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椒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烫掉了。
裴行川到底是怎么说出这种话的……他难道不会觉得害羞吗?
而且……
田椒连忙伸手推了推裴行川,小声说:“池槐还在前面呢!”
虽然他们闹出这么大动静池槐不可能不知道……但能少社死一点还是少一点吧。
裴行川低笑:“我们是未婚夫妻,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怕什么?”
田椒忍了忍,没有忍住,道:“可能是因为我没办法像你那么不要脸吧。”
裴行川:“。”
虽说不太情愿,但他还是尊重田椒的意愿,松开了她。
田椒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皱巴巴的衣服,咳嗽一声,道:“估计明天开始我的电话就会被打爆,我爸一定会想尽千方百计让我从你那儿拿好处,虽然你不在意,但是我不乐意。”
她对田家没有什么感情,若非常兰琴已经不那么在意当年的事情,她甚至会憎恨田栋和何妙竹。
“这多简单。”裴行川道:“你告诉他其实我已经被裴行远架空了,现在裴家其实是裴行远在当家做主。”
田椒震惊:“可裴行远看上去不像是有那么聪明的样子。”
“……”裴行川轻笑,揉了揉田椒的脑袋,道:“你这话要是让裴行远听见,他绝对会跟你拼命。”
“放心吧,你说了,他们自然会自己补上逻辑漏洞,这世上的阴谋论太多,人人都觉得自己绝顶聪明。”
田椒一想也不是不行,要是裴行川被架空了,田栋也干不了什么,点点头道:“学会了,我就这么说。”
回到西屏枫林,田椒打着哈欠去洗澡,出来的时候裴行川就坐在床边,抬眸看了她一眼:“过来,给你吹头发。”
田椒也没有多想,坐在了他身前。
她头发绸缎一般光滑,乌黑亮丽,温和的暖风很快就吹干了,田椒昏昏欲睡之间感觉裴行川抱住了她。
田椒茫然:“怎么了?”
裴行川在她耳边道:“上次的交易,你还没有兑现承诺。”
田椒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裴行川说的是什么。
她的瞌睡虫立刻全部跑了,瞪大眼睛:“这个……”
“嗯?”裴行川挑眉:“看你这样子,是想赖账么。”
“才、才没有。”田椒说:“我一向是个说话算话的人,怎么会赖账呢。”
她眼珠子东看西看,就是不敢看裴行川,小声说:“今天很晚了。”
“白天我倒是无所谓,那不是你不同意么?”裴行川促狭道:“这借口不太行。”
田椒脸通红,咬了咬牙,才用气音说:“我的意思是——”
“现在很晚了,你又、又那么久,我今晚不用睡觉了吗?”
裴行川低笑一声:“那,抱歉?”
田椒:“……”这是抱歉就能解决的事情吗。
说对不起还不如控制一下自己,上次她的手真的好累。
裴行川摩挲了一下田椒后颈那块小小的骨头,道:“那今晚换个快点儿的方式?”
田椒:“?”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裴行川放在了柔软的床单上。
黑发如瀑,肌肤赛雪,田椒眼睛里是破碎的灯光,有些迷离,喘息也细微而急促,像是奶猫撒娇一般,祈求猎手能放过自己,却不知道只会激起人心中更深浓的凌虐欲。
裴行川在她莹白如玉的耳垂上吻了一下,故意在她耳边问:“可以吗?”
田椒手指抓紧床单,睫毛不停的发颤,道:“……你……你不能太过分。”
“嗯。”裴行川应的很是漫不经心,在她锁骨上轻轻啄了一口,立刻发现那片娇嫩肌肤泛出瑰丽的浅红色。
“……你保证!”田椒抓住裴行川的头发,艰难的说:“你保证你不会很过分。”
裴行川一瞬间心软。
这个小姑娘还真是单纯的很,男人在床上的话一句都不能信,她连这个道理都不知道。
“我保证。”裴行川声音喑哑,“保证。”
田椒这才缓缓松开手,感觉到男人瞬间压了下来。
哪怕他用手臂撑着自己大半身体,田椒还是本能的有些恐惧。
那种弱小的生物在看见比自己更加强大、更加具有侵略性的本能反应让她脚背都绷紧了。
裴行川安抚的吻了吻她的鼻尖:“别害怕。”
“我不是跟你保证过了么。”
田椒呜咽着想说什么,裴行川却已经堵住了她的嘴。
与此同时那只骨节匀称的手探入了她的睡裙,微有些粗粝的手指磨蹭过她腰腹间娇嫩幼滑的肌肤,带起阵阵颤栗,田椒浑身发抖:“你明明说……”
裴行川在她脖颈上舔吻,像是许久都没有见过肉食的野兽,带着一种要将她撕碎的欲望,又带着极致冷静的克制,牙齿碾过肌肤,又慢慢收回,用舌尖轻柔的抚慰。
“好了,别那么娇气。”裴行川沙哑道:“我还什么都没做。”
“你都这样了!”田椒眼睛里全是水光,她抓着裴行川的衣服:“你脱我衣服,为什么自己不脱?”
“哦。”裴行川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原来想看我脱衣服。”
“才不想!”
“真不想?”
田椒犹豫了下:“你非要脱的话……”
裴行川单手提起黑色的睡衣下摆,手背上青筋明显,他一用力将睡衣脱下来,露出肌肉紧致的上半身。
那真是如古希腊神像般具有艺术美的躯体,肌肉线条并不偾张,反而十分优美,鲨鱼肌薄薄一层起伏有致,腹肌轮廓漂亮而有力,人鱼线蜿蜒收进低腰裤里,不管哪一处,都透出纯男性的、充斥着荷尔蒙且野性的美。
但这具躯体并不完美。
上面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伤痕,刀伤,枪伤,钝器伤,烧伤,烫伤……一眼看去,仿佛田椒自己的肌肤也感受到了那锥骨之痛。
细嫩的手指缓缓抚上一道长达五六公分的刀伤,裴行川垂眸看她:“丑么?”
田椒摇摇头:“不丑,但是好痛。”
裴行川莞尔:“已经不痛了。”
他握住田椒的手,在她手背一吻:“早就不痛了,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