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田椒差点没让自己的口水呛死,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你可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
田椒满眼懵逼一脸茫然:“我该看出来什么?我什么都没看出来啊!”
!。
“景殊喜欢你。”邰琳溪语不惊人死不休,“不然你以为,你能得到如此优待?”
田椒:“……”
田椒:“……你看错了吧,假的吧,怎么可能??”
“就算他跟我不亲,但到底是我生出来的,我怎么可能会看错。”邰琳溪慢悠悠的道:“这么多年了,他心里除了报仇再没有其他东西,你能让他高看一眼,也算是你的本事,或许,他和裴行川就是天生的对手,看上的东西看上的人全都一样,所以才会争斗不休。”
田椒无语道:“祝景殊现在这样都是你们当初搞出来的烂摊子,不要把责任推卸给别人,只会显得你很没有担当,哦……你本来就不太聪明,否则也不会做出弄死自己去陷害桑令雪这种事。”
邰琳溪脸色一冷:“你别以为我给你点好脸色你就可以蹬鼻子上脸!”
田椒翻了个白眼:“那你现在就弄死我,看祝景殊跟不跟你拼命。”
“你未免也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真以为景殊会为了你跟我翻脸?!”
田椒轻嗤一声,道:“裴行川会为了我跟你翻脸,试试看吗?现在弄死我,然后看看裴行川会怎么弄死你们。”
“……”邰琳溪被气得不轻,胸口不停起伏,但她忽然又冷静下来了,阴沉的盯着田椒:“你想激怒我?”
“想太多。”田椒道:“我只是觉得,你应该为自己对白萱的所作所为付出一些代价。”
“白萱?”邰琳溪皱眉:“你提她在做什么?”
田椒静静地看了邰琳溪两秒。
祝景殊尚且知道白萱的哭,邰琳溪这个始作俑者却丝毫不觉得自己哪里做的不对,她把白萱当成棋子,当成自己向上爬的垫脚石,就是没有把白萱当做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
“我现在终于,为什么裴柏会不喜欢你了。”田椒淡声道:“你的重点一直搞错了,裴柏不是以为喜欢桑令雪而不喜欢你,而是他根本就不可能喜欢你。”
这句话无疑是往邰琳溪心口捅刀子,她神情阴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田椒道:“你出身苦难,想要他人同情你的苦难,却从不同情他人的苦难,邰琳溪,做人不能这样既要又要,未免太贪心了。”
“你比起桑令雪,确实差的太远了……不,或许该说,你根本就不配跟桑令雪比。”
她说完转身就走,邰琳溪冷声道:“你把话说清楚!”
田椒却已经一句话都不想跟她说了。
她回到自己房间锁上门,坐在窗边发呆。
邰琳溪虽然是个疯子,但也不至于胡说八道,祝景殊喜欢她?祝景殊竟然喜欢她?!
田椒捂住自己的脸揉了揉,只觉得这几年遭遇的事比她前十九年的经历加起来都要离谱。
她干脆瘫在床上发呆,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然听见窗外传来声音:“布谷——布谷——布谷。”
又是那布谷鸟的声音。
不对……
以前这些鸟都是大早上的叫,现在都要吃午饭了,这鸟怎么还在叫?而且听着……跟她之前听过的不太一样。
田椒爬起来打开窗户,那声音听起来真切了一些,田椒侧耳仔细去听,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劲。
正常的布谷鸟叫都是很急促的,一声接着一声几乎没有多长的间隙,但是这声音不同,它每一声之间都会间隔四五秒,听起来更像是人在学鸟叫。
这点区别一般人可能分辨不出来,但田椒不一样,她自幼在乡野之间长大,对布谷鸟这种知名的报春鸟非常熟悉。
田椒意识到什么,缓缓关上窗户,而后捂住自己的脸笑了起来。
裴行川听出她的暗示了,裴行川找到这里了!
田椒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但裴行川应该也不需要她的回应,只是想要传递消息让她安心而已。
因为这事儿,午饭的时候看见邰琳溪那张冷脸她都半点没在意,继续吃自己的饭。
邰琳溪道:“晚上我要去见桑令雪。”
“哦。”田椒往嘴里塞了一块豆腐,“然后呢?”
“你不好奇?”
田椒:“挺好奇的,但你敢带我离开这里?”邰琳溪脸色一变,田椒继续道:“既然不能带我离开这里,那你说什么。”
“你就不怕——”
“怕什么?”田椒反问,“怕你杀了桑令雪吗?你要是有这本事还需要在这里阴暗的爬行?”
啪嚓,是邰琳溪摔了筷子。
田椒摇头叹息:“就你这心理素质还当什么反派啊。”
“田椒,你别太嚣张!”
田椒放下筷子,抬眸看着邰琳溪,微笑:“不装了?”
“一直装作温柔好相处的样子很累吗?在裴家装了那么久,在我面前还要装,是因为一心想要把桑令雪比下去,所以连她的仪态性格行事作风都要学吗?”田椒托着自己的腮帮子,“那我建议你不要以这个样子去见她,焉知东施效颦,谁丑谁尴尬。”
“你!”
田椒不等她说完,便站起身一颔首:“我吃饱了,你继续。”
……
祝景殊看着手里的文件,听别墅的管家汇报,抬眸道:“她真这么说?”
“是。”管家道,“田小姐今天气的夫人饭都没吃。”
“她看人倒是很准。”祝景殊道:“我那位母亲确实一辈子都活在桑令雪的阴影里,硬生生的让自己变成了一个四不像。”
管家道:“这位田小姐牙尖嘴利,夫人不是她的对手。”
祝景殊漫不经心道:“她这些年过的太舒坦了,是该被人指着鼻子骂两句,否则她总以为自己能操纵我,实则蠢货一个,不堪大用。”
他如此评价自己的生身母亲,管家就跟没听见一样,道:“那今晚的会面?”
“你跟着一起去。”祝景殊放下文件说:“免得她又给我惹出什么烂摊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