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裴行川一点面子不给她，这边她刚说完，那边裴行远大概又发癫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这次裴行川直接抓着他的头发往墙壁上砸。
砰砰砰砰——
光是听着就让人脑门发疼浑身发抖，裴行远更是被砸的七荤八素天灵盖都要翻开了，鲜血甚至溅到了裴行川的侧脸上，他冷淡的笑意配着那鲜红的血迹，简直恐怖至极。
所有秘书都同情的看向了田椒。
田椒无力的解释：“他平时真的不……啊算了，我还没问呢，他两怎么吵起来的？”
立刻有人道：“大少爷想要接管公司，裴总不同意，大少爷就恼羞成怒了，不过刚开始其实是没有吵起来的，是后来裴总讽刺了两句，大概就是公司要是交到你手上今晚上十八代祖宗都要排队给我托梦说我糊涂之类……大少爷一听这话就直接破防了，开始提高分贝强化输出，不过显而易见他失败了，这件事告诉我们，魔法攻击还是抗不过物理攻击。”
“别的不说裴总的嘴是挺毒的，我要是大少爷我也破防。”
“裴总只是说实话而已啊，之前大少爷负责的项目，哪个不亏钱？真奇怪，明明都是一个父亲，怎么两兄弟差距这么大啊？”
“大少爷说话是挺难听的，我们这些外人都知道桑夫人是在大少爷的生母死后才嫁进去的……他就知道逮着小三这点乱造谣，他自己的身世也不见得多光彩啊。”
田椒听到这里来兴趣了，赶紧问：“他身世有什么问题？”
不知道谁又给田椒抓了把瓜子，这才低声说：“其实裴家的第一任主母完全是靠关系上位的，她爸爸为了救裴家老爷子成了残疾，后来想不开自杀了，留下孤儿寡母的，老爷子感念这份恩情，就给邰琳溪和裴家主订了亲，邰琳溪也经常待在裴家，可以说裴家主完全是为了这个婚约才娶的她！”
“那裴家主是一点都不喜欢她吗？不喜欢的话怎么会生孩子啊？”有人好奇问。
“这就是不光彩的地方了！裴家主对邰琳溪没什么感情，硬要说的话就是当妹妹看吧，也给过她机会，让她选个自己喜欢的人嫁了，可她就是喜欢裴家主，非要嫁给她，后来还给裴家主下药，这才有了身孕！”
众人都惊呼一声：“我去！不愧是豪门，够精彩！”
这边说着八卦，那边裴行川已经放开裴行远了，裴行远像条死狗般瘫在地上，脑袋上全是血，若不是胸口还在微微的起伏，很容易让人认为他已经死了。
“池槐。”裴行川淡声道：“拖出去，处理干净。”
“好的老大。”池槐应声，指挥人将裴行远抬走，又把一片狼藉的办公室收拾了，田椒也正巧把瓜子嗑完了，拍拍手溜达到办公室门口，探出个脑袋：“还生气呢？”
“为这种东西生气？”裴行川轻嗤，而后抬手：“进来。”
田椒拉了张椅子坐到他旁边，道：“裴行远经常这样来找你发疯吗？”
“不算是经常。”裴行川略一思索，道：“打一次能消停两三个月。”
田椒：“……”
要她说裴行远这是何必呢，骂不过还要挨打，可谓是身心俱疲，一点好处没有啊。
“沉沙说你今天出门了？”裴行川问。
“嗯，去见了闵晴，顺便做个笔录。”田椒撑着下巴：“你忙吧，我就是无聊里看看你，等会儿我们一起回家。”
听她说起“一起回家”，裴行川神色柔软一瞬，摸了摸她的头发，道：“嗯。”
……
裴行远浑身是血的从地上爬起来，行人来来往往的都好奇看向他，他脸色十分难看，踉踉跄跄的拉开车门上车，车门关上的刹那，他脸上的愤怒、憋闷、狼狈都消失了，变得平静起来。
驾驶座上的人给他递了纸巾，道：“他下手一如既往的狠啊。”
裴行远擦了擦自己脑袋上的血，到：“今天更狠。”
“你不用做到这个地步。”男人说：“要是真出了个三长两短，我没法交代。”
裴行远却冷笑：“裴行川敏锐至极，要是不脑残点儿，他是不会信的，他一直在查当年旧事，就证明他已经起疑了，我必须洗清自己的嫌疑。”
那人深吸口气，道：“我早就说过让你管好陈雅霖……都是因为她才让裴行川起了疑，我们的计划都差点暴露了！”
“她毕竟陪了我那么多年。”裴行远将纸巾丢掉，道：“真要我动手杀她……我可能做不到。而且她要是死了，岂不是更奇怪？那裴行川可能就要彻查到底了。”
“心慈手软。”那人冷哼一声，又说：“死了奇怪，突然疯了就不奇怪了？事出突然，我们根本没有准备，清理现场也很匆忙，难保不会让裴行川找到什么蛛丝马迹……而且之前裴行川去见陈雅霖，陈雅霖到底跟他说了什么？会不会——”
“不可能。”裴行远断然道，“她已经彻底疯了，不可能再说出什么对我们不利的话，我觉得裴行川应该什么都不知道，否则他对我不会还是跟以前一样的态度。”
那人没再说话。
裴行远阴郁道：“他要进议会了，计划必须提前，他进了议会更加难对付。”
“我知道。”那人说：“已经在商量了，很快就会出结果，到时候我会通知你。”
“我……”裴行远犹豫了下，“我还是不能见她吗？”
那人看了裴行远一眼，一扯唇角，“她不想见你。或许等裴行川死了，你就能见到她了。”
说完他踩下油门，车子启动，汇入无尽的车流之中。
裴行远抿紧了唇角，手指也握的很紧，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是到底没有再开口。
他知道，是自己还不够合格，不值得“她”来见自己。
亦或者，“她”并不信任他，不肯将自己暴露在他面前。哪怕他已经付出了这么多。
但是没有关系。
裴行远盯着虚空中的某一点，冷冷的想，他总会证明给所有人看，他比裴行川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