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
“她怎么会是一个女子!”
剧情反转的太快,所有人瞠目结舌,半天说不出话。
“你,你是个女的?!”
把陆霓旌带来的男人惊恐的跌在地上,丝毫不敢看向谢知莺。
“我当然是女的!谢羡妤救了我一个女流之辈,有什么名声尽毁之说?”
陆霓旌轻浮的伸出手,缓缓地从后背过去,冷不丁一下,搂住了谢羡妤的腰。
风华绝代的面容在残留的水渍和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光,英气的眉目透出少许妩媚,唇瓣蹭着谢羡妤的口脂红的如同朝霞,格外艳丽张扬。
“她是女人的话,之前那些说安和县主放荡,和男人有染这些都是假的?她在冤枉安和县主?”
终于有人听懂了,目光好奇的打量谢羡妤的脸色。
“难怪安和县主会质问她究竟和谁有染,只是还没解释清楚,这人就掉进了河里!”
“说不准,真的不是谢羡妤推她,是那个男人把她推下去,想要陷害谢羡妤!”
很快,人群的嘴里发出了不同的声音。
连丢石头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谢洪皱眉盯着陆霓旌,神色有些迷茫。
这女子,看着有点眼熟!
“你是女子!是女子好!是女子......”
郎中听着陆霓旌的话,脸上露出真心的高兴,话说到一半,反应过来,皱眉问道:“既然你是女子,为何方才要假装是安和县主的情郎?”
还举止轻浮!
“你们认识?”
郎中朝谢羡妤问道。
认识......却也算不认识!
眸光微闪,谢羡妤摇了摇头。
“嘶。”
她刚回应,腰间那只手加了力气,指甲差点隔着纱裙抠到她的肉!
陆霓旌唇角凑到谢羡妤耳边,压低了声音,“经此一事,我们不认识也算认识了!”
“谢羡妤,你救我一命,我还你清白,你来我往,很是公平!”
深知陆霓旌的恶趣味以及超强的掌控欲,谢羡妤面色透出无奈,又忽的觉得好笑。
陆霓旌自爆女儿身是她没想到的,这一来,倒是解了她的困境。
“你是女儿身,你为何要说和大姐有不正当的关系?还说那些......那些羞于启齿的话!你们之间......”
谢知莺急了,捂着脸恶狠狠地看着陆霓旌,眼底迸出阴毒,“你们究竟在搞什么?大姐欺辱何翠翠罪证确凿,你这个人女扮男装不知是何身份也要调查,你们必须随我一同见官,将事情说清楚!”
“将事情说清楚?”
陆霓旌笑盈盈的看着谢知莺,挑眉道:“我今日只是穿了弟弟的衣裳闲逛,想看看京城究竟有多么繁华,没想到有人要给我十两银子,让我帮他指控一个人和我有染。”
“他还说只要我顺着他的意思去演,还能再给我二十两银子,更保证我不会被人抓住,一本万利!”
陆霓旌打了个哈欠,随手摸了摸谢羡妤的腰,调笑道:“有这样的好事,我自然同意!给我银子的人就是那个男人,而被陷害的人就是......”
陆霓旌伸出另一只手戳了戳谢羡妤的脸,“小可怜,就是你!”
陆霓旌几乎要挂在谢羡妤身上,她若还是男子装扮,谢羡妤几乎要喊救命的地步!
眉宇浮出些许怪异,谢羡妤不露声色的向旁边走了两步,试图和陆霓旌保持距离。
这是个疯子,她这般和自己亲近,绝不是好事!
“什么?你给这人钱,让她污蔑安和县主和男人有染?”
不明真相的群众被陆霓旌的话砸的头脑发晕,震惊的将那个男人围住。
男人躲在何翠翠的身后,一双眼看向谢知莺,对上谢知莺淬了毒一般的眸子,吓的浑身发软,四肢无力,“我,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安和县主欺负我妹妹,我自然要保护她,教训安和县主一二!”
“为了保护你的妹妹,就可以随意污蔑长姐的清白?你差点连我都害了!你这个混账!”
谢喜芸扑了过去,伸出指甲狠狠刮在何翠翠和那男人的脸上,恨不能将他撕了!
“小姐恕罪!小人有罪!小人也是没办法啊!求您饶了小的一命!”
那男人被打的跪在地上求饶,算盘被陆霓旌这么一搞全都白费,谢知莺的脸色仿佛猪肝一般青紫。
“就算你是女人,你也不能打我!我是谢府二小姐,更是大皇子即将过门的妻子,你怎么敢朝我动手!”
“收买你的人是那个下作之人,我只是合理地发出疑问,你就动手,当真毫无家教!”
“刑部尚书府邸就在附近,你殴打皇子妃,我要治你的罪!”
说罢,谢知莺快步上前,气急败坏的去抓陆霓旌的胳膊。
猛地一甩,陆霓旌将谢羡妤丢到身后,她拍了拍手,一脚踹在谢知莺的身上,冷冷的笑道:“就你,大皇子妃?不过是一个侍妾罢了!侧妃的位置都轮不到你!”
“你问我为何打你?因为你当众辱骂嫡姐,你说她因为救了我和我不清不楚所以嫁不到大皇子,连二皇子都嫁不了!你这样诅咒嫡姐,坏嫡姐亲事的人实在讨打,我不打你打谁?”
“我可以告诉你,谢羡妤救了我,不但可以嫁给二皇子,她也能嫁给大皇子,甚至她还可以嫁给五皇子,再不济,这京城所有好人家她都可以嫁!”
陆霓旌朝身后伸手,一把抓住谢羡妤的胳膊,亲昵的靠过去,笑的灿烂,“这就是,我给救命恩人的谢礼!”
谢知莺面容登时扭曲,陆霓旌那句妾,刺中了她的神经。
“你以为你是谁!你想让她嫁给谁就嫁给谁?你这来路不明的女子,当真反了天了!你以下犯上,我现在就把你就地正法!”
衣裳在风中掠过残影,谢知莺朝陆霓旌冲过来。
“啧。”
陆霓旌厌烦的皱眉,面朝谢洪,居高临下道:“谢大人,你还不管管你的孽女?”
谢洪闻言一愣,他仔细端详着陆霓旌的脸,刹那,神情大骇!
眼看谢知莺要打人,谢洪慌张的拾起地上的棍子,狠狠打在谢知莺的后背上。
“你给我住手!”
谢知莺发出惨叫,摔倒在地上。
“爹你做什么?!”
瞪着一双眼泪眼朦胧的望着谢洪,谢知莺还没来得及控诉就被谢洪的脸色吓住。
只见他气息阴冷面色森然,手里举着棍子随时准备继续打在谢知莺的身上,一双眼睛仿佛要吃人,整个人仿佛暴怒的野兽,随时准备打死谢知莺。
“你这个畜生!还不快参见三公主!”
一声令下,谢知莺顿时僵住,四周空气凝固,连谢喜芸都停下了手,朝陆霓旌看去。
三公主?
这女子是三公主?!
喧闹的护城河,登时安静的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谢羡妤从陆霓旌的魔爪中挣脱出来,垂下眼眸,屈膝行礼,“臣女,见过三公主,三公主千岁。”
谢洪赶忙跪下,跟着喊道:“微臣,参见三公主!”
“三公主万福!”
围观的人群如梦初醒,跪倒一片。
谢知莺不可置信的看着四周,磨牙道:“谁人不知三公主和五皇子都在边境,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京城!”
“爹,你别认错了人!”
陆霓旌笑眯眯的目光落在自己头上,谢洪额头毛出汗,朝谢知莺呵斥道:“跪下!”
“我就不!”
谢知莺瞪着谢洪,满脸委屈,“就算她是三公主,她又有什么权利决定我和大姐的婚事?”
区区一个公主,还不是在京城长大的公主,能有多少权力,又有多受宠?
“岩哥哥说个会让女儿做侧妃,但是她竟然说女儿只能做侍妾!她凭什么羞辱女儿!她还陷害大姐,她这样的人,我不跪!”
谢知莺咬着牙关红着眼盯着谢洪,满脸愤愤不平。
陆霓旌恰到好处的打了个哈欠,谢洪一惊,浑身脊背发凉。
五皇子掌握着兵权,三公主是五皇子的亲姐姐,他们姐弟在边境盘旋的势力不知多大,如今三公主回京,说不准是为五皇子争夺太子之位探路,他们还没搞清楚这三公主和五皇子的底细,怎么敢轻易得罪她,甚至还辱骂公主?
何况他听说过这位三公主,颇为泼辣,很是残暴!
不可惹!
“谢大人,令媛方才说本公主没有家教,这是何意?”
陆霓旌轻蔑的开口,一句话,炸的谢洪浑身发抖。
公主的家教,自是皇家!
谢知莺这是说陛下和皇后没有教好三公主!
这是死罪!
谢知莺这嘴,该打!
“谢知莺,你给我跪下!”
谢洪赫然伸手,狠狠打在谢知莺的膝盖上。
谢知莺吃痛惨叫,“噗通”跪在地上,双目赤红,低着头看着地面,一脸饱受屈辱的模样。
谢洪大声开口,“还请三公主饶命!”
饶命......
谢洪这么说,陆霓旌要不放过谢知莺,反倒是有了跋扈的名头!
一国公主要了臣子女儿的性命,可不是一件好事!
但......
谢羡妤瞧了一眼陆霓旌。
这可不是能被他们算计,按照寻常法子对付的主!
很有可能,她会被激怒,反倒激进!
在谢羡妤的注视下,陆霓旌摸了摸下巴,眉尖挑了挑,缓缓伸手。
谢知莺下意识的躲避,陆霓旌轻轻地笑了一声,幽幽道:“本公主没那么小气,这次就饶了你们!起来吧!”
谢洪如释重负,赶忙起身,又听陆霓旌轻飘飘道:“今日之事,是有人刻意陷害。本公主收了银子,来污蔑了你女儿一通,算是本宫的罪过。”
“不过......”
陆霓旌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谢羡妤,“她和本公主一介女流有肌肤之亲,这不算放荡吧!她有没有和野男人厮混本公主不知,不过嘛,本公主肯定不是那个和她难舍难分的男人!”
下一刻,陆霓旌掀开了谢羡妤的衣袖。
“守宫砂还在,安和县主还是一根没开花的黄花菜。”
证明了谢羡妤的清白,陆霓旌勾唇环视了四周,高声道:“本公主若是听到有关今日谢羡妤和男人有染的话,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要被抓起来!”
“今个玩的不痛快,本公主要回宫了!”
陆霓旌走到谢喜芸的面前,忽然伸手,谢喜芸惊恐的跪下。
陆霓旌理都没理她,径直扯开了她的衣襟,露出她脖子上挂着的凉玉。
“本公主的东西,你也敢碰?”
谢羡妤呼吸一窒,唇角抿成一条线。
那是——葛风送给她的凉玉!
她没收,谢喜芸竟然敢收了!
“这是别人送我的!三公主......”
谢喜芸还想辩解几句,试图护住那东西。
“将这枚信物送你的人,我自会找他算账!你这贱人,配不上它!”
陆霓旌脸上露出怒气,抬手按住谢喜芸的头,猛地一扯,硬生生将谢喜芸脖子上戴着的凉玉拽了下来。
“哗啦。”
空中落下一道抛物线,谢羡妤下意识去抓,带血的凉玉落到了她的掌心。
不明所以的朝陆霓旌看去,只见陆霓旌娇笑的朝她扬了扬下巴,明艳的脸上满是恶劣,吐出的声音意味深长,“这东西,本公主觉得怎么也该和你谢羡妤相配!”
“安和县主谢羡妤,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