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似一条直线,没有起点,转瞬即逝!
小胜德十五岁了。
原本家人盼望他是一条锦鲤,怎奈事与愿违,成了一个惹祸精!
自从他出生,就怪事不断,大年夜圆月高悬,黄皮子成群结队,黑老太山悲鸣不止,老太爷被人诬陷,家里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
三天两头惹事的小胜德,总有村民前来兴师问罪!
老爹被气的怒不可遏,连动手打他的念头都没了!
可以说是大失所望,反观他却不以为然,依旧我行我素!
眼见时间结点日渐临近,躁动不安的黑老太,每近子时便会发出阵阵的悲鸣!
刺耳的吼叫声,吓得村民寝食难安。
而小胜德不屑一顾,痞里痞气的他,兜里却老有零花钱。
老是揣着一大包辣片招摇过街,那时的辣片用纯天然的黄豆磨制而成,油汪汪的一层孜然,吃上一口都会神魂颠倒!
那时还有一种零食,叫做贝壳,表面一层厚厚的辣椒面。
“老板,给我来一块钱贝壳!”刘晓阳掏出皱皱巴巴的一张纸币。
“老板给我来十元贝壳!”小胜德一脸傲娇。
要想知道他人生第一桶金,画面回到了五年前…
二姑给了十元压岁钱,老太爷子女八个,六女两男,都生活在外地,为生计各自奔波,很少回苍龙村。
日子相对好一些的二姑,难得回来,还赶上小胜德的生日,就给了十元压岁钱,在那个时候,十元可不是小数。
“二姑真好。”
小胜德一脸的谄媚,拿起十元纸币,就跑向了李老光棍儿家。
“干啥去?”
叼着烟的二忽悠在街头闲逛,看见他手里握着钱,打起了坏念头。
“用你管,小爷我玩去。”
“我家有老物件,想看不?”
小胜德眼珠一转,暗暗思忖,二忽悠肯定没憋好屁,但还是好奇。
“带路吧,小爷有钱,你要是喊我一声爷,这钱就赏你!”
二忽悠强忍着怒气,后槽牙咬的嘎吱嘎吱响,眼底一抹寒芒闪过。
“请吧,小祖宗…”
一前一后的二人走进院中,自打进屋那刻起,小胜德的双眼就被一道金光笼罩。
环顾一周,眼神不由落到那口米缸上,但此缸却平淡无奇。
“小犊子,我让你有来无回!”
二忽悠拎着铁锹,冷不防的一声断喝。
早有防备的小胜德,转头就跑……
“有种你站住!”
“小爷不吃眼前亏,累死你个龟孙!”
突然一阵迷雾挡在两人面前,小胜德趁机蹲在墙角,狠狠一踹,二忽悠滚进了大粪坑。
“小犊子,我要剥了你的皮……”
大笑不止的小胜德一路狂奔,没留神,被绊了一跤。
一条小黑蛇吐着信子,盘旋而视,露出了尖尖的毒牙!
他也懒得理会,一溜烟跑到了李老光棍家。
“李爷爷好”
“哼,别假惺惺的,你小子指定没有好事!”
“看您说的,我这不是想您老了吗!”
腿脚不便的老李头常年在家,靠着左邻右舍的接济为生。
而小胜德从小就挨家挨户的转,街溜子一个,好在村里人朴实,到谁家都没有什么说道。
李老光棍说不来的喜欢这个,贼精八怪的臭小子。
李家是祖宅,老辈大户,家中留有不少老物件,虽然家道中落,但老物件一个不卖。
小胜德每次去都翻箱倒柜,因老人喜爱,所以他有恃无恐。
李家有件祖传的白瓷盘,小胜德早就惦记上了…
瓷盘口沿镶嵌鎏金边,通体雪白,正面模印一条霸气的白龙。
盘身满釉,有泪痕流淌,这也是鉴别定窑瓷器的特征之一。
镶嵌口沿的定窑瓷,大多都异常珍贵,品相完整的更是凤毛麟角。
小胜德捧着白瓷盘爱不释手,怯怯的问了一声。
“李爷爷这盘子真好看…”
“小犊子,还说来看我,露出狐狸尾巴了吧!”
老人的嘴角带笑,佯装嗔怒。
“这是你小子的福气,告诉你这盘子可不简单,别废话快拿走吧……”
没有太多虚头巴脑,寥寥几句,足以证明喜爱之深。
小胜德开心的像吃了蜜,乐出了鼻涕泡,放下十元压岁钱就跑。
“这是给您老打酒的……”
跑的那叫一个快,布鞋都跑丢啦。
李老爷子腿脚不便,追上是不可能了,嘴中念叨。
“这就是命,该是谁的就是谁的……”
一日晌午,家里来了亲戚,张父没有倒苦水的地方,点燃一根烟,絮叨道。
“都不是外人,这孩子算是废了,看些奇门遁甲的书,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居然还要去收古董,唉……”
“以后可咋整,都说三岁看老,再不听话收破烂就是他的归宿!”
大舅家的宝哥眉头一皱,坏笑道。
“胜德啊,不是哥说你,该懂事了,三岁看老可是老话,你爸说的对,那破东烂西的物件有啥用!”
“听你爸说,你拿十元换了一个破瓷盘,咱们啥家庭,这不败家吗……”
“那是李爷爷送我的宝贝,能值大钱,”愤怒的小胜德据理力争。
“这盘子要能换钱,我把碗吃了!”伪善的宝哥,一拍桌子。
老舅为人豁达:“我看我大外甥不寻常!”
老舅还有一门绝技,枪法可谓百发百中,这次来在北大山上打了一盆鸟,各种各样,有些都叫不上名字。
娘亲舅大,小胜德跟老舅特别谈得来,他瞪了一眼宝哥,来了驴脾气。
“你就等着吃碗吧……”
外村有位收古董的外号独眼王,尖嘴猴腮一嘴芝麻小黄牙,圆豆眼,透着一股子精明。
要是不了解,还以为黄鼠狼子成了精。
独眼王来过苍龙村,因其精通风水,感知苍龙村是龙脉所在。
苍龙村也是独眼王发迹的地方,他走街串巷,碰到了不少的好物件,外来的和尚会念经,送宝的人不在少数。
所以小胜德对他印象颇深,也知道他家在哪。
虽然独眼王其貌不扬,却精明能干,小日子过的红红火火…
他眼光独到,也不废话,当看到这只瓷盘后,心中便是一喜,眼中闪过了一抹不被察觉的得意!
独眼王还善于相面之术,能洞察人心,笃定小胜德是因“气”而来。
“我给你一千!”
在那时的农村,一千块可是一笔大钱,赌气而至的小胜德也不矫情,接过钱揣进了屁兜。
没有谁不走宝,哪怕苍龙转世的他。
“您老的眼睛可真毒!”
在返回藏苍龙村的途中,不慎被一块青砖绊了一跤。
好奇不已的他扒开浮土,只见青砖上印着“白虎”图腾,那白虎纹样异常精美,他继续往下挖…
依次挖出了“朱雀”“玄武”,最后挖出了“青龙”画像砖。
只见“青龙”闪着金光,天边映出了一抹红霞,他抱着“四象”图腾的青砖,向家中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