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她跳湖?”裴行川眯起眼睛。
“……”
“重点在于我和她一起落进了水里,而且我还救了她。”江云在道:“她自己太蠢,别人说什么都信,我有什么办法?”
裴行川冷冷一笑:“我会将你的喜好告知你母亲,相信经过她的挑选,很快就能参加江少的婚礼了。”
“……裴行川你别太阴险!”
“彼此。”裴行川道:“要不是看在江夫人的面子上,我会让你在水里泡一晚上。”
江云在:“……”
他妈的裴行川这个狗逼。
乔听枫吩咐佣人:“去请霍小姐过来一趟。”
药起了作用,田椒这会儿舒服些了,乔夫人心疼的给她端了杯热牛奶,摸了摸她的额头,道:“喝点牛奶,我看你还是有点发烧,还难受吗?”
田椒摇摇头:“我没事了。”
乔夫人叹口气:“好孩子,是我们的责任,你第一次来家里做客就出了这样的事,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害你的人找出来。”
田椒并不认为这件事乔夫人有责任,但是他们好像都跟她看待事情的方式不同,便只是点点头,道:“谢谢阿姨。”
不多时霍诗瑜就过来了,看见休息室里这么多人,愣了愣,随即道:“这是?”
乔听枫道:“霍小姐,这次落水事件,江少说你曾经阻拦他查找凶手,我能问一下你的目的吗?”
“什么凶手?”霍诗瑜满脸茫然,“小椒落水这件事另有隐情吗?你们怀疑我是凶手?可我一直待在客厅里和朋友们玩儿游戏,大家都可以作证……”
她的反应十分正常,看不出半点端倪,江云在却不吃这套,抱着胳膊道:“当时你为什么拦着我?”
“我是太担心小椒了,想要查看她的情况,没有拦着你的意思……我不知道你当时是要去找凶手。”霍诗瑜歉疚道:“抱歉,如果是因为我耽误了找到凶手……真的非常抱歉。”
“你和田椒关系这么好?”江云在问:“看见她出事,比看见你亲妈出事还要着急。”
霍诗瑜脸色不虞:“江少,您这话就太过分了,我和小椒是朋友,一直都很关心她,看见她落进水里关切两句有什么不对?”
江云在没再说话。
霍诗瑜的逻辑没有问题,语言也没有漏洞,确实看不出什么来。
现在除非找到那个逃走的男人,否则没有别的线索。
“我刚刚让人找到了田小姐用过的饮料杯。”乔晚雨走进来道:“虽然里面的饮料已经被倒了,但还没来得及冲洗干净,在里面检验出了药物成分。”
她侧身道:“带进来。”
一个女佣被人带了进来,乔晚雨道:“她是今晚的侍应生之一,饮料就是她端给田小姐的,我刚刚已经问过了,她什么都不肯说。”
乔夫人打量了会儿这个年轻的女人,皱起眉道:“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爸妈都是乔家的老人了。”
女人没说话,紧紧咬着唇,显然是打定了主意一个字都不会透露。
裴行川笑了一声:“不肯开口?没关系,我有很多能撬开人嘴的方法。”
他抱着田椒站起身,道:“今天就不打扰诸位了,人我会带回去审。”
乔夫人自然没有理由拒绝,道:“好。”
佣人大概也知道裴行川这人的名声,惊恐道:“夫人……夫人求您救救我,我不要跟他走!”
乔夫人淡声道:“既然知道害怕,那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女人却闭嘴不言了。
乔夫人叹息:“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裴行川没再说什么,抱着田椒往外走,忽然想起什么一般,脚步一顿:“把霍小姐也请去西屏枫林做客。”
霍诗瑜惊愕道:“裴哥,你怀疑我?!”
江云在冷嘲热讽:“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霍诗瑜捏紧了手指:“可是我根本就没有作案时间和嫌疑,你也没有证据——”
裴行川轻嗤:“我做事从来不讲证据。”
“带走。”
……
夜凉如水。
医生开那药吃了容易犯困,田椒提不起精神来想其他事,蜷缩在裴行川怀里睡着了。
裴行川摸了摸小姑娘柔顺的长发,又探了探额头,烧已经退下去了,他这才微微放心。
乔听枫亲自开车送他们回去,从车内镜里看见这一幕,道:“好久没见过你这么生气了。”
裴行川真正发怒的时候,反而是很平静的。
越平静,也就意味着酝酿的风暴越大。
“我没跟江云在计较,是因为今晚上要不是他在,田椒还不知道会遇见什么。”裴行川嗓音沉冷。
乔听枫叹口气,道:“抱歉,在我家出了这样的事……对方恐怕早有预谋,不是短时间内能办到的,你要带田椒来参加宴会,有多少人知道?”
“不难猜。”裴行川道:“之前姑姑寿宴,我母亲亲自承认了她的身份,她是我的未婚夫,我带她出席这种场合很正常。”
“这就有点难办了。”乔听枫皱了皱眉,道:“我会继续让人查那个逃走的人,关于霍诗瑜……你真觉得她跟就这事儿有关系?”
“你觉得呢。”裴行川不答反问。
乔听枫耸耸肩,道:“老实说她没什么破绽,我看不出来。”
“而且那个女佣也完全不认识她,刚刚在场,她一眼都没看霍诗瑜。”
“有没有关系,审审就知道了。”裴行川道:“好了,话题就此打住,她睡着了。”
田椒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抱着她在走路,她惺忪的睁开眼,发现已经回了西屏枫林。
裴行川将她放在了床上,道:“睡吧,没事了。”
田椒抓着他的手指:“你在这里陪我吗?”
褪去了不正常的潮红后,她脸色苍白,整个人都像极了一尊易碎的瓷器,裴行川吻了吻她的眉心,说:“嗯,我在这里陪你,不怕,睡吧。”
田椒这才安心的闭上眼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只要裴行川在她身边,她就什么都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