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那个一身血和死狗差不多的。”江云在凑近她，恐吓道：“看见她那个样子你不害怕吗？裴行川这人的手段狠着呢，你看，他甚至还什么都没有做，霍启就已经诚惶诚恐的把人处理了。”
“哦。”田椒说：“所以呢？”
“所以你不害怕吗。”江云在抱着胳膊说：“要是哪天他腻味你了，你又恰巧惹了他生气，没准你也会落得这个下场哦？”
田椒停住脚步，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那如果我遇到这样的事情，你能来救我吗？”
江云在看着她澄澈的眼睛，愣了一下，而后道：“我为什么要救你？我不在旁边鼓掌都算我心肠好。”
田椒翻了个白眼：“提出问题却不解决问题，跟讲废话没有区别。”
江云在：“……”
江云在还想再说什么，但他们已经到了客厅，田椒立刻丢下他跑去了裴行川身边，道：“二哥，江夫人让江云在来给我道歉。”
“嗯。”裴行川瞥了眼江云在，对阿姨道：“给江少上茶。”
“茶我就不喝了。”江云在道：“我就是来走个过场而已，我并不觉得自己有哪里错了。”
田椒：“死性不改。”
江云在：“……你再说一遍？”
田椒换了个说法：“朽木难雕！”
江云在：“。”
他眯起眼睛：“你别以为这是在西屏枫林我就不敢打你。”
田椒扒在裴行川肩膀后面，对江云在做了个鬼脸：“略略略。”
“嘿——”
裴行川喝了口茶，道：“江少何必跟小孩儿一般见识。”
“十九岁的小孩儿？！”
裴行川面不改色：“有问题？”
江小少爷今天算是开了眼的。
从前他就听说过裴行川这人不仅手段毒辣，还十分的不要脸，今天才算是真正见识到了这一点。
本来江云在是想来走个过场的，现在过场也不想走了，他冷冷的盯了田椒一眼，转身就走。
田椒立刻给沉沙发消息，沉沙回了个ok的表情。
裴行川：“干什么坏事了，笑得这么开心？”
“我觉得择日不如撞日。”田椒笑眯眯道：“既然今天江云在自己送上门来了，不如就在今天套他麻袋，沉沙说已经准备好了，待会儿给我发实况照片。”
裴行川：“……”
他倒没有制止田椒，只是揉揉她的脑袋，道：“刚刚在门外都看见了？”
田椒一愣：“……你怎么发现我的啊？我明明藏得那么隐蔽。”
裴行川的眼神就有点一言难尽，道：“你半个身体都探出来了，我又不是瞎了。”
田椒：“。”
“对霍诗瑜的处置，还满意吗？”裴行川又问。
老实说，田椒都没仔细看。
霍启实在是个狠人，对自己的亲女儿也能下狠手，霍诗瑜浑身上下估计没有一块好肉，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尤其是舌头……如果不赶紧治疗的话，肯定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嗯……就这样吧。”田椒说：“我觉得对她来说，最难过的，不是身体上的疼痛，而是家人如此轻易的就放弃了自己……她当时好像一直在流眼泪。”
“心软了？”
田椒摇摇头，“我没有心软，她想害我是真的，虽然我现在活蹦乱跳，但那是因为我运气好。”
裴行川嗯了一声。
田椒想了想，凑过去趴在裴行川肩膀上道：“其实我还有一件事很好奇，要是以前的话我肯定不会多问，但是现在我们关系不一样了嘛，我可以问问吗？”
“我跟裴似菡说的事情？”裴行川挑眉道：“我诈她的，我爸做事向来不留蛛丝马迹，要是他做的，我也查不出来。”
田椒：“……”
都差点把裴似菡搞的精神失常了，结果你是在装腔作势啊？
裴似菡知道了岂不是要气的吐血。
“那，你说你姑姑对你爸……”
“这个倒是真的。”裴行川语气随意，好像并不觉得这是个多炸裂的消息，道：“我爷爷奶奶利益联姻，感情非常一般，属于常年分居的状态，两人都对孩子不上心，裴似菡几乎是裴柏一手带大的。”
“后来我父亲也察觉到了她的感情，做主将她嫁去了祝家，显而易见，这是个非常错误的决定，因为裴似菡跟她丈夫的感情也并不好，不过我父亲大概也不在乎这个，或许只是想要将她打发走而已。”
田椒愣了愣，“可是，裴似菡是他带大的妹妹呀，他对自己的妹妹，也能如此绝情吗？”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裴行川淡声道：“父母、手足、孩子，在他看来都是可有可无的，他可以做一个让人无可挑剔的好兄长，也可以瞬间翻脸将她嫁人，除了桑令雪，他对所有人都绝情。”
田椒哑然：“可是我听大家说，他很爱你……”
“那是沾了我母亲的光。”裴行川道：“他对我好，是因为我是桑令雪是儿子，仅此而已。”
“搞不明白。”田椒脑袋晕晕，“他看来好简单，却又好复杂。”
“我还以为你会问我另一个问题。”裴行川道：“比如，我到底是不是裴柏的儿子。”
田椒严肃道：“我可以肯定你是桑夫人的儿子，你两长的太像了，某些时候处理问题的方式都一模一样，不是亲生的地球就该爆炸了。”
裴行川低笑一声，“我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没错。”
“至于我是不是裴柏的儿子……”裴行川耸耸肩：“这上面我比较倾向于相信我母亲，因为她很少骗我，我的父亲倒是对我说过无数谎话。”
他语气凉淡了一些：“甚至他死前对我留下的最后几句话，都让我怀疑其真实性。”
田椒：“……你家庭关系好复杂。”
她苦恼的道：“我妈可能会不太喜欢你这复杂的家庭关系，她一直希望我能找个家世清白简单的对象，最好还是公务员，有稳定工作。”
裴行川：“……”
裴二少估计没想到，他竟然会完美的不符合丈母娘的择婿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