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玉梅咬了咬唇,“殿下,您是喜欢瑟瑟的,对吧?”
澹台栩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没想到,曹玉梅会看穿这些。
“其实殿下喜欢瑟瑟,我可以理解。”曹玉梅见他不开口,微微低下头,压下泛红的眸子,“瑟瑟那么好,那么漂亮,远胜我百倍,殿下不喜欢她,才不正常呢。”
澹台栩听到她语气里自嘲的口吻,有些不大舒服,他望着曹玉梅,郑重开口,“玉梅,我和瑟瑟之间没什么,你不必多想,纵然之前有什么,不过是我一厢情愿,我也知道,我与她绝无可能,所以我是真心想要娶你,婚后我会好好待你,你信我。”
闻言,曹玉梅抬头望着他,眼神里有些惶恐和惊讶,她没想到澹台栩会这样坦白。
她抿了抿唇,反握住澹台栩的手,“我相信殿下,我也相信瑟瑟,我知道殿下是怎么想的,殿下曾经喜欢过瑟瑟,那是情理之中的事,没有人会不喜欢瑟瑟,我也很喜欢她,哪怕殿下以后还喜欢着瑟瑟,我也会一直陪着殿下,只要殿下叫我陪在殿下身边就好。”
澹台栩忽然有些心酸,替曹玉梅感觉到心酸,他用力捏了捏曹玉梅的手,温和地笑:“你放心,永乐现在对我来说,便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的妹妹,再无其他,纵然我现在未曾喜欢你,可婚后我一定会喜欢上你的。”
他笑道:“你只说,没人会不喜欢瑟瑟,却不知道,没人会不喜欢你。”
他相信,这么好的曹玉梅,他会喜欢上的。
曹玉梅听到澹台栩的坦白,不觉得失望,反而松了一口气,她语气带着坚定地道:“我会一直守在殿下身边,生死不离。”
其实她更想说,她会让澹台栩喜欢上她的。
就如同,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如此喜欢澹台栩一样。
澹台栩笑了笑,道:“嫁衣,准备好了吗?”
闻言,曹玉梅微微脸红地低声嗯了一声,“已经都准备妥当了。”
“那就好,这些日子你在家中,熟练一下礼制规矩,不管当日会如何,你我大婚都要进行下去,即便出了差错,也不能出现在你我身上。”
澹台栩说着,抬起一只手,抚了抚曹玉梅的鬓边,“你什么都不用多想,安心等我来迎娶你就是。”
曹玉梅脸颊愈发绯红。
同一时刻里。
秦脂回到别院,发现楼千机居然在家。
她心里咯噔一下,僵硬地问道:“你不是去陪右巫祝了吗?”
楼千机穿了一身绛红色的长袍,靠在软塌上,慵懒妖冶,比女人还要妖媚。
听得秦脂的话,他抬头看了秦脂一眼,晃着手里的酒壶,懒散地问道:“去见过秦瑟了?”
秦脂蹙了一下眉,“你,跟踪我?”
“还用跟踪?”楼千机嗤笑了一声,“你不在这里,能去的地方,寥寥无几,恰好今日秦瑟回了京城,你自然会去见她。”
秦脂抿了抿唇,没说话。
楼千机看向她,“怎么,跟秦瑟谢桁确认好了,什么时候去巫族了?”
秦脂一愣,“你,知道这件事?”
“谢桁不是早就打算了吗,带秦瑟回巫族打开所有传承记忆,却没有跟我说过,出发的时间,我想,他一开始大约是不想告诉我。”楼千机声音一顿,凝着秦脂,“可是,他们如今告诉了你。”
他最后一句话,不是问句。
他十分肯定,秦脂这一趟去见秦瑟,那边肯定有了新的消息。
“这件事,跟你无关。”秦脂抿着唇角,神色有些冷,很快便提步走向内室。
在她经过楼千机身边时,楼千机一抬手,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秦脂只觉得一片天旋地转,再稳定下来时,人已经靠在楼千机怀里。
她下意识地想要挣扎。
但还没等她动,楼千机便开了口。
“与我无关?”他冷笑,“你的事情,有与我无关的吗?”
秦脂心里一跳,面色却暗沉下来,“这件事,你就别插手了。”
“不插手,然后让我看着你去送死?”楼千机讥讽地笑:“谢桁要拉着他的女人去送死也就罢了,但他现在要拉上我的女人,你却叫我不要插手?”
秦脂闻言,忽然有些心软,她提了一口气,推开楼千机,起身面对着楼千机,道:“我是为你好,他们也是为你好,这件事你确实不适合插手,而我本就是为了女君而生,我要做的就是,无论如何保护女君的安全,只要我还活着,便不能让女君出事,我必须去,不是他们让我去,而是我自己,必须去。”
她希望楼千机懂她的意思。
楼千机有楼千机的坚持,她也有她的坚持。
她这一脉,一直是为女君而生,为女君而死,这是她们的天命,谁都不能更改。
况且当初要不是女君哭啼,救了她,她早就死了。
即便她将来真的为女君死去,那也不过是还了一条命给女君,只是她的报答而已。
楼千机闻言,死死盯着秦脂,眸子里忽然窜出一股莫名的怒火。
“女君女君!”
他猛地站起来,一把扣住秦脂的脖子,咬牙切齿。
“你的心里是不是只有女君,嗯?你就不能想想你自己,想一想我?若是秦瑟她死了,而你没死,怎么,你还要跟她殉情吗?”
听着他那古怪的词,秦脂白着脸,“若是因为我保护不利,女君死了,那么我肯定会随女君去地下。”
话音未落,楼千机猛地收紧了放在她脖子上的手掌。
秦脂顿时感觉到缺氧,她皱着眉,艰难道:“怎么,你难不成想要先杀了我?”
“我倒是想先杀了秦瑟。”
楼千机猛地松开手,没等秦脂反应过来,他就将秦脂拉进了怀里,下颚抵在秦脂的颈窝,声音阴沉,“当年,我要是早早地杀了秦瑟,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了,我就应该听老头子的话,秦瑟于我而言,就是一颗灾星。”
闻言,秦脂推了楼千机一把,瞪着他,声音冰冷,“你敢动她,我要你的命!”
“呵。”
闻言,楼千机不怒反笑。
“对,你确实做得到,在你心里,秦瑟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我与秦瑟相比,更算不了什么,你甚至早就巴不得甩开我了吧?哪怕是以死为代价,你也想甩开我,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