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气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好……
破烂张假惺惺的吹了吹,所谓的药汤:“老人家,再喝点吧,这药很金贵。”
吴老见他又拿来了一碗药汤,虽然不情不愿,但看见药碗,已经递到了嘴边,瞥了一眼后,一饮而尽……
心性多疑的老人,颤声道:“你小子不会谋财害命吧?我怎么感觉这药汤怪怪的呐?”
“您老下地走走…”
破烂张搀扶起老人,并未多做解释。
老人察觉气爽神清,不由走到了镜前:“小友你看我的眼睛?”
他激动异常,原本暗淡无光,一层薄雾的双眼,现在却清澈见底,并且耳聪目明,手舞足蹈的他:
“孩子!太感谢你了…
老夫这把年纪,已别无他求,我祖传的装裱技艺,全要依靠这双眼睛!
不瞒你说,前些日子,我去过医院,大夫诊断我的眼睛,唉!不说也罢……”
眼含热泪的老人,握着破烂张的双手,激动的语无伦次。
“走,咱们下楼吧”
破烂张拉着老人的手,一前一后,来到了一楼大厅!
“老人家,感觉您老年轻了许多,眼睛也透着光……”
林南望向老人,语气诚恳,这些话并非恭维,因老人的变化,肉眼可见。
“哈哈,这都要感谢胜德小友,都是依仗他的医术,我才得以焕然一新,宛如新生啊…!”
吴老的开心,是由内而外,没有一丝的遮掩,正所谓枯木逢春,老树开花,还有何求。
两人坐到茶台前,他瞅了一眼伏魔图,又挂回了原处,就以明了,进而摇了摇头,苦笑道:
“想必小友,知道了此画中的玄奥?”
语气是试探的,强调是询问的,但转念一想,人家的的情谊,堪比救命,索性又指了指伏魔图:
“合二为一,话千古……”
破烂张挑了一下眉头:“历经千年,画中画……”
两人对了一句暗语,相互试探,而后相视一笑,虽未说透,彼此早已心知肚明。
进而一来,吴老也就不好意思,再谈分期付款的事情了,因他察觉,眼前的年轻人,并非庸俗之辈,既然他已知,晓钟馗图背后的秘密,那在谈什么,都以是枉然…
谁叫自己囊中羞涩,无法一次拿出五千万,思忖了片刻,坦然道:
“既然小友,知道了这幅画作背后的秘密……
也罢!
我见你有福,有德,那这宝贝落在你的手里,也算是一个好的归处。”
“自古宝遇有缘人,时光悠然,牵动着如烟的往事,当你站在岁月的彼岸,信念始终如一,那就会看见绽放的彼岸花…”
“匆匆岁月,蹉跎几许,我吴家原本高墙红瓦,怎奈家道中落…
唉!
不说也罢,还望小友,要加倍珍惜眼前的来之不易,”
此话一经说出,破烂张反倒有些愧疚,讪讪一笑道:“都怪我年少气盛,有眼无珠,冒犯了您老……”
因他不是诚心要卖,只是胡乱的开了高价,愿以为老人不会应答,搪塞了事罢了,心生歉意的他,递给了老人一根烟,二人吞云吐雾,谈笑风生。
“老人家,晚辈欠您一个人情……”
既然事已至此,那就不用再遮遮掩掩,但话音未落!
只见“吴老”皱了一下眉头,脸色甚是难看,肚子咕噜咕噜的响个不停:
“孩子!洗手间在哪……?”
老人捂着肚子,急切难耐,汗珠一点一滴的落下,这是巴豆起了作用。
“洗手间在楼上!”
破烂张佯装不解,指了指二楼,其实他是强忍着笑,知道是“巴豆”发挥了效果。
老人楼上楼下,来来回回了十几趟,脸色蜡黄,踉跄止步,回到茶台后:
“不好意思啊,我的肚子有些不舒服,可能是吃那假道士的药……
今天就这样吧!
我回去歇歇,改日再来登门。”
破烂张一脸恳切的望向老人:“唉!江湖游医害人啊……”
“其实这样也好,把晦气排出,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他的坏,那是胎带的,有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本领,言行还无比的坦诚。
吴老面露尴尬,毕竟店内臭气熏天,手纸都被他一个人用完啦,急忙起身拱了拱手:“小友之恩,没齿难忘,日后定会报答……”
把老人送走后,破烂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望向老人远去的背影,感叹道:“我欠您一个人情,日后定会报答。”
转身回到了店内,驻足在钟馗伏魔图前,久久不语。
“也许这一切都是天意,倘若没有这段故事,古画之谜,也未曾可知,看来古画重现天日,指日可待了!”
因这幅古画,只有吴老才能把它取出,感叹世间万物,皆因于缘!
缘起缘灭,眨眼之间……
给老人医治好了眼疾,也算功德一件,这样一来,原本愧疚的内心,得到了一丝慰藉。
“赵一笑”独自坐在后院,闲的七窍生烟,见老人突然离去,兴奋的手舞足蹈:
“我说小破烂儿
咱们的湖边烧烤,还去不去啦,我都饿的不行啦……!”
这也说出了林南的想法,因为大家都饥肠辘辘,腹中空虚,此时电话响起。
“大哥!你还能不能行啦,把我俩喊到湖边,你们却不来了,我俩都快被喂蚊啦…”
“再他妈不来,螃蟹,龙虾都扔湖里,都他妈别吃啦!”
电话的那头,传来了“周浩天”气急败坏的咒骂声。
撂下了电话,启动了G63,三人风驰电掣,一路疾行,赶往了郊区的“宝珠湖”。
宝珠湖!坐落在宝塔山下,景色宜人,湖面碧波荡漾,是一个室外野炊的不二选择。
一路疾行,不过多时,车子停在了湖边,赵一笑指着湖边的石碑问道:
“宝珠湖?什么意思?”
甚是得意的“破烂张”,望了一眼石碑:“相传明朝万历年间,一位财主到此游玩,不想路遇歹人,把身上的钱财都拱手相让,趁歹人不备,偷偷把“避水珠”扔进了湖中。”
“蒙面歹人就是抢“宝珠”而来,因他们的背后,有一官吏,听闻财主偶得宝珠,传言含在口中,可避开水流,又可在水下自由呼吸,因此心生歹念。”
“财主偷偷一人来到湖边,就是想试试这颗宝珠,是不是像,传说中的那样神奇。”
“歹人不想伤其性命,搜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未见宝珠,索性拿了些钱物,败兴而归。
歹人走后,财主在湖边翻来找去,日落西山,也未曾找到,后来财主派人,在湖边立了一块石碑,刻上了“宝珠湖”三个大字……
这就是宝珠湖的由来。”
“破烂张”给好奇的赵一笑,娓娓讲述一番:“疯丫头,就你好奇!
这就是一个传说,你还想要下湖寻宝,你疯啦?这么大的一片湖泊,你去哪找啊。”
赵一笑非得拽着他的胳膊,说啥要下湖憋宝,逗得几人大笑不止。
“我说赵大小姐,你要是嫁给本少,本少给你买一车珠子,你随便带,随便扔,到那时,咱俩可以一块往湖里扔珠子,然后再下湖一起寻找,你看可好……”
坐在烧烤炉边的“周浩天”,一脸淫邪猥琐的笑容,调侃着赵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