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椒咬了咬手指,喃喃道:“大学就选的心理学,显然是蓄谋已久……之后跟程皓君谈恋爱,估计也是故意为之,那么究竟是有多大的仇,才会用自己的一生去设局呢?”
“少夫人你在跟我说话吗?”沉沙问。
“没,我自言自语呢。”田椒道:“白萱那边有动静吗?”
“她已经出来了,好像就是去喝了杯咖啡。”沉沙说。
田椒问:“那她对面的人看清楚没?”
“墙壁挡着,看不清,也可能没人,我现在去咖啡店看看?”
田椒点头说好,白萱没有见过沉沙,沉沙去的话不会引起怀疑。
沉沙下车往咖啡店走去,田椒看见白萱站在店门口,接了个电话,并没有立刻回去的意思,她想了想,将口罩脑子都摘了,拉开车门,往咖啡店旁边的奶茶店而去。
白萱果然看见了她:“田大师!”
田椒茫然的左右看看,像才发现白萱似的,惊讶道:“白萱姐,好巧,你也在这。”
“朋友心情不好,来陪他聊聊天。”白萱看了眼奶茶店面,笑着说:“没想到田大师也喜欢喝奶茶。”
田椒道:“我只是会捉鬼驱邪而已,又不是出家当尼姑……诶,尼姑可不可以喝奶茶来着?”
白萱失笑,道:“既然遇见了,就我请田大师喝好了,你想喝什么?”
田椒推辞不过,便点了一杯,白萱买了两杯一样的,两人沿着商业街往前走,初夏的微风拂过面颊,很是舒适,白萱不着痕迹的打量了田椒一眼,问道:“田大师是有什么家传渊源吗?”
“啊,没有。”田椒道:“就是我们隔壁住的是个神婆,她觉得我有灵性,我就拜了她当师父。”
“原来是这样。”白萱点点头,又道:“不过田大师年纪小小已经这么有本事了,令师也一定是个很有本事的人。”
田椒:“……”
跳大神跳的特别好算吗。
田椒将碎发拨到耳后,忽然道:“白萱姐,我听人说,你是个孤儿?”
这话其实很不礼貌,哪有一上来就戳人痛处的,白萱却像是习惯了,笑笑说:“是啊,多亏了福利院把我养大,我才能念书上大学,才能遇到皓君……我现在每个月都会抽出一两天时间回去做义工。”
田椒道:“那看来白萱姐和福利院的老师们感情都很好,这么多年了还惦记着。”
白萱僵了一下,而后道:“……嗯,是还不错。老师们的教导,我一直放在心上。”
田椒像是没有察觉到白萱的不自然,喝了口奶茶,道:“白萱姐的人生真的好励志,其实我也很想考A大来着,要是我成功了,白萱姐,我两就是校友啦。”
白萱讶异道:“你还是个高中生?”
她摇头无奈道:“我知道你年纪小,却不知道你年纪这么小,还是个刚成年的小孩子呢。”
因为田椒说自己要考A大,她自然而然的对田椒有了几分亲近感,细心的跟她说校园环境、学习氛围,田椒跟她聊得挺愉快,等一杯奶茶要喝完,田椒漫不经意的问:“对了白萱姐,你为什么会学心理学啊?其实以你的分数,A大的王牌专业任你挑选,毕业了也方便找工作,收入也高,心理学也不是不好,就是不好就业。”
她随口吐槽一句,白萱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道:“喜欢吧。”
田椒立刻皱眉:“要背好多的书吧,想想都头秃,我到时候一定要选一个考试简单作业不多老师还好的专业!”
白萱:“在A大不存在这样的专业。”
田椒:“……”
跟白萱相处下来,她周到、体贴、温柔,就像是一个大姐姐般照顾田椒,实在是个很好的人,田椒甚至都要觉得自己是不是怀疑错了人。
两人快要分别的时候,田椒忽然道:“白萱姐,其实我有件事要问你。”
“嗯?”白萱眼睛里全是笑意:“什么?”
田椒认真道:“我……有一个很讨厌的人,不,是恨的人,我非常非常憎恨他,时常还想诅咒他去死,白萱姐,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白萱顿了顿,微笑:“把我当心理医生了吗?虽然我没有执照哦,但你既然问了,我还是想帮帮你,毕竟负面情绪一直积攒在心里,很容易出心理问题。”
“你说的这个你恨的人,他对你做什么了?”
田椒看着她的眼睛,道:“……我不太方便说家,但确实仇深似海。”
“好吧,我尊重你的隐私。”白萱想了想,说:“但我希望你冷静下来,不要冲动行事,千万不要为了报复谁而去毁掉你自己的人生,这样是划不来的,人渣的一生没有你的一生值钱。”
她语气温和而真诚,说到最后还握住了田椒的手:“你还很小,还有很好的未来。”
田椒顿了一下,点头道:“好,我记住了,谢谢白萱姐。你先回去吧,我再自己走会儿。”
白萱嗯了声,叫了辆车回程家,一直远远跟着的沉沙这才上前,道:“少夫人,我没在里面看见人,找老板查了监控,白萱确实是来跟人见面的,不过那人捂得很严实,看不清脸。”
田椒:“有什么特征吗?”
“倒是看不出什么,只知道是个男人。”
“男人?”田椒倒是有点惊讶了。
她还以为白萱是要跟自己的资助人见面呢,却不料是个男的。
“少夫人,你刚跟她说了那么久,有没有打听出什么?”
田椒将空了的奶茶杯丢进垃圾桶,道:“她确实是个很优秀的人,如果不是那天在程家我看见了她的冷笑,几乎要以为是怀疑错人了。”
“如果没有仇恨,她应该会拥有很好很好的人生,就像是她跟我说的那样。”
只可惜,白萱劝她不要一时冲动,不要为了人渣毁了自己的一生,她自己却做不到,被名为仇恨的深渊彻底吞噬了。
田椒仰起头看了看天空,道:“我们去找二哥,有些事只能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