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砸死人吗?”
“你疯了吗?”
“从上扔东西下来,可是会死人的!”
“他故意的吧,他想杀人——”
一个盆栽从高空落下,在地上摔得粉碎,如果是不小心砸到人头上,那个人不死也要脑震荡了。
楼下几乎所有人都看向伏安,被惊吓到来,等反应过来,开始张口讨伐起伏安来。
“我看你是故意想杀人的吧!”
“脑子有问题,不知道这样会伤到人吗?”
“有病吧,好好的,扔个盆栽下来。”
宋小焱被盆栽声惊在原地,愣愣的看着伏安很久,收回想要抓许琴的手,趁大家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穿过人群消失了。
伏安成为了大家攻击的对象,全然忘记了刚才的宋小焱,楼下挤满人了人,个个声嘶力竭的出口伤人。
伏安饶有兴致的趴在窗户上,撑着下巴看他们面红耳赤的,好笑的很,碰见几个骂的厉害的,也会回怼过去。
这些人,心思缜密的很,表面看起来是为许琴打抱不平,可被激怒的宋小焱打死一个许琴,可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副本死一个,等于死一对。
或许是平时装亲密,装善良,装友好,强压下内心的恶,一旦碰上什么事情,内心的恶就会驱动他们变得疯狂,寻找发泄口。
吵闹的声音变得复杂起来,伏安觉得有些有趣,挪动了下姿势想要认真听听,脚边忽然碰到了什么东西。
伏安低头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脚边放了一双拖鞋,刚才下床的时候,忘记穿鞋了,现在光着脚站在窗户边上。
谁给他放了一双拖鞋在这儿?
伏安心一动,抬头扫视着房间,房间内空无一人,没有任何气息和动静。
显然那个给他送鞋的人不敢见他,逃之夭夭了。
行吧。
伏安擦了擦脚,穿上拖鞋,脚下的鞋软乎乎的。
“别不敢躲着不敢见人,出来啊!”
“现在知道害怕了,早知道干什么去了!”
楼下见伏安没有探头,还以为对方是害怕了,当即叫嚣的更厉害了。
“烦了……”刚刚才开心一秒的伏安,再面对窗户外辱骂的人,有些烦了,直接关上窗户,转身回到了床上。
别墅的隔音效果很好,窗户一关,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坐在床边的伏安盯着脚上的拖鞋看了好几秒,才想起下楼看看客厅。
躲在暗处的雾白,缩成一个小小的黑雾团子,生怕伏安发现自己,想要偷看老婆,但又担心被发现。
看见老婆光着脚站在窗户边,与人激情对骂,他好担心,光脚会再生病感冒,老婆可不能再生病了啊。
见伏安下了楼,黑雾团子悄默默的顺着墙边溜了下去,见老婆在厨房转悠,下意识的想要过去给他做饭,又立马反应过来,急忙躲到一边。
“真没有……”
客厅内空荡荡的,厨房内也没人。
“真走了?”伏安小声的嘀咕着,心有些烦闷,再看脚上的拖鞋有些碍眼,抬脚直接甩了出去,“管我穿不穿鞋。”
拖鞋甩出去的那一刻,雾白的心也跟着甩了出去。
老婆不接受他的好意!是真生气了!该怎么哄啊!
光着脚的伏安,感受到地板的冰凉,不由得咳嗽了两声,角落的雾白哪里能看得下去,立马飞到伏安的身后,轻轻用黑雾团子的身体撞了两下伏安的后背,让他不要咳的那么难受。
“……”伏安站直身体,眼睛往旁边瞥了一眼,速度极快的转身去捉身后的黑雾团子,可惜雾白敏锐的察觉,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伏安落了个空,刚才触碰的感觉仿佛是他的错觉,雾白不肯出来,也不肯见他,直接解除契约了。
火气蹭的一下上来了,脑海中的警报嘀嘀个不停,伏安捏紧手,语气严厉,“出来!”
暗处的雾白吓得身体一哆嗦,老婆生气了。
“听见没有!”
小小的黑雾团子从角落里探出头来,瞥见伏安在生气,不敢上前,可也不敢不上前,心里不停在打鼓,最后一咬牙,冲了过去。
“你!”伏安看见出现的黑雾团子,伸手直接捏住,不让他靠近自己。
“我我我我我我……在。”黑雾团子奶声奶气的回应着,被伏安眼里的怒气吓到声音颤抖。
手里的黑雾团子软乎乎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着,可怜兮兮的。
伏安捏紧不敢动手,手下用的力气很大,生怕雾白又跑了。
“疼……”雾白轻轻喊了一声,老婆的手劲是真大啊,脸都被捏疼了。
“……”伏安直直的看着手里的黑雾团子,最后还是松了力气,双手捧起,“还敢跑?”
“……没跑。”雾白不敢大声讲话,稳稳的落在老婆手里,用身体蹭了蹭老婆手心,那暖暖的温度让他心安。
他实在是太害怕了。
那个寒冷的早上,自己醒来,理智回归的那一刻,看着身下的脸色苍白的伏安,昏迷不醒,整个人都恐慌了起来,手指颤抖的将那些撕碎的衣服盖上,无济于事。
惊慌之下抱起伏安,才发现身体寒冷,直奔房间内,放到床上,被子盖上,四个角都死死噎住。
捂了半天手探进去摸了下温度,依然冰冷,雾白大脑一片空白,钻进被窝用自己的身体捂着伏安,试图让对方的身体暖和起来。
发高烧,胡言乱语,雾白一刻都不敢松懈,照顾着伏安。
悔恨、愧疚各种情绪让他不敢再见伏安,他害怕伏安用埋怨憎恶的眼神看自己。
好在现在伏安醒了,身体恢复了,不然雾白是真的害怕。
一人一黑雾团子互相看着,彼此眼中都翻涌着情绪,都不肯讲话。
伏安不知道该怎么跟雾白解释,自己其实并没有怪他,可他又觉得不能说谎。
那天是真的害怕死在门口。
犹豫半晌,伏安松懈下身体,“算了。”
算了,两个字,包含太多。
雾白顿时眼泪花花的看着伏安,“对不起。”
“不原谅能怎么办,躲我一辈子吗?”伏安愤恨的捏着雾白的脸颊,“那可不行,已经开始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