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听见裴行川叫“小甜椒”，田椒的心脏都会莫名的悸动，不知道为什么，这三个字由裴行川念出来，总是带着一点缠绵悱恻的味道，让她耳朵发烫。
不过……
田椒纠正道：“她不是我的黑粉，她就是来骂我的。”
“是吗？”裴行川道：“对你们的圈子不太了解，田老师以后多教教我？”
“……”田椒咳嗽一声：“只要你态度好，我肯定愿意教你啦，不过学费你还是要给哦，毕竟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裴行川低笑一声，他单手撑着桌面，俯身看着田椒，“那你想要多少学费？”
距离太近，呼吸可闻，田椒眼睫颤了颤，想起直播间里还有十来万活人看着呢，赶紧道：“这个问题我们稍后再商量，现在我有正事！”
她连忙从裴行川的禁锢中逃脱，将镜头往下拉，只能拍到桌面，但已经来不及了，刚刚裴行川的手入镜，也不难猜出刚刚两人的姿势，直播间在线观看人数直线飙升，弹幕也密密麻麻刷的飞快：
【家人们！监护人的手嘶哈嘶哈！】
【抢谷子的手速截到了图，动态自取。】
【啊啊啊啊啊手指好长凸起的青筋好涩，已经开始想象监护人抓着小甜椒亲亲的样子了！】
【了不得，在学习区嗑到神仙CP了！】
【啊啊啊啊啊你们刚刚在做什么？敢不敢让我们看看！】
【小甜椒！把镜头！拉回去！】
田椒：“……”
田椒咳嗽一声，道：“你们不要跑偏了行不行，二哥就是来给我送果汁的，刚刚……刚刚没干什么啊，好好学习才是正经事，嗑什么CP，我和二哥的关系？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他是我监护人……监护人能不能多多出镜？不能，数学函数和化学元素可以。”
她正在回答弹幕问题呢，忽然裴行川伸手握住鼠标，点了点，田椒好奇问：“二哥，你干什么呢？”
裴行川言简意赅：“封号。”
“啊？”田椒凑过去一看，就见裴行川把糖糖想吃泡泡糖的账号封禁了九十九天，她瞬间失笑：“你怎么会封号的啊？”
裴行川：“刚问了你那位亿万少女的梦，他教的。”
田椒喔了一声：“我都没想到还可以封号……不然她都不能在我直播间蹦跶这么久。”
说完她又轻轻推了一下裴行川：“你不是还有个线上会议吗？快点去忙吧。”
“嗯。”裴行川走出去几步，又转回来看着田椒：“果汁喝掉，不准倒花园里。”
田椒：“……知道了。”
裴行川这才离开。
田椒皱着眉喝了口那杯在她看来简直是黑暗料理的菠菜苹果汁，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天喝习惯了，她眉头舒展下来，觉得味道竟然还不错。
【刚进来这直播间，请问这是恋综吗？】
【纯新人，直接嗑还是排队嗑？】
【你两原地结婚，不然我切腹自尽。】
【呜呜呜呜小甜椒你好大的福气啊，能睡到这种极品男人！】
田椒慌乱道：“我才没有睡他！不是，我们要说的不是这个！”
她盘腿坐在椅子上，道：“讲点正经事啊，其实是想和你们讨论一个问题来着。”
她不再理会那些刷“嗑到了”的弹幕，道：“你们觉得，什么情况下，一个女人会报复看起来社会形象非常好的男人呢？”
【还用问，这男的肯定渣男啊。】
【男的两面三刀可厉害了，外面人模狗样的家里可能就禽兽不如，这多常见啊。】
【表里不一的人太多啦。】
田椒继续道：“那为什么中间会隔了二十多年呢？这是什么原因？”
【隔这么久那就有点奇怪了。】
【对哦，要是男的出轨劈腿什么的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哪有二十年后来报仇的。】
【这是什么问题啊？海龟汤吗？】
【我倒是觉得有可能是仇怨太大，危及到了性命，当时的受害者没法自己报仇，受害者的子孙后代长大后复仇。】
田椒哇了一声：“你很有想法嘛，不过有个问题，当时这个受害者是没有后代的。”
【兄弟姐妹的孩子？干儿子干女儿？都有可能。】
【猜谜游戏？还挺有意思的。】
【电视剧里不是经常演孩子为父母报仇么，我觉得应该就是这种啦。】
田椒当时在范琪家听见薛裕菱说“干女儿”时，就立刻想过程家出事的幕后凶手会不会是当时那个学芭蕾的女孩儿的干女儿，为此她还让池槐帮自己调查了一下。
但从池槐的调查结果来看，程霈口中的初恋女友名叫任小蕊，她并没有结婚，去世的时候她家里的人也已经死完了，她自己也没有什么干女儿干儿子，所以这个猜测是不对的。
她想了会儿没有想出结果，看来从任小蕊这边入手是查不出更多东西了，应该换个思路。
很快她就有了打算，跟观众道：“好了，聊天时间结束，今天的直播就这样吧，再见啦大家。”
她在一片挽留声中下了直播，却不知道A城某个昏暗的房间里，少女猛地将鼠标砸了出去，她深吸口气，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喂？还没有查出这个小甜椒的底细吗？”
对面苦笑一声：“签约的时候倒是有她的个人资料，但那在公司的重要数据库里，我接触不到啊，再说了，就算有，你难道要直接爆出她的名字身份证照片或者去现实里找她麻烦？这可是犯法的，就算我能接触到也不敢给你啊。”
少女咬了咬牙，想要骂他废物懦弱，她知道对方这话是在推辞，不敢担责任，毕竟私人信息一旦曝光，平台就能顺藤摸瓜查到他，他不敢冒这个险。
但想到这人还有些用处，她便缓和了语气，道：“勇哥，那我问你，这个小甜椒，长得好看吗？”
回忆了一下那张身份证照片，照片中的女孩儿年纪不大，穿的很是简陋，估计是小地方拍证件照也没有严格要求，她头发有些遮眼睛，加上时间久远像素不好，看着倒是没什么突出的，男人便道：“不怎么样，肯定比不上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