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最令人舒适,没有日出时的稚嫩,没有日落时的苍茫。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掸去裤脚的泥土,望着照片上的佛手发呆……!
人一旦陷入执念,就会失去原有的判断力,此时的“破烂张”亦是如此…。
望着照片感叹:“大唐佛手历千载、残肢断臂也从容。”
“掌中乾坤参万物、佛手合一度自然。”
与此同时,坐在车内的“冈本”略有所思,望向“道了去”不禁问道:“刚才“耗子”提起的古墓青铜为何物………?”
“道了去”佯装一怔:“具体情况?我也不太了解,我找到他们时,几人就在窃窃私语,商榷青铜安置事宜,无意间听说好像是什么“编钟”之类的东西…?”
“我对青铜也不感兴趣,也就没细问。”
“编钟……?”冈本面露疑惑道!
“嗯…!好像是什么编钟之类的。冈本先生您也别听“耗子”瞎白话,有可能就是随口一说,我看这小子不靠谱。”道了去满不在乎的神情道。
一问一答间!冈本已进入局中。
一答一问间!道了去已做好局。
所谓局中之人,都用纱布遮掩着原本的面目,伪善的同盟,逐利为先!
“健次郎”笃定“道了去”城府不深。
“道了去”笃定“健次郎“城府极深。
冈本凝视窗外,并未继续追问,似鼓的内心,蒙上了一层层厚厚的大被…。
把一颗躁动不安的心隐藏起来,他想绕开“道了去”,独自去找“耗子”试探…。
这个局可谓死局,无解之局,因为引路人只是插科打诨而已,不谈钱,不谈事,让你自己入局。
就算有一天迷雾散去,也怨不到他人身上,这就是“道了去”的高明之处。
三七分的账目,“耗子”也愿意冒险!
正所谓:古玩江湖皆为局,熙熙攘攘皆为利。
“破烂张”七扭八歪的缓步前行,见店门紧闭,进而轻叩:“王老在吗?”
小伙计缓缓打开店门道:“爷您来啊!我们掌柜在内堂休息呐……!”
“老掌柜,您看谁来啦?”伙计朗声道。
“哈哈…!胜德啊!快进来,这么多天不见,去哪啦?”王满江精神矍铄,神采奕奕道。
“我在山里辟谷,不知不觉,一月有余,这不回来第一时间就来看望您老吗。老爷子一向可好啊。”
“你个小滑头!快来我身边坐下,老夫都想你了。”
两人对目而坐:“这是我给您老带的山里特产,您老尝尝鲜,听说市面买不着。”破烂张嬉皮笑脸道。
别听“小破烂”在那白话,这是他在路边集市买的野生干蘑,只是不多见罢了。
王满江欣慰一笑:“还是你小子惦记我,一会让伙计炖上,咱爷俩喝点。”
“好嘞!今天就跟您老喝点。”
“你这嘴角怎么了……?”王满江关切道。
破烂张尴尬一笑:“路见不平呗,哈哈!没事。”
此时瞎眼赵却暴跳如雷:“破烂张那个龟孙呐?大爷的,说来看我,人呐?连爷爷他都敢诓!反了他了。”
“伙计!抄家伙,跟我去拆了那小子的狗窝…!”
小伙计知道老爷子是佯装生气,进而附和道:“都听您老的,咱们这就走。”
瞎眼赵皱了一下眉头:“大爷!让你去你就去啊?那他妈是我的贤婿,看哪个敢动坏念头。”
此时!赵一笑沐浴更衣而出:“什么坏念头?咋啦?谁又惹您老生气了?姥姥!姑奶奶拆了他的狗窝。”
站在角落的小伙计,望着沐浴后的赵一笑,眼里闪过一抹贪婪—————!
出身贫寒的他,谨小慎微,处处忍让,在店里打杂学徒已久,进而见惯了灯红酒绿,歌舞升平。
难免心生杂念!
夜深人静,他也祈盼哪日飞上枝头,也埋怨自己胆小懦弱,渐渐的心理扭曲!
叹:苍天不公!
望着一屋子古董珍玩……。
叹:人情冷暖!
看着手中的账户余额……。
叹:无人赏识!
瞅着掌柜对破烂张好……。
叹:美人不语!
眼见赵一笑视而不见……。
这样的夜晚,与日俱增,一念起,佛在心中,一念灭,魔上心头。
伙计本名:陈世楣,祖籍安徽。家人盼望他学业有成,光耀门楣,进而取名“世楣”。
怎奈他心高气傲,但又事与愿违,进而辍学,因主修历史考古所以被“瞎眼赵”赏识留在身边,一晃已过几年……!
自打“赵一笑”归国,他心生暗恋,怎奈“赵一笑”对他视而不见,还时常取笑于他,叫他“陈世美”。
冈本健次郎老谋深算,想要围攻破烂张,因此密会陈世楣,用金钱诱惑,达成同盟,可谓“健次郎”安插在“瞎眼赵”身边的眼线。
小伙计此时端来热气腾腾的“群蘑乱舞”,一大碗野生蘑菇炖小笨鸡,那就是一个字,贼啦香。
嘴馋的破烂张举杯道:“祝您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越活越年轻。”
王满江微微一怔,眼里写满了诧异:“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
“哈哈!这是秘密,我是谁啊?我是小破烂!”
小伙计附和道:“您是谁啊?您是我大爷。”
几人笑作一团…!
酒过三巡,蘑菇见底,破烂张切入主题:“老爷您!知道“新如旧”吗?”
“新如旧……?”王满江略微沉吟:“是辛四海吗?我早年与他切磋过,往事…!不提也罢。”
“不过听说此人早已死去?但不知真假?”
破烂张不禁蹙眉:“死啦…?您老没记错吧?”
“应该不会有错,江湖上都这么传!所谓无风不起浪。”王满江喝了一口酒道。
此时的破烂张心中大感不解,记忆忽隐忽现,但是越想头越疼,索性先放下,望了一眼花几上的佛手,试探道:
“老爷子!佛手,在您手里?”
王满江左眉微微颤动,欲言又止,转念一笑:“是啊?是在我手里,那不就摆在花几上吗?”指了指那盆绿植佛手。
其实王老有心吐露真言,但因他深知,大唐佛手是惹祸根苗,不想牵连他,进而未语…!
“哈哈!这盆佛手确实不错,怎奈花无百日红,这要是石头雕刻的就好了?”
破烂张不想直截了当,因他也知道,就算大唐佛手真的在王老手中,那样更好。
照片上的佛手,就为仿造?
照片上的要是为真,反则不同,因他有法眼在身,真假立辨。
他见王老并未多言,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毕竟王老是他的贵人之一,不想强人所难,一切皆按天意吧……。
等照片上的佛手一出现,疑问一目了然。
此时的京城,风起云涌,躁动不安,暗流涌动,几大家族联手要对抗宋家。
就连宋家老爷子的寿宴,都因此取消…。
可想而知事情的严重性!
少东家宋一鸣,忙的焦头烂额,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几大家族不可小觑,进而没有联系破烂张。
回到腾冲的陈寿年则对他念念不忘,因大病初愈,也是在家中疗养。
同在腾冲的“姜一刀”却郁郁寡欢,颜面扫地不说,还尼玛丢了“玄铁雕刀”,因此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反观刘豆豆则不然,穿梭在几大家族中,想要上位,跃居一线大少行列,因其家中有一方大员,位居高位,主政一方,进而左蹦右跳,也就没空理会害他损失惨重的破烂张。
盛京城内也是波云诡谲,冈本与刘家哥俩相互周旋,放出来了风声,要启动五十亿收购刘家所有的珍藏。
可谓一波三折,状况百出……。
一场围绕大唐佛手,与乾隆十二月珐琅彩烟壶的暗“局”依次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