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和谢桁回到郡主府之后,谢桁便去收拾东西,过两日等秦瑟身体好一些,便打算去巫族。
秦瑟捧着张半仙熬好的鸡汤,坐在旁边看着谢桁的一举一动。
但是,她一碗汤还没喝完,家里就来了客人。
是曹玉梅来了。
曹玉梅带着好些补品来的,进了屋子,她便急急忙忙地抓着秦瑟的手,满脸关切地问道:“瑟瑟,你没事吧?”
秦瑟微微摇头,“我没事,梅姐姐你不都看到了吗?我好好的呢。”
“你也真是的,回到京城都不跟我说一声。”曹玉梅松了一口气,开始埋怨起来,“幸好我不放心今天去了一趟四里乡,看到四里乡空空荡荡的,我就知道你们应该出来了,便赶紧回来,正好听消息说,你进宫去谢恩了,我才知道你回来。”
曹玉梅知道秦瑟安全回来之后,便松了一口气,她担心秦瑟身体不好,便在家里找来许多补品,来看看秦瑟。
秦瑟闻言,笑道:“是我的不对,忘了叫人去曹国公府传个口信。”
曹玉梅恢复笑模样,拉着秦瑟坐下来,“这也没什么,我不过是那么一说,你别放在心上,我今天主要是来看看你,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闻言,秦瑟笑了笑。
曹玉梅拍了拍秦瑟的手背,又道:“对了,我想问问你,绵绵那……”
秦瑟看到曹玉梅欲言又止的模样,淡笑:“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绵绵我确实没办法救下来,尸骨……也没留下来。”
对于这个结果,曹玉梅早有预料,并没有多惊讶,只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我早知道会这样,可知道这样,我心里还是难过,我舅父舅母那边,也知道你回来了,今天我过来,就是帮他们问一问,其实他们心里也都有数,前天就做了个衣冠冢,将绵绵的衣冠,下葬了。”
秦瑟闻言,心里挺不好意思的。
“是我不好,对不住张大人。”
曹玉梅微微摇头,“这不怪你,我当日虽没有在四里乡,却听云容说起过,那日的情况很危险,要不是你的话,现在京城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对了。”秦瑟想起来,“我进宫后才知道,燕王请旨要和你与太子同日成亲,迎娶天南乡君,这事你知道吗?”
曹玉梅闻言,神色便有些不太高兴,“这件事我自然是知道的,为这事我父亲母亲已经在家里,生了两天的气了,我母亲更是不高兴,甚至想跟太子商量将婚期延后。”
本朝重礼制。
太子大婚是一件头等大事,如今却要和一个王爷,同日举行。
曹国公府一家生气是自然的,他们会觉得,是皇室看不起他们。
与皇子同日成婚,不仅是看不起未来的太子妃,更是看不起太子。
他们自然想要延期。
要是延期的话,勉强可以保留面子。
秦瑟问道:“那太子殿下怎么说?”
“殿下倒是没说什么。”曹玉梅叹息道:“瑟瑟你又不是不知道,太子殿下一向敬重陛下,对陛下的吩咐,一向是没有二话的,陛下的意思,他自然不会违抗。”
秦瑟:“那倒也是。”
澹台栩总不能为了这种事,去跟陛下唱反调。
可澹台栩那边既然没有意见,答应了,那曹国公府自然也只能忍了。
秦瑟思及此,追问道:“那你们是正月十六大婚?”
曹玉梅点点头,“陛下的意思无法更改,我们又不能为了面子,去与陛下说延期,只好继续这样。”
“既如此的话,我有一句话,想托你,带给太子殿下。”秦瑟看向曹玉梅。
曹玉梅看到她神色郑重,心思一沉,“什么事儿啊?”
秦瑟道:“我今天进宫,其实不仅仅是为了谢恩,还有一件事,很重要。”
她拉了拉曹玉梅,耳语起来。
曹玉梅听得神色愈发凝重,不由皱眉道:“真的?”
秦瑟:“我还能骗你吗?”
“那我这就回去,与殿下说一说。”曹玉梅闻言,立即站起身来,神色颇为凝重。
秦瑟嗯了一声,“那你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梅姐姐。”
“不用你送,你好好休息吧。”曹玉梅冲秦瑟勉力笑了笑,便走了出去。
秦瑟没有亲自去送,只让张半仙,将人送了出去。
曹玉梅离开郡主府之后,便赶去了太子府。
因为临近婚期一事,太子这几日都在家里准备大婚的礼服和礼制。
这种大典,一生只有一次,礼制十分繁琐,是绝对不能出错的。
一旦出错,真的会沦为笑柄。
澹台栩很重视这场典礼,便在家里练习各种礼制规矩。
门房来告知他,曹玉梅来找他的时候,他有些意外,“她怎么来了?”
本朝礼制规矩,大婚前十五日内,新娘新郎是不可以见面的。
曹玉梅是大家闺秀,不会不知道这规矩。
可她竟然这个时候来了,莫不是有什么事?
思及此,澹台栩朝丫环吩咐道:“去把太子妃迎进来。”
这话,算是承认了曹玉梅的身份,以及日后她出入太子府的话,也名正言顺,哪怕没有成婚,也没人敢慢待她。
吩咐之后,曹玉梅很快便被丫环请了进来。
澹台栩是在书房见的曹玉梅,见她进来,澹台栩便放下手里的贺表站起身来,一边朝旁边的会客区走过去,一边问道:“今天怎么过来了?”
曹玉梅福了一礼,跟着他一并走过去。
澹台栩见状,给她倒了一杯茶,道:“坐下说吧。”
曹玉梅道了一声谢,跟澹台栩一并坐下来,她握着茶杯,神色还是很有些凝重。
“出什么事了?是跟大婚日子有关系吗?”
澹台栩发现她神色不对,还以为是曹国公一家,因着他们大婚要跟燕王同日而不高兴。
曹玉梅立即摇头,又点头。
澹台栩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了?”
“这个……”曹玉梅有些迟疑,“我不知道该如何与殿下开口。”
澹台栩温和地笑,“有什么事,你只管说就是,以后你我是夫妻,夫妻本为一体,你我之间不必这么小心计较。”
闻言,曹玉梅脸上略略有些微红,她看了看澹台栩道:“我今日,去看了瑟瑟。”