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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 胜天半子(1 / 1)


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全因利来,皆为利往。

这就是古玩行真实的写照。

画面一转。

破烂张搂着“道了去”两人兴高采烈的走出了胜德堂。

陈小伟一脸狐疑:“张哥你打算咱俩怎么去啊?路程可不近?货在城东头一处小旅馆,您不会想腿着去吧……?”

“您要是想走着去,那可拉倒吧?我这小体格子要是走到了地方,货没买成,我他妈累死了。”

“道了去”扭捏的絮叨个没完。

破烂张踢了他一脚,啐道:“你大爷的,刚挣俩遭钱!身子还金贵上了,不是你当初淘货一天跑八条街的时候了?”

“道了去”满脸羞红:“胜哥您就别拿我逗闷子啦!我这不是怕迟则生变吗?”

“那可是珐琅彩啊?难得一见的宝贝,听说是老王爷府淘出来的东西,闻风而动的藏家可到处找这哥俩呐?”

“我着急赶过去也是为了您着想!”说完还不忘露出一嘴芝麻小黄牙。

这一笑不要紧,把破烂张吓了一个哆嗦:“我艹!大哥您可别笑了,比尼玛哭还吓人。”

哥俩勾肩搭背,有说有笑。

“我能让你跟哥遭罪吗?真是的,哥有车!走、带你坐车去…!”

“道了去”一听连连点头,殷勤道:“我就说吗,我胜哥那是啥实力啊,还能没台豪车啦?真是的……。”

“对啦胜哥!您是什么品牌的豪车啊?我还没坐过豪车呐。哈哈!这回我也威风一把,哼!看他哥俩还狗眼看人低不了。”

破烂张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佯嗔道:“你个龟孙,你咋这么世俗呐?啥车还不都是一样啊,能到达地方就是唯一标准。”

“道了去”依旧好奇:“胜哥您就跟我说说呗,我就是想知道您开的什么车?”

“看你小子猴急那样,你听好,进口三驴牌豪车!”

“大哥啥是三驴牌?没听过这个品牌啊?”

“你明白个毛线,一会你就知道了!”

道了去一脸懵逼,摊了摊手…。

破烂张知道不能太给他好脸:“你小子甭他妈的废话,还给小爷我讲故事,还尼玛王爷府的物件?你咋不说太上皇呐。”

古玩行里故事多,

真真假假难琢磨,

偏听偏信长吃药,

你讲故事我来说。

很多人都爱给宝贝编造一些曲折离奇的故事!这也使得古董奇珍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听故事的人!

讲故事的人!

都在故事中!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希望与陷阱并存。

捡大漏一夜暴富者,确实存在。

打眼者一夜回到解放前,在古玩行中比比皆是。

但这也是古董的乐趣之一,因此促使人们蜂拥而至…。

一路上“道了去”那个闹腾,不情不愿:“大哥,这是他妈倒骑驴,哪是什么三驴牌豪车。”他低头耷脑,蹲坐在三轮车里抽着闷烟。

夕阳西下的古城,夜色渐浓。

来往的行人,穿梭在人群中,或是步履蹒跚,或是脚步轻盈,无非是为了碎银几两…!无非是儿女情长。

蹬了一身臭汗的破烂张,走进了一个狭窄的小巷。

阴暗潮湿的环境里有一间不大的小旅馆。

“这是我两位朋友,猴子和笨熊!”

“这位是胜德堂的张老板,年少多金的主!”

“道了去”给几人相互介绍。

破烂张酒劲微醒,暗暗打量他俩一番:“似乎闻到两人身上有股土腥味?”

“眉宇间又充满了煞气,感觉二人并非走街串巷的包袱斋!”

“更像是盗墓倒斗的土夫子。”但珐琅彩的诱惑,驱使他心无旁骛,心想管它呐,先看东西再说。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名叫“猴子”的年轻人,热情的给破烂张递了根烟。

接过烟他并没点燃?

而是放进了自己的烟盒中,顺手拿出一支自己的烟!

可谓江湖险恶,不得不防。

狭窄的空间,昏黄的灯光,萦绕着浓浓的烟雾,令人头晕目眩……。

笨熊取出一个老旧的布袋。他小心翼翼拨开一层薄薄的黄绸,一只珐琅彩的宫廷小碗呈现在几人面前。

猴子与笨熊对视了一眼,“道了去”眼角闪过一抹诡异…!

破烂张见后为之一怔,黄布乃是宫廷大内才会出现的黄绸布。

他又看拿起珐琅彩小碗细细的查看……!

“道了去”还不忘在他身旁耳语:“咋样啊大哥?东西真不真?”

破烂张并未与之搭话,心全在碗上,也是跟老叫花子赌气,因此并未使用法眼。

珐琅彩瓷器装饰手法源于画珐琅技法。正式名称“瓷胎画珐琅”也常简称“珐琅彩”。

珐琅彩是将画珐琅技法移植到瓷胎上的一种釉上彩装饰手法,后人称“古月轩。

珐琅彩始创于清代康熙年间晚期!至雍正时,珐琅彩得到进一步的发展。

破烂张深吸口烟,稳了稳心神,被眼前的珐琅彩小碗深深的吸引住了目光。

古玩行里有句老话:

“灯下不观玉,”

“夜间不看宝。”

因黄色的灯光,会影响肉眼对瓷器釉面氧化的判断。

其二价格不低,鸡贼的破烂张动起了歪脑筋,想开启法眼以防万一。

于当时他的鉴宝水平和认知,还达不到一眼定乾坤的能力。

再者就是,此碗无论是胎还是珐琅彩釉色,都堪称完美。

器物的老旧程度,磨损痕迹,表面的氧化程度都挑不出来任何问题。

但法眼却只是一闪而过,因怀中揣有生死簿的缘故,不禁暗暗骂道:“这尼玛是吸星大法吗?哼!小爷我还不信,没有法眼我照样捡大漏。”

他再次细细观察,只见珐琅彩油料鲜艳,画面呈现立体感,底足修胎工整,蓝料款文字书写有力,酒劲上头加之得意忘形…。

因此在一番讨价还价过后,最终以280万的高价买下了康熙珐琅彩瓷碗,手里的钱不够,还从瞎眼赵那串了250万。

还给“道了去”一个十万的现金红包。

这就是此次淘宝过程的全部回放……。

鉴宝如同鉴人,如果有人存心想要给你埋雷,尤其是你身边的,很难防范。

所谓:贤不可不知、人不可不识。

听了老叫花子的言语质疑,破烂张却满不在乎,一脸的讽刺……。

“我说你个老东西!就知道信口开河,这可是小爷我花了280万买的?你就撇了一眼!看看这胎,看看这釉,哪就假了?你要不给小爷说个清楚,以后的叫花鸡咱就免谈了………!”

老叫花子也不生气,面带笑容道:“小胜德啊你看看这?”

破烂张心里合计:“我去啦,你个老小子想跟小爷我打感情牌?你要是说不出来个道道,哈哈!小爷我就断了你的口粮。哈哈哈!”

心中一阵浮想联翩,幻想着此次大漏的传奇经历………!

还在庆幸自己的果断……!窃喜连连。

“小犊子你不用在那窃喜,告诉你个名字。你要记牢,“新如旧”。”

破烂张已是年少有为,心逢正盛,意得志满,难免目空一切,不禁暗自腹诽:“还尼玛“新如旧”咋不叫“旧如新”呐!”

此时的他依旧笃定,依旧自满…。

“你拿根针来!一试便知……?”老者言语催促道。

破烂张疑惑不解,拿过一根绣花针握于手中…!

“你小子先看看这底足的釉面,和碗口的釉面是否一致?你再用手感觉一下釉面的温度差异……?”

破烂张此刻!心里有了一丝丝的打鼓,因为老者的言语犀利,并非玩笑……?

老叫花子目光如炬般的望向他。

“你用针尖划一下碗口内壁,谜底自会一目了然!”

破烂张听后,心中七上八下,左眼跳动,他用颤抖的手,划向了碗壁。

并非因惧怕赔钱,而“破烂张”在乎的是颜面?

古玩人可以接受人质疑你穷困潦倒,也可接受你衣衫褴褛,但要是质疑你打了眼?

好比扣你屎盆子……!无法接受。

此时的破烂张亦是如此。

釉面在针尖的划拨下,出现了一道浅浅的白色划痕,在用力还有。

连续的划了几道……!

破烂张彻底不再淡定。

“这尼玛是后接底……?这是……,打眼了…!”破烂张不禁脱口而出。

正常的瓷器釉面,用针尖是划拨不动的,只有后入窑拼接修补的瓷器才会上针,就是针尖能划动釉面。

因为二次入窑烧制的温度要低于800度,所以与原本的1200高温硬度不同,因此釉面硬度不够。

破烂张此刻犹如身处凛冽的寒风中,瑟瑟发抖……!

宛如晴天霹雳,好比雷击的桃木,焦糊一片。

他缓缓的回过头,望向身后的老者!

其人却早已踪迹全无……。

破烂张一个人瘫坐在沙发上。

吸着烟!

烟雾缭绕!

思绪万千,嘴中念叨:“看来是大意失荆州。走了麦城,小看了古玩这一行!自己欠缺的还很多……。”

“一时得意马蹄疾!”

“错把狗屎当宝提!”

“真底假底不自知!”

“满怀欣喜踩雷区!”

电话的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喂!大哥,干嘛呐?也没个动静,我还在工地忙呐,这不是想你了吗?就问问你在干嘛?”电话里传来了周浩天溅溅的声音。

破烂张把电话放在茶桌上,任由电话那头的周浩天自言自语………………。

破烂张掏出来怀中的生死簿,心里陷入了沉思……!

这件宝物是留还是扔?

它会给自己带来什么?

一系列的问好在盘旋?

自从买到生死簿后,他还被车撞了一回,肋骨撞断了三根。【真实还原】

但又不舍!

这他妈可是三界至宝。

既然我有这机缘得到了它!

老天爷又给我设了一道坎……!

“哼哼!那我“破烂张”就要,胜天半子!”

这个念头一开启,他瞬间感觉到了一股念力在脑中盘旋……。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不禁拍案而起,大声喝道:“小爷我有办法了,鱼和熊掌我尼玛的都要兼得。”

“老叫花子的鹰眼绝学,和法眼我都要收入囊中……。”

疾步的跑上二楼,连拍金身法像三下…!

胜德堂门口刹那间黑风骤起,乌云遮挡了月光,旋风中夹杂着砂石,瞬间,身高丈二的牛头马面现身于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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