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沈归梧墨眉一蹙，他握着圣妩的手紧了紧，因为圣妩刚才想要松开他的手了。
沈归梧握着她的手不松，圣妩挣扎了下便也没继续，只是面色冷了些。
还是沈清欢先开口询问着。
“你是谁？和我父亲如何认识的？”
闻言，那女人眼角的泪挂着，微微吸口气将泪忍住，随即她望向沈清欢，目光冷静。
“我叫圣妩，35岁，是一名花旦。八年前和归梧相识于一场戏剧，我当时都要嫁给他了，可后来我失踪了，被人拐卖到了北方的乡下，我这些年一直在想办法回来。”
说着，女人的嗓音一颤，她殷红的眼眶瞬间又转向沈归梧，目光落在他身旁的圣妩身上。
“可我好不容易经历生死回来了，你竟然......找了一个我的替代品！”
“归梧，你当年说的，白茶清欢无别事，我在等风也等你，那把扇子是你写给我的！当年梧桐树下也是你给我画的画，连我的旗袍也是你亲手做的！你都忘了么！”
女人声泪俱下地质问着沈归梧，眼眶的泪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不断落下，看着极为惹人心碎。
“......”
听着这些对得上的细节，沈清欢越听越觉得手心冷汗发凉，清冷咖啡色瞳孔冷冷眯着，难道那个女人真的回来了？
年纪对得上，身份，相遇细节连她都是最近才知道的。
沈清欢望向旁边的圣妩，果然，她面色极为冷凝，只是紧绷着面色不说话。
而沈归梧听着，更是眼眸半阖，他目光深深地看着那女人。
“你......”
看着沈归梧说不出话来的模样，圣妩狠狠用力，将他握着的手抽了回来。
沈归梧感觉手心一空，却只是紧紧捏住了指尖，他望着站着的那个女人没有说话。
客厅的场面陷入了一阵尴尬。
“听说我又来了个小妈。”
忽的，客厅外面人未到声先至，传来一声低沉凛然的磁性嗓音。
“啪嗒啪嗒！”
穿着黑色军靴踏在地上格外的沉稳有力，让人听着也心里紧张打起鼓来。
众人抬眼望去，便见一个星期没回沈家在外支援军队的沈君生，倏然出现在了门口。
男人一米九几的身高，头戴着军帽，一身深绿色的军大衣也掩盖不住他身上的血气和煞气。
风尘仆仆的衣摆处还染着血，小麦色悍劲野性硬汉脸上有一条子弹擦过的伤痕，染着黑黝黝烟雾格外性感，荷尔蒙爆棚。
沈君生直接大步流星走进来。
一进来，他的目光先是落在了沈归梧身旁的圣妩，见她神色还算好，他这才挪开眼望向了站在客厅之中落着泪的“圣妩”。
只一眼，沈君生猩红透着狠厉的眼瞳一眯，他走到女人身边，瞳孔深深一凝。
“你......”
“君生，我回来了......”还不等沈君生讶然之下要说什么，那女人率先眼角落泪却笑着唤了一声。
不难看出，这个女人确实也熟悉和沈君生的关系。
而八年前父子相争一女的事情基本没谁知道。
“你，你当真回来了！”
沈君生深深拧眉，他看着女人的模样，阴鹜眼眶陡然一红，他缓缓抬起手，似乎是想要触碰女人的脸庞。
但伸到一半，他似乎又想起什么，放下了手望向沈归梧，语气冰冷浸寒。
“沈归梧，这件事你觉得呢。”这下他连父亲都不喊，眼眶血戾通红，似乎想起了八年前的事情。
沈归梧温润眸子警告地睇了眼沈君生，“你想要说什么。”
沈君生笑了，他身上本就染上血腥和一身深夜归来的寒气，气势更加压迫冰冷。
“现在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妈，选吧，你要谁。八年前我和你争一个人，现在好了，有两个。”
沈君生的话让在场的人都面色难看起来，沈归梧顿时眼神犀利地射向他。
“大哥，你在说什么胡话！”
沈清欢面色阴沉至极，手下拳头紧握，实在无法忍受他将圣妩当做物品一样商量着。
就连沈归梧都怒斥一声。
“混账！”
“嘭！”
他直接伸手狠狠一拍前面的暗红色木桌，力道之大让桌子上的茶盏狠狠一震，周身看似温柔实则冰冷无温的气场丝毫不亚于沈君生。
“你当真以为我不会动你了！”
场面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我不介意打一架。”
而沈君生也根本无畏地直视着他，一瞬间客厅中的修罗场格外恐怖。
甚至是还眼底猩红的目光中，透着一分冰冷的挑衅，八年前夺妻之恨此刻如何也止不住。
“你，要，谁。”
他一字一顿地冷寒压迫出声。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几乎是要把枪相对的恐怖和压抑。
就在沈清欢也捏了把汗，担心今日要见血时，一直不曾说话的圣妩站起了身。
她一身旗袍婀娜的身姿缓缓走上前，望着沈君生旁边那站着的女人。
“你说你也叫圣妩......”
明媚的美眸此刻冰冷无比，眼睛直勾勾看着她，淡漠的瞳孔隐隐冒出一丝暗红色的血腥戾色的杀气。
那女人被圣妩的眼神吓住，身躯一颤，下意识往沈君生的身旁一躲。
“你，你要做什么！”
可圣妩脸上柔柔一笑，“我能做什么。”
说罢，圣妩走到她面前一米的距离停下，端详着她这张和自己差不多的脸，让女人的心口揪紧，觉得她的目光说不出的阴冷和诡谲，像是。
将自己在当做一件没有生命的死物一样打量着。
但女人躲在沈君生身后，觉得圣妩做不了什么，便也强行镇定下来，眸色冰冷透着一丝哀求地望着圣妩。
“你已经占了归梧这么久，还和他成了亲，求求你，把他还给我好么。”
看着悲凉可怜，可是望着圣妩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暗暗投向圣妩的得以和挑衅，她才是正主！
嗓音娇软带着哭腔，很好，和圣妩的声音也差不了多少。
闻言，圣妩唇瓣微扬，她走到女人身旁后，微微侧过身正对着沈归梧。
“沈先生，你选谁。”目光冷静而又疏离，连带着称呼也冷了不少。
听着圣妩的话，沈归梧眉梢一拧。
“阿妩，别......”
就连沈清欢也是面色微变，紧张看着圣妩，生怕她为此伤心欲绝。
可谁知一向宛若金丝雀的圣妩此刻却是冷然一个字。
“说。”语气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