衣服,跟本姑娘走…”
陈世楣怯怯的望向老掌柜,瞎眼赵求之不得这个小祖宗快点走呐,重重的点了点头……
茶楼包间聚贤阁内,一段古琴演罢!
似梦似幻的破烂张仿佛从山间小溪旁缓步而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重重的吐出,他采用的是腹式呼吸法,轻气上升,浊气下降!
“噗———”
来了一个闷屁…………
响屁不臭,臭屁不响,看来这个说法是正确的。
冈本闻屁而至,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破烂张的眼神泠冽,嘴里小声碎碎念的问候他全家,冈本无可奈何紧咬着牙,忍气吞声,强压怒火……
既然在廖总的领域,他把烟灰掸了掸,侧目一笑,看向耗子:“老弟属于爽快人,跟我一样,都是快言快语,我也不喜欢拐弯抹角,棒槌们都走啦,那我们何不…………?
他把目光瞥像冈本,两人目光有所交流,厉声道:“那我们何不来一场小型的拍卖会,这样一来,公平公正,价高者得,也避免了伤和气?”
“不知“耗子”老弟与各位意下如何……?”
几人闻声望去,琴师又应景的演奏了一曲,高山流水,把场内气氛烘托至了意境当中……
耗子默不作声,点头应予,手里把玩着一件红山文化的玉鸮!
其色黄绿,典型的岫玉所制,玉质温润,圆雕正视展翅立鸮,器物头部圆浑,两眼凸出,钩形嘴,耸肩,翅膀处浅阳线雕羽毛纹,双足下部阴线斜方格纹,背面颈部有两“对”穿孔道,造型概括,刀法遒劲,典型红山文化早起的配戴之物……
破烂张无意间瞥了一眼他手中之物,思绪瞬间异常,因他想起了自己的师父,那位号称盗墓界“祖爷”的人物………
他老人家的音容笑貌时隐时现,历历在目,他不由眼前一黑…
老人的幻影呈现面前,“祖爷”淡淡一笑:“小犊子,想师父啦……?哼哼!”
他不由一怔,神志恍惚,呆呆愣愣,身子僵硬,目光游离:“是啊师父,我想您了…!真的好想您……………”
“没有一天不想……?他的眼里泛起了晶莹!
“拉倒吧,看你那埋汰样!小犊子,你给爷精神点,别遇到一点难事就装孙子,打退堂鼓,没有趟不过去的河,没有上不去的山,无论对手多么强大?无论他是谁?他来自哪里?只要是生灵,就会有其弱点……!”
“明白吗?徒弟……”
小破烂眼泪止不住的流:“师父我明白啦?”
“放屁!你要是明白还能是这个熊样吗?看你那德性,没有为师一点的风范!”
“想师父啦,就在我金身塑像前,磕十个响头,我自会来见你!”
小破烂恍然大悟,咧嘴自言自语道:“老东西,你阴我,最多磕仨!”
祖爷啐了一口:“行吧!”
“徒弟啊!这人生如茶,当如沸水一般的困难来袭时,有的抗争不息因而浮于水面,有的躲避屈服因而沉于杯底,记住了吗…………?”
他大声疾呼:“我记住啦,师父我记住啦!”
几人望着自言自语的破烂张,都投来诧异鄙夷的目光,琴师都吓傻了,靠在墙角瑟瑟发抖……!
给冈本彻底干懵逼了,心想这货一定是他妈疯啦!
廖晓杰愣愣的望着他,暗自揣测:“这个二逼一定是撞猪身上了………,绝对是!”
“耗子”的眉头一皱,拍了一下桌角:“我说你的破烂张,你丫的别在那装神弄鬼!是不是看见佛手在我这里,你眼红了………?”
“你要不来这一出,我还真没想好卖还是不卖!”
暴躁易怒的“耗子”又站起了身,沉声喝道:“现在就拍卖,我不管落在谁手里,能者居之,价高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