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也不清楚。”佣人满脸为难:“只是看见他们两人一起出去了。”
“去哪儿了知道吗?”
佣人想了想,道:“好像是要去什么拍卖会。”
“瑞德拉拍卖会!”祝秋冉立刻道:“好啊,我之前让我哥陪我去他没时间,现在倒是有时间陪表嫂去?田椒这个狐狸精,脸都变成那样了还不肯安分!”
她气的将桌上的鬼画符全部撕掉,而后猛地站起身:“我也要去,我倒想知道这两人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
田椒被祝景殊带到了一家看上去就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店,一进去就有闻着很贵的香气扑面而来,祝景殊对这里颇为熟悉,店员见到他纷纷打招呼,祝景殊问:“安东尼在吗?”
“祝少来的巧,老板刚到。”店员笑着说:“我这就去叫他下来。”
田椒便乖乖坐在沙发上,她能感觉到有很多人在偷看她,毕竟她满脸的疤痕,看上去是挺吓人的。
不多时便有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从楼上下来,他穿着讲究的衬衫和长裤,身上有种独属于西方贵族的傲气,看见祝景殊,他倒是笑了一下:“什么风把祝少刮来了。”
祝景殊说:“带一个朋友过来,你看看帮她打扮漂亮点。”
安东尼便转眸去看田椒,他是专业的造型设计师,一眼就能看出田椒骨相十分优越,但那些丑陋的疤痕将她的美貌全部遮掩,好似明珠蒙尘,立刻就就让他皱起了眉:“小姑娘的脸怎么会弄成这样?”
田椒小声说:“家暴。”
安东西:“?”
安东尼震惊的看向祝景殊:“祝少,即便我们是朋友,你家暴我也是会报警的!”
“……”祝景殊无奈道:“她是我……”
田椒:“我是他的表嫂。”
安东尼似乎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祝景殊的表哥,不就是裴家那位大名鼎鼎的二少爷么,传闻中这位性格乖戾,绝非良善之辈。
“如果是他的话,家暴就不是那么难以理解了。”安东西悻悻道:“毕竟他确实很像是暴力狂。”
田椒:“?”
好像又让裴行川背了口黑锅,她说的家暴明明是指田栋啊!
正要解释,祝景殊垂眸看了眼手表,道:“时间快来不及了,安东尼,动作快一点。”
安东尼薅了下头发,道:“好吧好吧,这位小姐,请你跟我过来。”
田椒跟着安东尼走进化妆间,她就像是个好奇宝宝,对什么都很好奇,安东尼因为同情,也对她分外耐心,一边给她化妆一边给她解释。
祝景殊就坐在沙发上翻看杂志,即便是如此放松的时候,他也背脊挺直,端正的好似一棵白杨树,来来往往的店员莫不多看他两眼。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祝景殊翻过手机一看,是祝秋冉来的电话,他挂断,对方又过来,在祝景殊挂了三次电话对方仍旧锲而不舍时,他终于还是接通了电话:“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祝秋冉怒气冲冲道:“你带田椒去拍卖会,却不带我去,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哥啊?”
“你要是怀疑的话,可以做血缘鉴定。”祝景殊慢条斯理道。
“……”祝秋冉气得不轻。
她哥就是这样,看着温和有礼,待人接物都十分宽厚,但一张嘴有时候能把人气死。
“你都去过多少次了,不是早就觉得没意思了么。”祝景殊解释道:“田椒没有去过,好奇。”
“她好奇你就带她去啊?即便二表哥现在是植物人,她也是你的表嫂,你们这样单独相处……”
祝景殊打断她:“小冉,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祝秋冉撇嘴:“那你们现在在哪儿?我来找你们。”
“你直接去酒店就行。”祝景殊无奈:“不用绕路过来。”
祝秋冉这才满意的挂了电话。
祝景殊放下手机,刚要继续看杂志,忽然听见两声惊呼,他下意识的转头,就见田椒从化妆间里出来了。
她天生皮肤白且细腻,像是某种名贵的瓷器,此时穿着一条雪白的丝绸长裙,礼裙的裁剪非常简单,只在腰间有一串冷白偏粉光的澳白珍珠装饰,勾勒出田椒盈盈一握的腰身。
不得不说安东尼的手艺很好,他将田椒脸上的疤痕遮了个七七八八,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当那些丑陋的疤痕消失,才显出田椒那张脸的蛊惑人心来。
那是一张完全不需要过多修饰的脸,细眉弯弯,翦水秋瞳,鼻梁挺直而秀致,唇瓣饱满嫣红,像是清晨阳光下明媚至极的蔷薇花瓣。
这个小姑娘有一种和出身格格不入的气质和美貌,小磨村那种偏远的在地图上都找不到名姓的犄角旮旯,竟然也能养出这样出水芙蓉般秀丽的人,简直可以说是一个奇迹。
田椒丝毫没注意到他人的惊艳眼神,她正在跟自己脚上那双七公分的高跟鞋斗智斗勇——小土包子以前从来没有穿过这种东西,只觉得重心不稳随时要摔,紧张的不行。
等她好不容易觉得自己掌握了平衡感,松口气,便朝祝景殊走过去,想问问他漂不漂亮,结果刚走两步,脚一崴直往地上扑,祝景殊连忙上前两步将人扶住,失笑:“不会穿吗?”
田椒摇头:“不会。”
祝景殊问安东尼:“能不能给她换双平底鞋?“
安东尼一脸“你在说什么屁话不准你侮辱我的艺术”的表情,“这种裙子只有穿高跟鞋才好看!”
“我也觉得。”田椒点头,赞同安东尼:“确实很好看。”
祝景殊叹口气:“那等会儿我扶着你走,你小心点。”
“嗯嗯。”田椒点头。
做好了造型,祝景殊便准备带着田椒离开,田椒连忙说:“还没有给钱呢!”
“应该很贵吧?”她小声问祝景殊:“他们这里接受赊账吗?”
祝景殊道:“不用你给钱。”
“要给的。”田椒认真道:“你给我请柬,还带我来玩儿,怎么还能让你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