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川来到秦守诚的庭院依次行跪拜大礼与长辈辞别,又到内房看了看熟睡中的秦思雨,看到她的睡醒不由莞尔一笑,走上前俯下身姿,在秦思雨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随即再次向诸位长辈行礼,决然转身。
宁惜云红着眼眶看着秦北川远去的背影,捂着嘴,忍着不哭出声,陆承雪见状急忙上前安慰,而秦守诚看着秦北川的背影,满脸的欣慰之色。
“惜云,勿要伤心,昨日我查考过北川,虽还未曾修习招式,但其内功心法已至内劲外放的境地,北川是个天才!待他回归,定可睥睨天下!”
秦北川到王府门外之时,王大壮已在此等候多时,二人见面后并未说什么,翻身上马,秦北川一手握紧缰绳,一手拿着皮鞭,一声怒喝,仿佛要将心中抑郁怒喝而出一样。
“驾~~~~!”
“嘶~~~~!”
随着马匹的一声嘶吼,秦北川身影消失在远方,只有点点泪水留在疾驰而过的空中。
唐雨宸站在秦王府门口,看着马匹消失的方向,良久后对着并没有人的方向说道:“尉迟琰玉,出来!”
待话音刚落,一处屋顶之上一道人影闪身而出,顺着房顶翻身而下,躬身行礼道:“公主殿下!”
“送本宫回宫!”
“末将遵命,可是公主,不需要向秦王辞行吗?”
“不必!秦王若知北川,便知永晴!”
闻言,尉迟琰玉不再多言,牵过来两匹马,两人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
秦北川与王大壮二人当天便回到了太白观,而此时,太白观正在准备着一年一度的考核,秦北川进入道观后,众弟子纷纷行礼,秦北川也一一回礼,待秦北川远去后,身后行礼的三代弟子便开始谈论了起来。
“这位小师叔如今还没有修习武艺,今年的考核怕又要直接认输了。”
“为何师祖亲自传授武艺五载,可这位小师叔为何偏偏就是学不会呢?”
“某听说,小师叔乃长安秦王府世子,怕是天子愚钝,走后门拜在师祖门下吧。”
“尔等!去山下林海中砍柴,日落前每人十担柴,若砍不够便不用回来用晚膳了。”
…………
秦北川来到青玄老祖的住所,跪于门外朗声道:“师父,弟子回来了。”
半晌后,房内没有人答话,秦北川皱了皱眉,难道师傅在睡觉不成?随即又放大了声音。
“师傅!弟子回来了!”
等房内答复的秦北川突然感觉身后有人,急忙回头,发现青玄老祖在身后笑着看着他,顿时一脸窘态,原来师傅并不在房内,随即转过身,叩拜而下。
“师傅,北川回来了。”
青玄老祖大笑道:“为师在你身后多时,你已拜了三次,快快起身吧。”
秦北川一头黑线,你在我身后多时你不说,还让我拜,老顽童!
青玄老祖好似会读心术一样,伸手敲了秦北川的头一下说道:“不可在心中对为师不敬!”
秦北川好委屈,捂着有点痛的地方轻轻揉着,随即看着青玄老祖说道:“师傅,我何时可以修习武艺?”
青玄老祖皱了皱眉,沉思了片刻说道:“明日便开始考核比试了,今年你仍需上台,待考核比试之后吧!”
闻言,秦北川顿时苦着脸说道:“师傅,今年便不要再让北川上台了吧,北川至今还没有修习武艺,此前每一年大家都取笑我,我还是他们小师叔呢!”
青玄老祖叹了口气说道:“徒儿啊,这是祖训,每一位弟子都要登台,三代弟子若胜了二代弟子那便可以身着藏青道袍,二代弟子若胜了为师那三位徒弟任何一人,便可身着黑色道袍并封为真人。虽然你入门便是为师弟子,身着黑色道袍,但你也要将自己当做三代弟子并守此规矩。此次你回山,为师下了禁令,在你没有战胜真人之前不允许你再下山,哪怕十年之期已到,哪怕为师不在了,你也下不了山了。”
秦北川听青玄老祖讲完顿时瞪大了眼睛,急声道:“师傅,您不能如此坑北川!三位师兄皆有几十年的功力,您以前便说过,三位师兄和北川阿耶功力相仿,北川如何在五年之内战胜三位师兄?”
“你这痴儿,何以如此妄自菲薄,如今你混元一气已成,武艺招式只需要时间积累,待你混元一气大成,如何就不能战胜你三位师兄?就这么决定了,待考核比试后,为师亲自传授你武艺。”
秦北川见状此事没得商量,无奈苦笑,随即行礼后便起身离去了。
秦北川回到自己的住处后,顿时感觉一身疲惫,晚膳也不吃,直接躺下便睡了过去,一夜无话。
待秦北川睡醒已经辰时,洗漱完毕后,吃下弟子送来的早膳便来到了广场。见秦北川到来,众人纷纷行礼,秦北川摆了摆手便来到看台之上,见到苍玄老祖与三位师兄已经到了,分别行礼后便坐于末位注视着台下。
此时广场之上搭建了一处高台,众弟子此时正在高台之下抽签,抽签处有三个盒子,分别为蓝色,藏青色以及黑色,分别代表着三代弟子。规则很简单,三代弟子若想挑战二代弟子,那便必须先战胜其他三代弟子,但二代弟子只能挑战二代弟子或者三真人。
秦北川看着众人抽签完毕,无奈起身来到抽签处,在蓝色盒子里面随便拿了一个,也不看,直接便给了裁判。
随着比试开始,高台之上刀光剑影不断,秦北川看的津津有味。每一位弟子都有自己专精的兵刃,使用相同兵刃的弟子遇到总会打的难解难分,武艺路数基本一样,就看谁的内功与武艺更精通更高深一些了。快的两三招便制敌,慢的几十招还难解难分。大概一个时辰的时间,已经打了二十几场,裁判拿出签,沉默了片刻,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秦北川对阵张晟!”
随着裁判话落,原本嘈杂的广场顿时安静了下来,张晟的修为在三代弟子中偏中上,自高台之下一个飞身跳跃便到了高台之上,看上去身法着实不错。而此时秦北川缓缓站起身,低着头卷起袖口,背着一只手缓步走下看台,看上去颇有气势。
秦北川来到高台之下便为难了,高台有十几丈高,跳肯定是跳不上去的,围着高台走了一圈发现并没有梯子,随即就爬啊爬,结果发现也爬不上去,转身向着太玄老祖躬身行礼说道:“师傅,北川上不去……”
看台上三位真人皆捂脸,众弟子皆捂脸,青玄老祖没有捂脸,而是捋着花白的胡须说道:“去个人帮一把……”
随即一位三代弟子将秦北川驼在肩上,秦北川尝试了一下,十几丈的高台,即便坐在肩上还是上不去,最终王大壮站了出来,抓着秦北川纵身一跃便飞上去,待秦北川站稳后躬身行礼说道:“小师叔,不用谢。”
秦北川满脸黑线,什么不用谢?谁要谢你了?谁要谢你了!
张晟比秦北川要大好几岁,手持一根齐眉棍,面对秦北川并没有丝毫轻视,习武之人最忌讳临战轻视对手,随即躬身行礼说道:“小师叔,请赐教!”
而秦北川手持一把青锋长剑,摆出一个极其玄妙的姿势,随即运转混元一气,身上的袍服竟然无风飞舞,此等气势,让张晟表情甚为凝重。
高台之上三位真人见此对视一眼,皆看到彼此眼中的震惊。
“这是……内劲外放?”
随着裁判宣布比试开始,张晟顿时将齐眉棍耍的虎虎生风,只见其单脚重重踏于地面,身形便直奔秦北川飞来!就在此时,秦北川掷出手中青锋长剑,大叫一声:“等一下!”
听到秦北川的声音,张晟顿时停住身形疑惑的看着秦北川。
只见秦北川退后一步,整理了一下袍服,旋即躬身行礼说道:“我!认!输!”
众人再次捂住额头!看台之上的三位真人再次震惊,适才看小师弟内劲外放颇有气势,拿下这场比试应该轻而易举才对,为何还没打就认输?随即皆转头看向青玄老祖。而此时青玄老祖笑着点了点头,显然对秦北川很满意。
“你们看出来了吧?北川内功已达内劲外放的境地,但又好奇为何要认输。”
闻言,三位真人皆点头。
“那是因为北川还没有修习任何武艺,就好比北川此时有着一座宝藏,但却没有钥匙,待他找到钥匙便也得到了这座无边无际的宝藏。”
三位真人露出恍然之色,虽疑惑为何小师弟一直没有修习武艺,但如此年龄内功便达到内劲外放的境界,绝对空前绝后,要知道即便现在的二代弟子达到此境界的也只有寥寥几人。
随着这场闹剧的结束,比试依次向下进行,而最有看头的便是王大壮抽到的那支签,李惊蛰!师承无为子真人,如今二代弟子第一人。
两人同时站于台上,就连三位真人都坐直了腰身关注着这场比试,秦北川更是两眼放光的看着,这两人皆是用剑高手,他知道王大壮厉害,李惊蛰当然也厉害,但往年出手基本都是几招致敌,实在看的不过瘾,如今两位二代弟子领头人物碰上,自然会大战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